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南韓因為流行疫情緊張,讓我想到一部2013年的韓國電影《流感》(韓語:감기,英語:The Flu)。
講到這部電影,對於常看韓國電影的朋友來說,可能會想到「鐵線蟲」這部韓國電影,同樣的災難片,因為寄生蟲的傳染而產生莫大的恐慌。
類似題材,在好萊塢更多,從早期達斯汀霍夫曼的「危機最前線」,一隻猴子帶原者搞得天下大亂,美國軍人也在猶豫是不是要在美國人頭上丟炸彈收拾善後,堪稱這類電影的鼻祖,應該會有很認為《流感》和「危機最前線」的雷同度很高,我也同意,在大的架構上相似度很高,如果雷同度太高,電影作品會失去存在的價值。
今天會推薦這部電影,並不是因為老哏拍了又拍,主要是因為這部電影也有值得一看的部分,還有一個因素是類似情境。
像MERS在南韓爆發後,截至今天已經累積六十餘起感染及五死案例,台灣的電子媒體已經前進南韓,還製作相關專題報導,在看這部電影,會不會有心有戚戚焉的感受?
就像歷史大師陳寅恪在圍城之日逃亡之際,帶了一個巾箱坊本的《建炎以來繫年要錄》,在讀這個歷史筆記時,讀到汴京圍困屈降的篇章,記錄城池淪陷之際,謠言與烽火同時流竄,陳寅恪以親身經歷與目睹的事實與史實印證,據說他的感受是汗流浹背,感覺讀史頗親身感受。
在這個很敏感的時間點看《流感》這部電影,應該會很接近陳寅恪當時的感受,畢竟,人在台灣,已經感受過SARS,再透過電子傳媒感受南韓的MERS,不也和陳寅恪的經歷相似。
《流感》這部電影的劇情,由於民族性的因素,已經不同於好萊塢拍攝「危機最前線」比較偏重個人英雄主義的特質,在電影裡面許多角色產生分工承擔起支撐這部電影情節的責任。
例如車仁表主演的總理,要扛起人民的期待,保護人民,對抗美國在背後下指導棋的政治干預。
人蛇集團兄弟檔在感染流感病毒之後的兄弟情,甚至是許多家庭在面臨流感爆發後的親情表現,到處在盆唐地區的小市民,在疫情大規模爆發後的反應,也各自產生不同的張力。
擔綱女主角的秀愛要扮演一個為母則強的角色,不只是救人的醫生,也要扮演有私心的母親角色。
這些角色撐起情節變化,會讓這部與好萊塢傳統生化災難片雷同的韓國電影,多了很多在國際間必須扮演強悍民族性的韓國刻板印象,多了一些在夾縫中求生存而咬牙苦撐的艱辛。
我認為這部電影,有很大成分在今天已經成為災難預言電影,就像電影開始的境外移入感染,到感染者還毫無覺知的到處趴趴走,造成流感病毒四處蔓延。
只是目前韓國人還沒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還沒有積極性的作為,避免事態擴大,也別笑韓國,台灣最近也在進行疾管演習,不演習還好,一演習之下又發現問題大條了,SARS過去12年,能應付狀況的醫療院所與設備還是不夠,這下麻煩大了。
在現實社會中,對於疾病管制,好像很少有政府敢大膽的進行強制性的封鎖,所以,流行病傳播的速度與擴散度,很容易超過政府的有效控制能力,就像過去SARS時期,一個封院的動作也是風波不斷,但在現實中,進行全城封鎖或全境封鎖,有沒有可能造成更大的恐慌?
我想也許有可能,畢竟,沒有人願意坐以待斃,恐慌反倒是其次,更大的問題在於,沒有人願意坐以待斃的狀況下,有沒有可能想辦法偷渡,穿越封鎖線?會不會帶來更大的病毒擴散危機?
最後,事態擴散難以收拾,是不是要讓軍方介入,透過軍事手段解決病毒危機?
而軍人的槍口從對外轉向國人,是不是又是一個扳機該不該扣下去的道德、倫理及良心的兩難問題?
在好萊塢電影「The Siege」,由於發生恐怖攻擊,由軍方介入進行戒嚴封鎖全境引發爭議,美國人有美國人解決問題的角度,但在韓國人的眼裡,又是另一種小市民的眼光看待事情並且批判的角度,畢竟,韓國從二戰之後美國的勢力範圍下生活至今,所受的氣也夠多了。
回頭看看MERS在南韓爆發至今已經兩周,政府不見得會像電影戲劇化的頒布緊急封鎖令,讓民眾關在死城中無法逃脫,放任民眾為生存而掙扎,不過,看看電影《流感》多少也有預言的成分,有沒有一些冷汗在看完電影的時候慢慢的從額頭滲出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