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畫橋煙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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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賺騙依稀想像人兒見，那來時荏苒去也遷延非遠》
《那雨跡雲蹤才一轉，趕一花旁柳還重現》
《想昨日今朝，眼下心前，陽台一座登時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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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後的清晨，霧濃露深。

李立獨步紹興城闕，看畫橋煙樹。

他想著夜前的夢。

想像人兒依稀，嘆天涯從此，從此天涯，今夕何夕？

眼前墨瓦素牆映銀塘，夢初醒，魂遊一般。

爲什麼記不清夢中可人兒的名字？

只記得夢裡的她，頸項上著玉墬子，仙子般凌波而來，淺笑輕盈。

李立望著河端頭的塔山分明，儼然自在。

笑自己昨日今朝，靠不了岸的船似的，晃盪到如今。





此時，李立坐在石橋邊的台階上，望著來去緩行的烏棚船。
正覺冷意吹侵，見一條船停下，走出一位顯然是遊客的女孩，背著小背包，拿著數位相機，沒瞧他一眼，就往橋上去。
她，遠處近處環望好一陣子，又像是夢遊似的徘迴流連。

李立忍不住問她：「尋路麼？還是找人幫妳拍照？」

「噢，是啊！幫我拍張吧！有這山和塔的景，謝嚕！」

望著鏡頭裡的一彎淺笑，李立又覺驚夢一起，心想：難道。。？

當李立拍完，正要還相機給她時，卻隱約見到一個玉墬子在她圍巾下的頸項上。驚夢又是。
這讓李立頓時顧不得其它，雙眼緊著搜尋著她的面孔，久久不離。

他那雙手，還持著相機，佇著，像停格的影片片段。

這囘，那女孩、馮玉，忍不住說道：「天真冷，凍著您的手啦？！」

李立忽覺春風般的暖意襲來，笑開來，喃喃自語道：

「從此時時春夢裡，添成春醉難轉醒。」

馮玉聽著，轉著烏溜的眼睛，心想：

唉！此人大夢方興。
原來，春心無處不飛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