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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1/01/18 00:08:33瀏覽618|回應4|推薦80 | |
本篇試以國台語雙音撰寫,閱讀可能有些吃力,惟若順著只用國音,應該還是可以看得懂,在此先提示了。 「小姐,我已經注意妳兩工﹙天﹚ㄚ涅,氣溫冷颼颼,妳到底是在等誰?每工來來回回行過來又廓行過去幾落點鐘,有夠辛苦吼?」柑仔店﹙註﹚的老板娘對一位背向店門站著許久穿著十分樸素的女人說話。﹙註﹚傳統雜貨鋪 那位女士約莫三十五、六歲,長相一般也未見施脂粉,她沒料到有人會突然對著她說話,轉身循聲音的方向望去,見店門口站著一位六七十歲的歐巴桑,心想應該是老板娘吧?一時間有點尷尬,因此面露微笑靦腆的回應道:「沒有啦!我在等一位先生,我不能確定他住在哪裡,啊!不,也不是住在這裡…我不曉得該怎麼向妳解釋清楚,反正我只能守株待兔就是了啦!碰碰運氣吧。」 「啊伊是在做啥?姓甚名甚?是欠妳錢嗎?」 「欠錢?沒有沒有,也是…」停頓一下下,接著細得像蚊子一樣的聲音:「是欠情。」 「欠妳錢噢,」老板娘沒聽清楚,瞪大眼晴朝女士上下打量了一番:「啊是欠多少?有夠沒良心的,錢捲了走,害妳惦這裡煽冬風。」 「歐巴桑,嘸是按呢啦!不過我能不能請問一下,妳認不認識這個人——他姓胡,名字叫北編,戴付眼鏡長相斯斯文文的,中等身材…」 「妳講姓胡哦!對面的巷仔底有一戶人家是姓胡的,胡北編?!…」老板娘歪著頭思索,然後轉過上半身朝店裡內進吆喝:「老猴啊!坤成仔怹後生﹙兒子﹚是嘸是叫北編?」 「是啊!怹大漢子﹙大兒子﹚是北編仔,蝦米代誌?」原本在店裡頭忙整理瓶瓶罐罐的歐里桑這會兒放下工作痀僂著背走出來,看老伴一眼後再轉而好奇的打量那位陌生女士。 「沒你代誌啦!去無閒你的,阮查某人在開港﹙聊天﹚。」 「噢!」歐里桑悻悻然地再掉頭鑽入內進繼續忙他的。 老板娘接著對女士說:「阿編仔他不住這裡,三不五時會返來看一下他破病倒惦眠床的老母,不會啊!彼個囝仔還算優孝,人嘛真古意正直,聽講事業做得不怎樣順利,是不是甲妳借錢還不出來?」 「歐巴桑誤會了啦!他沒有欠我錢,他是和我交往一段時間的朋友,最近沒來由的斷了音訊,手機的號碼大慨也換了,一直打不通,找他是想了解原因,無端無聲無息的,總該給我一個交待。」 「噢!妳是驚乎伊放推﹙拋棄﹚哦?拍講﹙難說﹚,查甫人若風流,心一橫留都留不住,麥講妳廓不是伊的牽手﹙老婆﹚。」繼續:「是講妳嘛有夠奇怪,鬥陣竟然不知伊住叨位﹙何處﹚,卻找來到這裡?」 女士有些錯愕地眨眨眼,撫著額頭搖兩下無辜模樣的說:「平時他不定的日子都選在晚上,電話說來了後就馬上出現在我家門口,有時在我那兒吃頓飯有時睡在那裡過夜,我從來沒想那麼多,也許因為交往的時間還短吧,才一個月多而已,來不及了解許多。會知道找到這裡是正巧有一天他開車載我經過這條路時,曾隨口說出他老家就從這一條巷子口進入,這是我唯一能尋找他的著力點了。」 「現代您少年人有夠奇,做代誌這秤彩﹙隨便﹚,鬥陣歸個月連伊生作圓或扁隴嘸知,實在有夠笑溪﹙好笑﹚,像妳這兩工﹙日﹚按呢等是要等到民國幾年,無採時間嘛無採氣力,這呢痴情是要死惜﹙含何必之意﹚,寒甲不如縮惦棉被內卡溫暖,伊咁知影甲妳疼惜,會疼惜就麥嘸采妳,妳有夠憨啦!」 「歐巴桑多謝妳關心啦!我還會堪的﹙撐得住﹚,一定要找到他為止…」說著說著抬起右手用衣袖拭淚:「他答應要娶我的,我女兒也認同了這位繼父,」接著從外套衣袋內掏出一條編織完成的毛線圍巾:「這是她特別花一個禮拜無日無夜的心血,本來想親自交給他的,因一直等不到人來,特就囑咐我一定要交到他手上,我能怎麼辦呢?每天回家就要問,嗚…」 老板娘聽得瞠目啞口,不曉得該說些什麼話來安慰她才好。… 癡心的人兒噯!妳欲情歸何方?郎心為啥總讓人多疑猜,絞盡腦汁費思量喲!費思量。 冷風拂面淚珠兒滴滴輕彈,猶不見郎的身影望眼幾欲穿,受傷的心喲!暗夜裡獨自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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