運典與文意之表達.2

     訓詁學講話

    「研六經以訓詁，括萬妙而為師。」

    五、以意運典：就是配合自己的意思，來運用典故，與典故的原來意思，未
        必一致。也就是不要死守著典故的原意而要翻空，產生神奇的效果。
        如宋玉〈對楚王問〉，楚王懷疑宋玉在男女問題上有瑕疵。宋玉引「客
        有歌於郢中者」，證明「曲越高，和者越寡」，意思是自己的水平很高
        ；又引「鳥有鳳而魚有鯤」（皆從《莊子》篇中運化而出），證明鳳和
        鯤的境界不是等閒之輩可以達到，而發揮淋漓盡致。主要是證明自己的
        不平凡，自然不會做出有問題的事。

    六、將無作有：古書中根本沒有這回事，作者卻編造那一回事，來證明自己
        的主張。
        例如：蘇軾〈刑賞忠厚之至論〉提到「當堯之時，皋陶作士師（法官）
        ，三次說要殺某人，堯帝卻三次說要原諒某人」，其實書中根本沒有這
        個典故。作者為要配合自己的主張，把沒有的編造成有。後來考官問他
        ，你這事出於何書？蘇軾回答「想當然耳」。

    七、用典聯合：把不相關之典，聯合起來，以表達自己的主張。
        如：陳兆麒〈石禪精舍記〉，主要是說石與禪。石與禪本來未必有關，
        可是作者先說「石不必皆頑」，其後說到「有的石有禪機」，極力鋪陳
        精舍之美好。最後引「生公說法，頑石點頭」故事作結。連頑石都能點
        頭，何況有禪機之石呢？這就把石與禪連了起來，拍到主題之上。

    八、援引比例：就典故自出見解，又取相同類的事，廣徵博引，加強自己的
        筆鋒。
        如：陳廷敬〈漢昭烈論〉，論劉備臨終時向諸葛亮託孤之事。曾說「要
        是我的兒子能夠輔佐，你就輔佐；要是他不成材，你就己當皇帝」。孫
        盛有文認為此事不妥，有詭詐、虛偽之嫌。從各方面說，都不對，且鼓
        勵臣子不忠。
        陳廷敬此文，則認為昭烈之心，出於至誠，「古者堯舜之與賢，以公天
        下為心；而昭烈之量子，以安國家為念」，且「昭烈和孔明，君臣相遇
        ，就是三代的聖君，也難相比。而且，就是成王之賢，還會懷疑周公旦
        」，只有湯和伊尹、伊尹和太甲的關係，能比得上昭烈和孔明。這是至
        誠的互信，不是孫盛所說那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