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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8/10/30 22:34:47瀏覽520|回應0|推薦3 | |
跟一個來自南國的同學一起喝了兩杯, 他問我,Mike,你想不想聽一個故事? 我晃著酒杯有點神智不清的點了點頭, 於是他告訴了我,一個關於溫度的故事..................... ------------------------------------------------------------------------------------------------- 在南國的黃昏裡, 你說,很想嘗試冰天雪地的感覺。 我不懂,為什麼要放棄溫暖忍受寒冷? 你笑了笑,沒有說話。 南國的氣溫果然很熱, 熱到所有的生命都懶懶的, 忘記了距離的感覺,也忘記了變化的感覺, 更忘了兩個身體靠在一起的感覺。 那個飄雨的午後, 你用手機告訴我, 你要走了,要去那個冬天只有冰跟雪的國度。 為什麼? 儘管額頭冒著汗,我握著手機的手心卻開始覺得寒冷。 沒什麼,因為想找回溫度的感覺,你輕輕的說。 可是在南國一樣有溫度啊, 我心虛的回應著, 但是, 你只淡淡的說, 總有一天你會懂的,那種沒有溫度的感覺。 你走後, 南國開始飄雨, 落山風再度吹起, 海水逐漸褪去刺眼的深藍, 溫度卻還停留在你離去的時候。 開始喜歡跟外地人攀談, 尤其是來自北國的人們, 問他們下雪的溫度, 冰封的大地, 以及, 他們有沒有看見你, 這個我一直沒有勇氣問出的問題。 你走的第二個夏天。 海水再度湛藍, 天空再度絢爛, 溫度再度熟悉, 遊人再度如織, 你卻依然無息。 你走後, 我就常常一個人在海邊獨坐, 從黃昏到黑夜, 從豔夏到寒冬, 想體會倒底什麼是溫度的感覺, 卻發現, 都只停留在你離去的溫度, 絲毫沒有改變, 我終於開始瞭解感覺不到溫度的感覺。 窗外開始飄雪了, 眼前除了刺眼的楓紅, 就只有一片的純白。 許久許久後的今天, 我終於從溫暖的南國, 來到冰封的北國大地。 一輩子沒見過雪的我, 第一次看見原來什麼是真正的雪, 感覺到什麼是真正的寒冷, 體會到什麼才是冬天, 以及你感受過的感覺。 啃著近乎冰凍麵包, 手指觸過結冰的口袋, 每一口呼出的空氣都變成飄落的冰粉, 地上冒著南國永遠不懂的寒煙。 儘管天空無雲, 太陽卻凍結在半空, 第一次, 我開始想念起南國的溫度。 「你竟然一個人跑來這種地方感受溫度。」 我的話裡帶著嫉妒跟憐惜。 「這麼好的地方,下次不要一個人來了, 這樣我會吃醋的。」 鼻子刺痛著, 眼淚流不出來, 在你住的小墓園裡, 我怎麼樣也找不到熟悉的, 屬於南國的溫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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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創作|散文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