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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8/02/02 02:42:18瀏覽716|回應4|推薦32 | |
城市醒著的時候,腳步越來越快,脾氣越來越焦急,忘了的事越來越多,等到可以坐下來喘口氣,才發現焦急的腦袋驅使不了日漸緩疲的身軀,不斷交錯前行的雙腿負載不了思想的重量,忘記的事情可以想起來卻在關鍵時刻過了許久以後。 時常,一個人坐在夜裡發呆,聽著時間在瘸步中拖行的聲音,有時太長,有時太短--焦急的時候太長,緩慢的時候太短。在必須早起的凌晨失眠,少了溫暖可以偎蹭,冷空氣迴盪著吸鼻子的聲音,吵醒了街貓,咿嗚咿嗚的慘叫,是思念被不安壓輾過的疼痛。究竟,無法改變膠著,最後還是一個人,回到深夜。 沒有任何一種特效藥可以治療被不安壓輾過後疼痛發脹的心臟,所有流動的血液都呈現一種暗紫的缺氧狀態,就連胸腔裡的肺泡也皺縮著不願意張開氣體交換的身軀,氣管也就自然而然的哮吼著,彷彿要喊出那股被火煉燒灼的屈辱。然而,這一切的過程,發生在深夜裡,卻安靜的出奇,連街貓走過暗巷的聲音都顯得吵雜,誰又能聽到掙扎求救的呼吸? 再也沒有一種時間,可以任由揮霍,假裝青春無知。誰又看過隨波逐流的寄居蟹回頭去找那最初蛻換掉的舊殼,展開一場尋恩懷舊之旅。所有的記憶都流失了,連那本泛黃的書本上的字跡,已毛邊模糊,豈敢面對那樣深切的期望,要還能在邊緣徘徊,已經是僅剩的堅持了。現實與生活磨掉太多假想,怯怯懦懦地讓惰性一而再再而三膨大,使背脊呈現一種佝僂的灰暗,走不到青春無知年代裡,那樣可以假裝揮霍的光亮。 深夜是灰暗的。記憶中深夜裡美麗的黯藍色澤只屬於遙遠記憶,甚至不能確定是否真的出現過那種美麗的深邃,時常遊走在不屬於真實的恍惚中,到最後,什麼是真什麼是假都是一場虛幻。現在窗欄外的天空總是展現橘紅色光芒,看不見深夜該有的美麗,一種灰暗的橘光,燒毀了整個城市整座島嶼的夢寐,也包括燒毀了遷徙青春的靈魂。 坐在深夜的窗欄邊,一個人發著呆。看著空無一人的暗巷,在天空燒灼夢寐的光亮下,街貓無聲玩弄著因思念和不安折磨至枯槁的心肺,又輕巧的踩踏著青春無知的夢想。無論現實或恍惚都是一場虛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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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創作|散文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