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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7/05/01 23:18:20瀏覽636|回應2|推薦3 | |
「回家去吧,妳應該回家的。」 Jane雙手在她的頸上按了幾下,兩個人起身開了門。 像是女人彼此的默契,出了這道門,祕密就被鎖在心底。 天氣很差,連續的雨天讓整個城市顯得溼答答。 初初上來時,她的頸上犯了溼疹,總在悶熱與水氣間覺得發癢,只要手一接觸,疹子就像會肆無忌憚的蔓延擴散,弄的整個頸子像被火灼傷一樣。 忍了幾天,她到醫院掛了號。 倒不是討厭醫院的藥水味,而是討厭那白的讓人覺得想噁吐的顏色。 不管是牆上、醫生袍或是純白的護士服,那樣的顏色出現在她身體不適時,總是不自覺的胃翻攪…。 她低著頭,看著腳上的鞋,看見前座人的腿,然後到地板。 發現地上白呼呼的,沒有一點灰塵。 皺了一下眉頭,突然覺得乾淨到了極點像是一種犀利的刀,在黑暗中發出一道強烈的光,她直覺想要避開目光。 「葳葳!」 她抬起頭,找著聲音的方向。 「怎麼到醫院來了?」男人手插在白袍的口袋,走了過來。 若不是這一聲熟悉的呼喚,她大概就要忘了,忘了這男人的聲音,忘了有關他的一切。 『嗨,好久不見。』她起身回應,這是她當時唯一能發出的一句問候語。 算算時間…當兵…退伍…進到醫院工作,是差不多時候。 『脖子一週前開始癢,不斷拓散,有點煩人。我想可能是過敏。』 他伸手過來看症狀處,輕扯著她的毛衣衣領。 當男人的手觸碰到頸時,她突然身體僵硬了起來。即使眼前這個男人曾經對她的身體那麼熟悉,那畢竟也是七年前的事了。 毛細孔沒有電腦化記憶系統,足夠身體分辨那些過往習慣的觸覺。 「應該是溼疹,不過掛號了就讓醫生幫妳看看。」 他從口袋中拿出筆,拉起她的手心就寫。 「我的電話,保持連絡。」 那筆蕊劃在手掌騷動的感覺,一如以往他用著鬍渣摩挲著她的頸,輕微的疼痛中混著讓身體發癢的變化,她總是縮著脖子想躲避,卻又雙手緊緊環抱著男人。 那些片段的記憶,像是呼嘯而過的機車聲,一瞬間就會化為烏有。 回到了家,拉上窗簾,含了一片羅漢果就上床沈沈睡去。 不知道是幾點開始,她跌進了夢境。 出現了很多人,有他,還有另一個他。 故事情節紛亂的幾近無厘頭,她只感覺自己奮力的奔跑,東邊、西邊…來回倉皇地跑著。 然後她看到兩個男人的臉,對著她微笑。 她翻了一個身,醒了。 瞪大眼睛,躺在床上發呆了很久,終於決定起身。 看著開水燒開,熱氣呼嚕嚕的衝上來,忍不住又在杯子裡倒了1/3杯梅酒。 手裡拿著電話,放進一張CD到音響內。 『我是朱小葳,方便說話嗎?』她很禮貌的問。 「方便,怎麼了?」她聽到旁邊有女人跟他說話的聲音,要他帶小狗出去散步。她想,是他的女友。 那年,他提過要養狗,但是礙於她的鼻子長期過敏,所以總是在寵物店的門口逗弄幾下便回家。 現在,他養狗了。 『我喉嚨痛,很痛,你可以給我一點藥嗎?我不喜歡上醫院。』 問了問病狀,男人很快的說:「這次的流行性感冒都是上呼吸道感染,多休息別熬夜。藥我明天路過妳公司時拿給妳。」 『我知道了,謝謝。』對於一個歸類於前前男友的男人,她總覺得跟一般朋友是沒有區別的。 「葳葳,最近好嗎?」 『還好,沒有特好也沒有特不好。』她懶懶的說著,拿起杯子順勢喝了一口。 「嗯,記得多喝點熱開水。」 『有,熱的梅酒。』 「妳找死啊!喉嚨痛還喝酒。」男人拉高了音量喊著。 『你以前感冒還喝醉,不是都說因為酒精可以消毒嗎?』她冷冷的回答。 「….」男人沈默了好久,像是抵抗著去回憶過往的種種。 「葳葳,妳不快樂,從學校畢業後妳就一直不快樂。」 他說話了,在他們分離了七年後,他第一次談到過去…。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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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創作|連載小說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