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體:小 中 大 | |
|
|
2022/02/01 17:42:35瀏覽2529|回應2|推薦0 | |
又到了迎新送舊的時候了. 回顧過去一年(2021),除了疫情造成外在大環境的變化,個人生涯上最大的改變,就是重新回到校園. 在我43歲的這一年,就讀起彰師大的應用英語碩士班,再次成為碩一的學生. ********* 還沒進入社會之前的學歷,念什麼,似乎比為什麼念重要.因為這份文憑,是剛踏出校園的新鮮人,向職場證明自己的唯一工具.人家只看你念什麼,是不是人家需要的,至於你為什麼要唸這個,就未必是外界人士會考量的. 在職場打拼一陣子以後,也會興起再進修的念頭.對自己想要的東西,比起剛畢業時的懞懞懂懂,心中的圖像更加清晰;然而,進修的管道何止一種,進修的花費值不值得,進修的時間僅能在公暇之餘去爭分奪秒,更何況自己的時間已經不再屬於自己一個人的,有另一半、有小孩、有長官同事朋友、甚至還有客戶等等,好多好多要權衡的,每一樣都在心中天人交戰著. 念什麼,問題不大,問題是:為什麼念? 沒有那個強大的動機,作為那個非做不可的理由,簡直踏不出第一步! 看看職場專家洪雪珍的自我實踐,好像再怎麼精打細算,都不該拒絕那個內心的聲音. CP值破表,不讀太可惜 首先,可以選的系所五花八門,除了商學院的系所之外,還有越來越多的研究所都開闢在職專班,選擇極多,可以滿足各種知識上的需求。 其次,由於是在職專班,很多只做資格審核,不必考試,像師大這樣既要筆試又要口試算是少數繁複的學校,因此門檻不高,容易入學。 第三,它是有系統的學習,紮下更深的基礎,不是目前一些補習班或線上學習可以取而代之的,而且最重要的是有教授可以當面請益,光是這一點就CP值破表。 最重要的是,它有學歷!它有學歷!它有學歷!說三遍,表示它很重要。雖然我不把拿到學歷視為學習目的,但是不得不承認,對於還在職場奮鬥不懈的年輕人或前中年期的上班族,這紙文憑還是有價值的,有些企業或機構還可以據此加薪,像小學老師可以每月加薪加3千至5千元。 (摘自洪雪珍<讀碩士變容易了>) 我也要承認一點:我的確也不把這個碩士學位當成我主要的學習目的,畢竟不管我拿了幾個碩士,公務員的人事系統,也不會幫我加薪進爵. 可是,洪雪珍所說的,值得讓人再三推敲迴盪: 「就算是這樣,我仍然要說,讀研究所不見得對你的工作有直接幫助,也不見得與升遷、加薪劃上等號,這樣想比較不會希望落空,而認為學習是沒用的事。」 「學習一定有用,學了之後,路就會為你開出來。」 「至於是什麼路?沒人知道!人生是摸索著前進,本來就充滿不確定性,而這也是它不斷製造驚喜的原因,我們能做的就是勇敢跨出第一步,棋局便會動起來,千變萬化,應接不暇。」 是的,在我錄取彰師大應英所之後,無意間看到洪雪珍的這篇文章,字字珠璣、句句深得我心.那就是我想得清楚、卻說不清楚的,一股向上努力的想望. ********* 誠如洪文所說,在職專班通常只需要口試及資格審查,作為入學門檻的依據.以我錄取109學年度的應英所為例,該所為彰師大英語系開設的碩士在職專班,近年來入學的門檻,只要符合招生簡章上的基本條件後,提交英文撰寫的個人簡歷、研究計畫等等,作為書面審查之用.由系上安排口試,口試依照編定的號次,每次一個人,依序進入試場,由系主任等三名考官,請應試者自我介紹後,再由考官發問,通常是為什麼要來唸這個學位,以及學位對個人職涯的幫助等等問題,全程大約十分鐘,都以英文進行. 經過口試之後,便是等待放榜,沒有其他筆試等進一步的複試. 雖然程序不難,但每年應英所招考十五名,報考人數從來不會不足額,通常也有二三十位報考,只要僧多而粥少,競爭勢必免不了,看似個個有希望,卻也不是人人有把握. 在此要感謝我的國中同學張凱復,雖然久未謀面,但當初籌寫提交的英文簡歷與研究計畫時,概然相助為我校對提點.此次金榜題名雖不能衣錦還鄉,好好答謝同窗一番,僅能在此致上敬謝之意,惟願不負老同學的幫忙. 錄取那年,遭逢母喪而休學一年,遲至2021年,才正式重返校園. 偏偏去年自五月中起,全台升級三級警戒,校園全線封閉,改為網路教學.疫情的影響,也耽誤了九月的開學.彰師大延後了九月開學的時程,開學後又隨即實施各系線上教學長達三週.也因此,作為去年的新生,對於老師與同學的印象,竟都來自於自家電腦裡的Google Meet. 