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再見

當李英帶著楊洋和李立，走到馮姑姑的橋頭，
李立突然說：
「李英，你先把花拿著。抱歉！我先去小店裡買包煙。」
「哦，好！我們在這等你。」
還沒等李英說完話，只見李立已轉身快步入了巷子。

楊洋此時也正想著該打通電話回家。
就見他靠著欄杆，望著河水，講起電話來。

李英望著楊洋的背影，忽而感到一股熟悉中的陌生感。
心想：我是愛他的嗎？
這眼前的人兒，在她的世界裡，卻是一個確確然然的存在。
他能讓李英慵懶且些許鬱茫的內心綻出笑聲來。

與他沒有過去，沒有未來，只有現在。

而這個現在，似乎夾雜著記憶中的慟。
嗯，年初二是某人的冥誕吧。
她幾乎已忘了。
此時却不經意地浮現當前，像河水裡的光影，虛幻且真實。

「李英！」楊洋的一聲呼喚，居然帶著同步的傷痛。

她望著路燈下楊洋的眼神，想搜索些什麼，接著聽到楊洋少有的沙啞聲調說：
「我爸中風進醫院了！李英．．」
「我不去吃飯了！我得趕最後一班機經港回台北！」

李英沒多說，就趕緊跟楊洋回到家，整好行李出門。
匆匆送了楊洋上了出租車。
「羊兒，保重啊！會打電話給你！」
李英朝著車窗口喊了幾句，就見車影已隱遁於夜霧中。

接著，她快步朝向橋頭走去。
又發現忘了把那束梅帶出來，心急懊惱。邊走回公寓，邊撥電話給李立。
「你在橋頭等我五分鐘，我馬上來！見面再說。」
「哦，李英．．」沒等李立說話，李英已掛了電話。

當李英拿了花，拎著酒，走回橋邊，却不見李立。她更是納悶焦灼。
此時，手提電話響了。
「李英，我看我還是不去馮姑姑那了，到底不認識。」
「對了，花先送去吧！咱們改天再聊。」

李英聽著，沒說一句話，也說不出一句話。
只說了聲：「再見！」

李英蓋上手機，像似蓋上一個焦慮的未知未來，埋了一個依然不解的過去。
只聽著自己對著自己說：「李英呀！笑一笑！」

此時，橋邊河那頭，正亮起一圈圈的燦爛煙花似虹。
眼前綻開，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