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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6/04/17 21:42:48瀏覽4095|回應1|推薦18 | |
只是因為看了一本好書《頭目哈古》後,原來作者還是《法國1968--終結的開始》的譯者,就決定要先看,也是陳芳明老師在講解1960年代台灣現代文學的七等生的作品的反現代制序也講到這個學運的當代重要性,老師順帶出傅柯的立論作品的反體制,提到一本要了解同志要看的一本書時報出版的《傅柯的愛欲與生死》,這本書看好多年了,好多年前都看這類大師的書,改天再拿出來翻翻,了解過1968後,再回頭去了解當時和1968有關的法國羅蘭巴特和傅柯等當代文論家和社會哲學家的作品,應該會有其它的再閱讀收穫。 開始看《法國1968--終結的開始》就想到了近日新聞幾乎是一樣的巴黎學運,而且是一樣的巴黎索邦大學。真巧,不是因為新聞看書,卻剛好看書可較好好相關的了解一個重大意義的新聞事件及其歷史傳承。 于治中導讀的的序,寫得非常好,事件說明和探討及相關歷史影響和傳承都在這篇中文版序〈五月的弔詭〉中寫得很清楚。順便上網查查,原來于教授任教於清大,法國巴黎第七大學文學博士其論文為〈La Critique et la modernite chez Maurice Blanchot 〉,專長是符號學、文化研究和法國當代思想,這些資歷加持出這篇序寫得這麼好。 以下直接引述于老師的說明:「在1968年的五月,法國卻突然爆發了它現代歷史上最波瀾壯闊的一次社會運動,整個社會幾乎到達了革命邊緣」、「事實上,我們更可以將『68』本身視為是當代西方資本主義社會中,一直被壓抑問題的一次無預警式的爆發。運動雖然迅速地結束,可是所顯露出來的症狀,如幽靈般長期纏繞著法國的社會。」、「事件表面的導火線,源自於當時的大學生對整個高等教育制度的不滿。」、「面對大學的保守、封閉與僵化,學生的不滿雖然一致,可是由於各方的立場不同,其訴求也各異」、一部份的學生只是想大學更新教學方法和內容「提供給學生一個自由、開放與完善的學習空間,最終使經過激烈競爭擠入大學窄門享有受教權利之人,畢業之後,順利的投入就業市場,找到正式的工作。」、另一批較激進的學生「追根究底,對大學本身的理念以及背後整個資產階級生活方式的質疑。這些人認為,大學不應該只是一處職業訓練所,工作也不等於餬口飯,生命更非意味著自私、自利、庸庸碌碌與自我壓制。」、「面對學生的訴求,當時的法國政府非但未積極的回應,反而粗暴地鎮壓,使得事態不斷惡化」「以至於事件迅速地蔓延。在極短的時間裡,不僅席捲全國的各大學,並且擴展至工人階級,引發了全國性的大罷工,整個社會癱瘓與國家權力的暫時真空,最終導致內閣的更動,國會的全面改選與總理龐畢度下台。」 想想還是介紹這本書這個事件,比寫我無聊的心得更重要。多引述。這個事件造成了兩個大影響,一是「它侵蝕了整個社會的地基。西方理性化社會的兩根主要支柱:秩序與進步,不再是不可置疑的起點,工業會社會以科技與經濟掛帥的意識型態喪失了它原有的魅力。」、「人們開始『質』問官僚化、科技化、效率化的生活,難道不會帶來無止盡的壓迫與精神的變異?」(這一句讓我想起那天陳芳明說了其實很多現代人是不適應朝9晚6的上班生活,再來我要去看看七等生的小說是如何在60年代就反體制的表現);二是「人們不再如六十年代般地壓抑與克制。徘徊在順從與反叛,習性與不安之際,逐漸用與以往不同的眼光來看待社會、工作、自然、死亡、性或者異性。」另外為什麼此革命運動不是由左派理論的工人發起,而是大學生,序中有更多分析,不過我大概有個心得,因為60年代後全世界大學教育普及,戰後第一代大學生真的多了,而也是要進入大學受教才能學會如何對抗有問題的政府的思考和對話的語言與抗議的組織方式,就這一點,馬克思的工農起義革命的思想沉舊,被現代淘汰了,就從1960年代的全世界大學引領的學潮活動開始,而在中國大陸的文革只是馬克思被政權綁架再利用一下,到80年代鄧小平說開放之後,也就消散了。 聯經出版對此書的簡介:「本書即是對這個事件第一手描述(第一部份)以及分析(第二部份)。革命雖維持不長,但這個革命所帶來的希望與挫折都有非常深刻的歷史與文化意義;七○年代以降的『法國後現代思潮』恐怕都得從這個歷史脈絡下理解,例如傅科、李歐塔、布西亞……等人的思想,在一個根本的意義上都在和1968年對話。