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臭老九的奇遇

            與許多學員相同，早年負笈美國深造。彈指間已在休士頓住了近三十年。在德州醫學院從事研究教學也有十八個年頭。多年來為了從分子階層瞭解奧妙的生命現象，始終堅持一個理念：所有生命功能必可用最基本的數理化方程式來解答，否則就不算是真科學。就是這種堅持和努力，好歹也混了個正教授的頭銜。可是隨著年齡漸長，確是愈發有坎井之蛙的感覺。個人有限的知識比起皓瀚無涯，日新又新的科技領域，真是滄海一粟，微不足道。中國氣功可是最神奇奧妙的一門生命科學，即使在美國都逐漸受到重視。國家衛生院前幾年就撥款七千萬鼓勵‘互補另類醫學’(Complementary and Alternative Medicine) 的研發。今年雖然經費縮減，仍有專案推動這方面的研究。

            本人幾年前就曾親身體驗一位氣功大師的非凡本領。兩年前Amy Hsiao為本人免費理療後腳背排氣烏紫的情景仍歷歷在目，此番自Amy處聽聞趙學忠大師親臨休城為病人理療及傳授功法，賢內助已早早幫我訂下三次理療。拜見趙大師前，先將大師網頁資料讀了一遍，更是心生敬畏。繼聞趙大師對我們這些戴眼鏡的臭老九特別感冒，只有懷著臨淵履冰的心情去接受理療。

            第一次見大師反倒留下難忘的愉悅。我和太座摘除手錶鞋襪靜躺在一張大床的兩邊，大師叫我倆放鬆，然後就說要開始診斷。他用那炯炯有神的雙眼把我倆從頭到尾掃瞄一遍，每人前後不過數秒鐘，然後告訴我們所有他看到的毛病。他列出我九項毛病，概述病因及根治方法。九項當中只有一項我不能驗證，其餘八項可是精確得嚇人。他一口道出我的腳裸受過傷，腫得很大。不錯，是我在陸戰隊服役時打球時被人踩的。腰部也受過傷。這感情是作超博士研究時在實驗室搬液氮缸時扭傷的。他説我的腎臟不好，特別是右腎，曾經排過石頭，尿管仍有刮痕。二十多年前右腎結石，痛不欲生，後來多喝了幾罐啤酒居然把石頭解體成石粉排出。大師告訴我右腎還有兩顆石頭，必須練功排出。大師又說我的前列腺似乎肥大得太早太快，不僅造成排尿困難而且會衍發前列腺癌，好在他專治此疾，囑我專心練功必能少挨一刀。大師邊説邊用掌指在我小腹上方走走停停，突然説道：我已經給你打通，排尿會舒服些了。本人自四十出頭就遵照醫師指示每年做PSA測定及肛門檢測，十五年來除了排尿徐緩倒無大礙，經大師提醒，非得好好練功才行。大師又道本人有只爛胃，易受寒瀉肚，以前比現在更糟，不可吃辣椒或冰冷食物，尤其是辣椒既傷胃又增加前列腺癌的機會。可不是說個正著，二十多年來睡覺時蓋被底下必另加一肚兜就是防止肚子受涼，一向以辣椒開胃的方法必須揚棄，兩罐才自桂林帶回的辣椒醬也得割捨了。結婚後太座在衣食方面照應匪淺，才讓我的爛胃沒有加速退化，不過倒得習慣她抱怨我是烏龜吃大麥或者就是浪費糧食，塞進那麼些許好東西也不見多添幾兩肉。

            大師再說我的肩背和頸部都受過傷。這還有什麼質疑的？肩胛骨下緣正痛著呢，上臂到肩膀正酸著，脖子也正硬著。這想必是我打了三十多年排球造成的運動傷害，別無其他可能。大師講述完他的診斷後，和顏悅色地讓我们發問。在一旁見習的Amy好生納悶為何大師沒拿我這個臭老九開開刀。沒想到大師説：這個人腦子轉得快，而且我和他們這對夫妻還蠻有緣。我深信大師看出我對他的診斷沒有質疑，放我一馬。趁他心情好我就順便問問大師我這幾十年的老傷是否有解？殊不知大師的回答大出意料。“這裡吗，〈指指我的肩胛骨下方〉，是膏肓穴，你中毒很深，看你的前胸和後背有多硬，這是硬皮病”命我伸手摸摸他的前胸感受胸肌應有的柔軟度。‘怪怪隆地咚，我的韮菜炒大葱。怎麼這節骨眼我又病入膏肓了？難不成除了運動傷害之外另有文章？’大師問出我是做生物化學研究的，馬上斬釘截鐵地宣判我這是化學中毒。自忖：‘這毒害是來自某種特定化學物質，還是多種物質累積的結果？’看著我一臉錯愕和悵然，大師接道：我可以幫你治療，但是要根除，一定要練功。說著說著雙手開始忙碌地幫我排掃穢氣，有時隔空，有時貼身，悉數自腳底排出。在房內見習的Amy還被我的穢氣嗆到。高級班的楊師兄戲稱我的雙腳成了青木瓜。最後幾分鐘我坐著接受大師的肩頸順氣及醍醐灌頂才大功告成。

