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玉人何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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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人何處，玉人何處？近暮西風老綠蕪。唱的女郎蘇。
杜鵑聲啼過錦江無？一窖愁殘，三生餘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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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時候，忽倏，天上飄下朵朵的雪花兒。
濃濃密密地，將橋上的李立和馮玉兩人團團圍繞著。
好個天上人間，冬天裡的春天！                  

開懷的笑聲盪開來，在凝謐的空氣中，久久不散。
李立情不自禁地輕摟著馮玉的香肩，一會兒，口中又喃喃自語：

「如果，我沒有走遠，可不可以許你一個天堂？」

馮玉聽了一驚，心想：這詞句不是她網上寫過的嗎？
就在那北京初雪的夜晚。
她望著魂兒飄移中的李立，心中狐疑著：難道他就是那位紹興人李立？

李立此時回了魂，像是想起啥似的，說道：
「來！雪中遇故人，我帶你去我娘生前開的小酒菜館，咱溫酒小菜一番吧！」
馮玉心中怦然，卻按奈著，默然首肯地跟著他走向橋邊不遠的一家店子。

赫然見一木招牌上寫著：「李大娘舖子」
無須多問，這明明白白的。

馮玉在老木方桌坐下，雙手撐著渾然發暈的頭。
從櫃檯點完酒菜的李立返回桌前，見馮玉臉色發白，趕緊問道：
「感覺怎了？不舒服啦？肯定是傷了風寒！先喝杯熱茶吧！」

一邊緩緩啜入熱茶，馮玉她一邊腦裡浮出片片夢似的影像。
心中一陣揪，淚珠兒不聽話地成串滴落，不知該如何是好。
接著，趕緊拭淚回神，心裏子又是興奮，又是迷惘。

李立那時正往爐裡加炭，溫著酒，心想：我該不該問她些事？她那清潤的圓玉墬子，同我的雙鳥鳳凰玉珮，豈不就是娘說過的雙鳥朝陽，緣訂三生之物？難道娘托夢讓我遇到魂牽已久的媳婦？這，怎辦是好？

回了座的李立，見馮玉臉色已轉微紅，兩眼汪汪的，凝盼間，驚人艷。
李立微笑著說：
「感覺好多了吧？！先吃口菜填一填胃，再喝點溫酒暖暖身吧！」

馮玉眼中閃了一笑，聽話地拿起筷子，夾了塊梅乾肉，香滑入口即化。接著展開一嫣紅笑靨，說：
「真味美！您娘的傳家私房菜？」
「嗯，當時是街坊間的口碑哩！後來這店子由我舅舅接管，但後來他轉讓出去給了別人經營下去，條件是保持原來招牌，及我娘私房菜。」

李立笑著接著說：
「我不懂做生意，中學後就到上海上學讀書去了。嗯，現在在上海，寫寫城市導報什麼的，也到處走走。好久沒回紹興來，這回可真巧。。來，咱喝口這私釀的女兒紅吧！」

一個碰，兩口黃湯同時入酒腸。

「啊！」這瓢飲，讓心兒一緊。
這掀起李立千感交心，眼中不禁然落下一滴暗淚。

「唉！我娘只留給我一塊玉珮。。」欲言又止的李立，接著又傾杯而盡。
眼前這景象似乎在不真實的時空中重疊交錯。
眼前這人兒，不正是千百夢裡尋的她？

馮玉感到這李立話中透露著什麼知情似的，是認出她的玉墬子？
或者，他已有了心上人？難以言明？

李立接著說道：「我叫李立，可問妳名？」
馮玉遲疑了一下，說：「姓馮名玉，住北京。」
「啊！妳不會是我那個 jade 吧？」
「你那個？」
「哈哈！！」李立突然狂笑兩聲。
「笑啥？正是！」
馮玉看他一副狂狷，心裡不是滋味，便又覺另番滋味心頭上。

「當真？這不會是老天的作弄吧？！哈哈哈！！！」
「對！難道我是你網上的冤家？」馮玉又一陣懊惱。
「呵！她可是我的夢中心上人。」李立像是說著另個人似的。
然後把目光停留在馮玉臉上，說：「不是冤家不聚頭吧！」
「嗯，喜遇！」
「對了，我訂了下午火車回上海我姑姑那，陪她過年。」

李立，這回明白眼前佳人正是李英提到的馮姑姑的侄女，老天替他找回來的三生緣，但並不想現在就表明，驚了她。心想：等過完年，元宵節時見了再說，自己也好好想一想清楚。接著說：
「不早了，我有點事要辦。咱網上見吧！」說著，就離席走了。

留下馮玉一陣困惑，虛實之間，怪自己驚春誰似，客途中何他問。
深深嘆，深深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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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歎從此天涯，從此天涯。。》
《問今夕何夕？此來魂脈脈，意哈哈。情根一點是無生債。
但是相思莫相負，牡丹亭上三生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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