「犯的錯,不能被饒恕,但人,可以原諒。」感於「國君」李祘,對背過身去的洪丞旨的--無限的歉和悔,解語者成尚宮,對「夫君」說出這很「中式」,很「中庸」味道,也很「率性之謂道」的話。如果,人間真的有所謂「道」;那麼,那個「道」,是要能「到達」的。平民也能到達。以此角度,劇中人物說話的對象,就不是「國君」,而乃一般身份的「夫君」了。本文,要談什麼?談美。標的物,人性。人性,美不美?直接給出小結:過份推崇人性、美化人性,實等於,過度強調天良、天心;其結果:反將前面的「道」,推送到海角天邊,變成……真的祇有在天國,才能見到的「新鮮物」。人,總而是好美的;然人,連自身的妝容,都沒能有效打理;儘管如此,不妨心裡默認的──美之為美。如何可以達致那美?一個最快、最不會掉入陰溝的法門是:「美」,普存、遍在,而且,我說了算;一若,屎溺。屎溺裡有「道」。任何指出,祇要你願意,都可以稱之為美,說它美得有道理;又,美得如何沒娘親、沒人性。這中間,沒有可定義的「醜」字;所以,沒有美醜間的丈量問題,沒什麼待要跨越的差距。縱使它誤入了你的眼,你第一時間沒把它安在一個賞心悅目的位置;然祇要你願意,你一個起立、坐下,一個伸脖、轉身;不期然,一個念頭穿插而過,一些想像興許而生,就能成功地把它變成──很能與你適應的樣子。從而,你帶著那樣的獨覺,演繹著你身前的一切。演繹的同時,你是一個化約者,一個規約的虔信并執行之人。當其時,人和事,括人性一類的問題,在你心裡,沒甚麼天人交戰的幕後花絮;所以,毋須安可演出或製作續集。甚麼人和事,甚麼饒恕和寬諒,甚麼可以、不可以,分別相而已,哪來這等世情,哪來這種業力的閒玩意!不是的,這裡沒有閒情,也沒你說的閒玩意。真正的玩意,是你現正上心的東西。你現正把玩什麼?你認為沒有距離待要跨越的東西;又,你一點也玩不起的你以為太過簡易的人性這東西。沒錯,簡易到沒了下手處;然,你以為有得玩、而現在正在把玩。玩在鷹架上,玩在鋼條上,勉為,帝國大廈的大金剛。花枝,亂顫。……最後,從沒有距離的高處,墜落。……
註:語出韓劇,《李祘》。洪丞旨,為國君李祘從其世孫時代以來,視為知己與同志之人,然洪在後面時間有所失節;雖是逆謀,但有可憫之處。李追悔失所對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