對法國後結構後現代思想有興趣的台灣讀者,都可從這本書中得到珍貴的啟發。但這本書的更重要的價值也許在於:對法國1968的理解,可以幫助我們理解在世局激烈變化中獨獨缺席的六○年代台灣,從而理解今日的台灣。」 本書第一部份是安琪樓.夸特羅其(Angelo,Quattrocchi)對這個事件第一手描述,不過他用散文詩的方式寫作,不了解事件的歷史,讀來不會很能理解事件,但是他給我們有當下參與的生動情感或情緒。 所以就靠湯姆.奈仁(Tom,Nairn)的第二部份〈為什麼會發生?〉來仔細分析事件,不過也是都寫於1968年當下,讀此,可以知道原來當年戴高樂假法國殖民地阿爾及利亞的叛變事件變成對法國本土的威脅後,以臨危受命的把戲上台,然後他躲在「共和」體制下,實施「憲政獨裁」,所以奈仁寫到「在過去十年裡,戴高樂除了讓民眾參與到他的朕即國家的自戀中,又何曾允諾了其它任何方式的『參與』呢?」所以由大學生自己發動出參與的方式,並與工人階級合作和分享。 安琪樓的散文詩清楚記錄了整個學運過程,從1968年在巴黎西北郊的第十大學南代和大學的「三月二十二日」的學生抗議有五位同志被以反越戰的最名關起來,學生佔領行政大樓抗議,後遭鎮暴警察驅離,這開端成了「五月革命」的序曲。南代和大學被關閉後,再來就是索邦大學上場了。之後就是一連串的學生集會遊行抗議和警察粗暴的鎮暴,演變成街頭遊擊戰的「街堡戰爭」,再來工人加入了,開始了巴黎連結全國的大罷工,演變到最高潮後,就是準備落幕了,不過獨裁者也被下台了。 那今年三月,索邦是發生了什麼事?為了抗議政府打算實施「新就業法」,大約有六百個巴黎大學生,3月10日星期五到索邦大學,占領大學辦公大樓示威抗議,大約八十名鎮暴警察在巴黎時間星期五晚上,也就是台北時間星期六清晨,強行進入遭強行驅離學生。關於法國的「新就業法」,是說要賦予雇主權力,可以在不需理由的情況下,隨時解僱工作不滿兩年的二十六歲以下員工;法國年輕人因而認為法國政府剝奪了他們的工作權力,使得年輕人對政府的不滿。法國政府則認為,法案有助於提高企業聘用青年的意願,不過學生卻認為,這讓他們更容易被雇主任意解僱,青年更難找到長期工作。 總在鎮暴後,抗議運動愈演愈烈,演變到3月14日,全法至少有40所大學跟進發起罷課,反對法國最新提出的首次僱用法案(CPE),巴黎拉丁區附近上千名學生持續示威,甚至連中學生也加入了抗議行列。。在鎮暴後,學生仍佔領法國著名學府索邦大學三天而大學停擺。最後就是4月10日席哈克總統「發布聲明,他將廢除備受爭議的CPE,改以細節未定的促進青年就業法案代替。CPE是法國總理德維爾班試圖鬆綁青年就業市場的法案,這次受挫對他是一大打擊,他想在明年競選總統的企圖可能就此破滅。」 新聞稿的「歐洲大學之母」的索邦大學(Sorbonne University),維基百科說,「索邦大學(La Sorbonne)成立於13世紀,由當時法國國王聖路易(Saint Louis,即路易九世)身旁之神父羅伯德索邦(Robert de Sorbon)所創。最初是於12世紀時,在巴黎塞納河上的西堤島(l'Ile de la Cité),針對當時來自法蘭西(Française)、皮卡第(Picardes)、諾曼第(Normande)與英格蘭(Anglaise)四個國家之年輕人教授神學、法律、醫學及藝術四種領域。爾後於1257年在聖傑內芙耶芙(Sainte Geneviève)山丘上成立索邦學院(Le collège de Sorbon),因其在當時眾多學院中最具知名度,規模擴大之後便以索邦大學為名。」現今索邦大學主要包含四所大學(巴黎第一三四五大學)、二所學院(高等研究應用學院、國立憲法學院)。 關於對「法國1968」事件的省思,可參考孔誥烽的文章「今天的法國 1968 年的法國」(http://www.inmediahk.net/public/article?item_id=103464&group_id=26)。 一本書隨便一出版,就轉眼快10年,一本書隨便買來放也可能轉眼就過5年,讀那一本書真是機緣,那緣起可能要先有那本書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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