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故事都說不好,無法感動觀眾,這是國片的致命傷。倒是吉光電影公司出品、徐小明導演的浪漫作品《五月之戀》,讓人驚豔。雖然低成本,也沒大卡司,但由於編導手法新穎,男女主角陳柏霖(飾阿磊)、劉亦非(飾趙瑄)演出自然清新,而且有偶像團體「五月天」的客串,最重要的是,《五月之戀》說了一個相當動人的故事,還隱含海峽兩岸發展的象徵意義,讓觀眾走出戲院之後,依然回味不已。
就讀大學家政系的阿磊是「五月天」成員之一「石頭」的弟弟,課餘幫忙「五月天」架設網站及回覆歌迷電子郵件,阿磊於是假借「五月天」主唱「阿信」之名,與遠在中國東北哈爾濱的網友趙瑄通信。趙瑄是哈爾濱少年京劇女團員,阿磊卻渾然不知,以為她人在台灣。持續通信兩個月後,哈爾濱少年京劇團應邀來台公演,儘管趙瑄早知網路上的阿信極可能是「冒牌貨」,兩人仍相約在台北「誠品」書店見面,阿磊沒勇氣出面相認,只是偷偷尾隨趙瑄到三義觀賞油桐花開的「五月雪」美景。當日回到台北,阿磊的身分終於被趙瑄識破,而粗枝大葉的阿磊也在觀賞哈爾濱少年京劇團的演出後,獲悉趙瑄不是台灣人,而是來自中國東北。
接著,阿磊應趙瑄的要求,安排她與心目中的偶像「阿信」見面,並且再次帶她走一趟苗栗三義。經過幾天的相處,彼此之間,滋生難以言宣的特殊情愫。未久,趙瑄離台,阿磊寄了許多電子郵件給哈爾濱的趙瑄,但都未獲回應。等到百思不解的阿磊又去苗栗三義,重訪以前偷闖空門的民房,這才真相大白,原來──這是趙瑄台灣爺爺的家!
趙爺爺年輕時從軍,隨國民政府播遷來台後,留在苗栗勝興車站工作,直到退休。離開大陸之前,他並不知道其妻當時已懷有身孕。來到台灣,娶台灣籍的美術老師阿芳為妻。兩岸開放探親後,趙爺爺方知故鄉有著自己從不知道的親生兒子,父子在大陸相聚,百感交集,感慨萬千。之後,趙父亦因兩岸學術交流活動,有機會來台探望老父;趙爺爺由兒子口中獲知,孫女趙瑄非常喜歡台灣的偶像團體「五月天」。
就在趙瑄來台表演期間,趙爺爺專程到台北誠品書店購買介紹「五月天」的專書,還在書中夾上自製的「五月雪」宣紙書籤寄給孫女。並且來到台北西門町參加「五月天」的簽唱會,感受年輕人的奔放熱情。實則這同時,孫女趙瑄也在阿磊安排之下,就在同一現場,親自上台與「阿信」見面、握手,索取簽名。祖孫兩人原本一在台灣一在東北,距離如此之遙遠,但此時此刻,距離如此之接近卻又無法相認,怎不教人黯然神傷!
值得一提的是,先前趙瑄與阿磊在三義闖空門那次,曾在派出所跟趙爺爺在台灣的妻子阿芳見面,但趙瑄不願表明身分與其相認,此舉實在耐人尋味,似乎象徵著台灣之不為大陸人民所接納。
隔年,阿磊正式拜訪三義的趙奶奶阿芳,此時因離棄大陸妻兒而深感內疚的趙爺爺已經病故。阿磊趁「五月天」到中國大陸巡迴演唱的機會,隨團前往,帶著趙奶奶親繪的「油桐花開」;因為趙爺爺說過,「油桐花開」的「五月雪」,讓他想起故鄉哈爾濱的雪花飄飄。
阿磊搭機來到冰天雪地的哈爾濱,陰錯陽差,以致與日思夜想的趙瑄緣慳一面。告別哈爾濱之前,阿磊終於請人把「五月雪」畫作交到趙瑄手上。南下公演歸來的趙瑄深受感動,騎著單車趕來送行,高舉「五月雪」畫作,接納了台灣趙奶奶和阿磊的心意,象徵著兩岸的大和解,令人為之動容,久久不能自己。
戰爭與和平、冷漠與溫情、哈爾濱與台北、溫帶與亞熱帶、捲舌與不捲舌、祖父與孫女、外省人與本省人、虛擬與真實、謊言與坦誠、敵對與和解、京劇與搖滾、冬之雪與五月雪……等等,《五月之戀》編導透過以上種種對比所傳達的象徵意義,可謂多采多姿,的確值得關心海峽兩岸未來發展的人士思之再三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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