雖然缺少面對面接觸的課堂互動,剛開始心底不踏實也不習慣,不過當我們這群白天上班的學生,下班可以直接回家,在自己熟悉的環境裡打開電腦,與各方師生一同上課,下課只需關機,就可以洗澡睡覺,免去舟車勞頓,其實對在職學生來講,竟也成為疫情下無心插柳的體貼. 因此,在我所選擇的三門各兩學分的課程中,除了一門自學期中改為實體上課外,有兩門課從期初起遠端上課,竟也順其自然地上到學期末,才在最後一堂課回到校園,與老師相見歡,這也是我求學生涯中,難忘的一段回憶. 儘管如此,在與同學們有限的互動時間,仍對大家的背景,有了初步的認識. 2021年入學的碩一學生,大約百分之六十的同學,是大學英語相關系所畢業的;一半的同學從事英語教學工作,多半是中小學英語教師;年齡層以三十歲到四十歲為主,特別的是,最年輕的約二十五、六歲,最年長的同學已高齡七十,真的從心所欲而不踰矩,來念開心的. 此外,錄取的十五位同學,約兩、三位休學,其他的學生來自彰化、台中、南投魚池等地,甚至還有一位來台灣教英文的美國人.可見應英所的招牌,在中部也屬響亮. 因為我初心求學問、非只求學位的態度,為了取得家庭、工作與學業的平衡,第一學期只選了三門課六學分,對於系上的老師認識有限.但就個人認知,應英所的師資來自彰師大的英語系、翻譯所,以及兒英所,對於教學品質與對學生的要求,除了考量在職生的時間略有調整外,整體上未必遜色於日間部的一般生;加上仍維持著學科考通過後才能提報論文大綱,再來才是論文口試的規矩,估算下來,要重現我當年政大政治所碩士兩年半畢業的速度,已經成為不可能的任務. 課堂上視課程的需要,會有全英文教學的時候,但是也因為教學的需要,許多時候老師仍需要以母語作為溝通的語言.所以我覺得應英所的課程,還不至於會讓非本科系的同學無法吸收理解. 從同學背景的組成狀況,其實正反映出洪雪珍指出的趨勢:在職專班,正是讓有心學習的上班族,獲得正統學術訓練、取得學歷的最好途徑. ********* 在二十年前,打死我也沒想到,我會去唸我最討厭的英文系! 依然記得,在高中聯考前三個月,我加入了學校的跑班,也就是改到升學班上課,脫離了常態編班三年的原始班級.有一次,和升學班上鄰近座位的同學聊起以後大學要念什麼科系,我不假思索脫口而出:我想念中文系. 被問起念中文系的理由時,我隨口答道:因為我討厭英文! 其實我當年英文的成績也還算差強人意,但我國文的成績相對突出許多,我也悠遊於當時暢銷作家劉墉、侯文詠、林清玄等著作,心嚮往之想成為暢銷作家.相比英文這種死記硬背的外國語言,當時年紀小不開竅,讀不懂也讀不通,不能讓我拿到好成績的科目,自然被我打入冷宮. 私心企願說不出口的是:我想念中文系,寫好文章,當一個作家. 直到念了政大中文系,直到大二上了黃志民老師的中國文學史,直到有一天在課堂上,老師說:想當作家,不應該來念中文系. 心下猛地一驚:我走錯路了! 記得當時年紀小啊. 二十年來,台大外文系出了不少作家,形成了一個可貴的傳統.其他大學的外文系,產生的作家雖然少些,可是仍然多於中文系.平均說來,中文系如果出了一位作家,外文系至少要出六、七位.中文系面對這個現象,有一個現成的答覆:中文系不是作家的培養所.誠然誠然,可是緊接著的一個問題是:難道外文系就是作家的培養所嗎?同樣都無意培養作家,為什麼外文系柳自成蔭呢? (余光中/<外文系這一行>,<<翻譯乃大道,譯者獨憔悴:余光中翻譯論集>>頁195) 二十多年後,讀到余先生的這番話,再次猛然撞擊:是啊!中文系不出作家,為什麼外文系就能出作家? 余光中提了幾個解釋,言之成理,在此按下不表.我只是愣愣地想,或許原本以為的捷徑,其實是一條岔途;原本看似方向不同的道路,其實殊途同歸. 然而,說穿了,也怨不得別人.只是自己沒有認真地走,自己想走的那條路罷了. 回首自己唸英文的路,也就是一路被考試逼著的馬拉松,幾乎沒有樂在其中過.學生時代為了升學、碩士後為了留學,拼命地背背背,英語被我異化成為了考試得分,很棘手卻又不得不上手的工具. 其實,曾經在大學確定錄取後,跑去南京東路的科見美語,愉快地上了半年的英語會話;在碩士論文初稿底定時,花光積蓄跑到北德大念了三個月的ESL課程.那不是像補習班的備考,雖然感覺對考試沒有幫助,還是,蠻開心的. 現在的我,又跑來唸英文了.雖然看起來沒什麼直接效益,不過,起碼是念開心的! 後記:感謝老婆,要操持晚上我不在家時的家務事.還讓我能未來三、四年能任性的開銷這三十二學分超過二十萬的學費. 只能讚嘆太座大人了. |
|
( 知識學習|語言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