            因為身體問題多多，加排了一次理療。第一次處理後，小便不需要用 力，臉部晦暗驟減，腳背見青綠，前胸及右腰部犯酸。第二次理療完穿鞋時腰部疼痛，胸痛明顯，臉色紅白多於灰暗，頸部較活絡，肩背痛無明顯改變。第三次後，胸部及腰部疼痛漸消，肩背疼痛加劇且擴散到左後背。第四次大師特別加強功力，全身撫按除穢，次晨肩背不再疼痛，轉為肩胛上臂犯酸。下午上氣功課時，更見減緩。總合説來，四次理療效應顯著，尤以肩頸背為著。大師的神功在本人身上具體驗證，心悅誠服。人體掃瞄的本領曠世無匹，既快且準，鉅細靡遺，不拘場所，不用器械，新創舊傷全包又不需事前準備，真是最完美的人體掃瞄法。

            大師授課簡單明瞭，專注實際功效，容易得氣。以病人受理療後的現場反應，學員練功時發生的種種蹟象錄影呈現，當庭解析。比如氣動時病人美妙或滑稽的動作，指掌呈黑紫排穢氣的進程動感地介紹給學員们，馬上留下深刻的記憶。頭一堂課的站功和坐功由帶頭示範，學員演練，互相觀摩，至當場糾正，使全體學員快速上道。成效大小因人而異，關健在全然放鬆，由氣導引。萬不能用意念引氣或不停地分析。這正是大師耽心我們這些戴眼鏡的臭老九沒法入門的道理。慚愧得很，我是全班少數幾位練站功時缺乏感應的。看到有些學員氣動得手舞足蹈，前仰後合真是異常羨慕。大師的評語是我全身殭硬。沒説我練功像挺屍已經很給面子了。〈説實話，我練站功三天後才有感應。起初僅僅在丹田處有顆球在轉動，感覺不是很舒服。繼之而來的似一條蛇在肚子理滾動，幅度漸次增加，前後翻騰，愈發難受，只有收功待向學長等請教後方知端倪。〉

            傍晚由高級班學員安排與大師便餐。在等待大師蒞臨前與同桌學員興致勃勃談論大師特異功能，一不留神竟被推舉為初級班班長。大師及楊師兄跚跚來遲，据聞是與台北幾位病人越洋電話治病所致，令人咋咋稱奇。大師居然批准了我這個班長的任命，我也自當盡力服務和練功了。

            第二天起床後照例的到小狗兒子的臥榻輕柔地撫摸他。當我的右手移動到他尾椎處，他突然轉頭想咬我的手。很明顯的是小狗不太舒服，而且尾椎處是他曾經脫臼過的地方。我再摸他一次，他又想咬我的手。我好奇地以右掌延著他背脊上空數厘米處慢慢划過。當手掌移至尾椎正上方，狗狗又做勢欲咬。我又重覆兩次，小狗又都做出同樣的反應。我趕緊召太座前來示範給她看，仍然靈驗。這證明了我的手掌放出某種電磁波讓小狗感應。太座一旁言道：看大師這幾天在你身上打進多少氣。我仍有掩不住的欣喜，因為這個氣畢竟是從我手中發出的！

下午上課的主題是臥功和採氣。臥功氣動需時較長，不少時間花在輪流演練上。學採氣得先練開合功。大師讓臨座學員雙雙對練。隔座的Ellen將單掌置於我雙手勞宮穴之間，當我雙手開合數回之後，她居然感受到我的氣，而且逐漸增強到使她手掌震顫，連膝蓋都開始抖動時才收手。對自己能發放如此強勁氣場，驚詫許久，也讓我對練功充滿信心。站在盆栽柏樹前，一開啟勞宮穴便感到雙手沉重。大師過來檢視指出我掌上的紅白點正是人樹間氣體傳動的明証。聽完喜不自勝。全部課程在教完甩手排毒後大功告成。我這新班長喊口令向大師三鞠躬致謝，學員们全體或分批與大師合照後落幕。大師展示我剛給他的名片，上已註記‘班長’説他已盯上我了，囑咐我好好幹。目送大師轎車離去，和Amy夫婦走向停車場，驀然看到千百羣鳥鳩集旅館前廣場，這不正是大師氣場的召喚和指示我等勤於練功的訊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