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eed 的初、高中念的都是女子中學,記憶中的談太儁校長,戴著眼鏡、一身素色旗袍,既端莊又威嚴,還有就是帶領我們合唱團、教大家共鳴發聲的林美蕉老師,十分地有氣質。
父親出身軍旅,家教甚嚴,我們見他如老鼠見貓,弟弟們在馬路上與眷區小孩玩耍,只要見到父親老遠由街那頭現身,立馬拔腿往家裡跑。
父母一心要栽培孩子們專心唸書,考上大學受高等教育,在家除了作功課便是幹家務活。看報紙都得偷偷摸摸,更不用說是看課外書了。有次藏在書包裡的小說,被父親搜出後二話不說就地撕毀,害得自己必須掏錢賠償同學。
以後學乖了,課外書都留在學校裡看。薄薄一張圖書館「閱覽證」,到期中就已雙面蓋滿了章,必須再申請一張使用。那時候,可說饑不擇食,任何世界名著翻譯、中國古典文學作品,還有大部頭的言情小說,都來者不拒。一些作家耳熟能詳,像姜貴、馮馮、金杏枝、李費蒙、金庸、古龍、司馬中原、高陽、李敖、郭良蕙、瓊瑤、三毛、亦舒、於梨華、陳若曦….. 只要是架上有的,都借來看,一目十行、囫圇吞棗。家中老爸常看的,《中外雜誌》、《自由談》月刊,陳香梅自傳、南宮搏歷史小說....等等,也照樣偷偷看得不亦樂乎!
初三時,美術課周傑老師教國畫,Reed以仕女工筆臨摹了一張媽祖畫像,參加校內國畫比賽得了貳獎。雅性大發,買了紙筆及各色顏料,只能藏在學校課桌椅內,待週末時誆說去學校作功課,在教室裡畫得天昏地暗。適逢國文老師高明誠先生搬新家,客廳需要一張山水畫補牆,承蒙他瞧得起,指定要Reed的畫,這下更加畫得不亦樂乎!後來出國前,拜師學了一整年梅蘭竹菊及花卉,才知自己功力之不足,眾多習作中居然挑不出一張滿意的作品可供裱背懸掛!
母親在小學教書,她一位同事的兒子,名字中有一「琴」字,開始寫信到學校給 Reed,無非純純的聊天罷了。突然有次被教官召見,原來信中夾帶兩張和尚學校校慶的照片,不得了這才告穿幫,求學期間與男生通信是大逆不道的。
參加校外活動家裡也不允許。一次,家住北港的蘇姓好友,邀請幾位同學放學後去她家吃拜拜,知道過不了父母這關,只有先斬後奏。穿著白衣黑裙、背著書包,在客運站等車時,瞧見一位同學回家換便服,由媽媽騎機車載來車站會合,真是羨煞人也!當晚回家,免不了一頓排頭,也是咎由自取;那時家中沒電話、更別提手機了,可想而知父母整晚的心焦折騰!
唸完高一升高二,學校要填志願,分文理組,功課好的幾乎都唸理工或醫科。Reed 因自己對文字的喜好,加上偶而有文章在校內刊物「嘉女文藝」上,轉為鉛字發表過,故毫不考慮填上文組。回家稟報父母,被逼含淚改為理組,從此自暴自棄,覺得讀書是為父母讀,加上早晨要賣水果,名正言順沒時間背英文單字,考試只求及格六十分。結果那屆大專聯考,我們女中文組大放異彩,第一次包辦乙丁兩組狀元,之後也成絕響。
Reed 僅考上省立護專,北上補習,第二年重考,換了新數學,有學沒懂、只得到十分,勉強混上一個私立最高(指海拔)學府。大一參加校內各類社團,玩瘋了!大二無聊才定下心,發現念書其實不難,名次一下往前跳,也拿到校長象徵性的獎學金。大四畢業,參加留學考試順利過關,女生不用服兵役,所以是班上頭一個出國深造的!
【附註】今日校園動態導覽
2012年12/29,第21屆嘉義市國際管樂節,地主嘉義女中樂旗隊亮麗登場,受到民眾熱情歡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