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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萬與萬一
2007/08/16 23:18:48瀏覽358|回應0|推薦1

寫自存兒 2005-10-02

這個故事我考慮了很久要不要寫出來,因為我沒有徵得當事人的同意,也不知道會不會有她的朋友不小心看到了這篇。或許我對事物總是以悲觀的角度看待,但是在她的故事中,悲傷還帶了美麗的喜悅..。

親愛的瑤瑤,因為妳的勇敢可以鼓舞很多和我一樣膽小又依賴的人,所以把妳的故事寫出來,萬一妳看到了,請不要責怪我。

瑤瑤是我的國中同學,長得不特別美麗、功課不特別理想,和我家走路距離差不多10分鐘路程吧!越區就讀的我們偶而會在公車上遇見,聊著笑著一起回家。印象最深的,是她有一位年齡很大很大的老父、以及她無論何時(僅管被老師打手心後)都擁有的一張柔和的笑臉。無論跟她講什麼,她都會顯出一份很有興趣、很樂於傾聽的開朗面容..

畢業之後的很久很久,我們沒有再碰過面,直到我開始工作,在清晨趕車上班的公車站又遇上了她..。

「嗨~存兒,妳在哪上班,我現在擔任軍職喔~~」
「嗨~存兒,妳今天穿得好美麗喔」
「嗨~存兒,我已經結婚了唷!以後會比較少遇到妳,今天是回來陪陪我那九十幾歲的老爸爸,年紀大了,趁現在為他多做點事,讓他開心一些。」
「我老公對我很好,留給我有自己的想法的空間,我想婚姻生活再幸福也不過如此了吧!」
「嗨~存兒,妳看我肚子好大了,我跟我老公都好期待她的出生喔~~」
「嗨~存兒,預產期只剩下一個多月了,好緊張喔~~」

...就這樣一次又一次的遇見,我聽見她幸福又平靜的生活,看見了好女兒、幸福的妻子、滿足的母親所能擁有最多的喜悅,一點一滴地,羨慕起她的生活...。和她同年的我,一直自恃著成績好、工作理想、長的美...是眾人眼中的天之驕女,竟然被這麼平凡的幸福打動了心..

再看見她,肚子消下去了,算算差不多是剛做完月子,我笑笑地迎向她:「女兒生啦?恭喜喔..哪時候生的呢?」
她的眼光越向我的身後,平靜甚至是面帶一絲絲微笑的說:「早產,我老公921前一天去南投監工,只去一天,就這一天就再也回不來了。我的女兒又乖又懂事喔~~,老公留給我最重要的一個寶貝呢!」
看見張口不知道該說些什麼的我,她又笑笑:「妳不用勸我些什麼了,我很好、很滿足,可是若妳勸我,說不定會讓我哭起來喔~~」就這樣面帶著微笑,她閉上眼睛似是回憶著過去的美麗。

又是一陣子的忙亂,我還是持續不定期地遇見她..每天都是一樣爽朗的笑容。
「嗨~存兒,我今天比較晚,因為要先送女兒去褓母家。」
「嗨~存兒,妳知不知道有早一點願意帶小孩的褓母嗎?否則我每天早上都要請一小時的假耶」
「嗨~存兒,我跟妳說喔!我女兒超聰明的,同事們每個都喜歡和她玩玩、講話喔」
「嗨~存兒,女兒上幼稚園啦!怎麼現在就有種女兒長大了的感覺..」
「嗨~存兒,我女兒今年唸小學喔!大家都說她長得好高又漂亮,好像小林志玲喔!」

這麼多年,她總是帶著幸福的微笑,穿著6公分以上的細跟高跟鞋、美麗的洋裝套裝、配上淡淡的妝彩、和搭配的各式包包。還曾對我說..
「喔~妳們工程師就是隨性一點,穿這樣上班比較舒服啦」,讓我忍不住想衝回家把夾腳涼鞋和破掉的毛邊牛仔褲換掉...。但是..軍人不是到了公司就要換制服嗎?怎麼穿得比我要上台講課還美麗呀...

到現在..我還是每天早上期待聽到那一聲開朗的:「嗨~存兒...」。遇到她的那天,總會覺得空氣特別清新,天空特別美麗。

( 心情隨筆男女話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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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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