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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06/10/27 19:54:32瀏覽1880｜回應3｜推薦50 | |
| ╞2006.10.27╡
小時候就住在中興大學附近‧每天早上固定跟著爸爸去跑操場。 家門口是起跑點‧也是終點。 只不過回程大多用悠哉的心情散步‧只有上班上學快遲到了才拔腿狂奔。 說實在的‧我最喜歡從家裡跑到興大‧還有從興大沿路走回家的那段。 不管映入眼中的人或事或物會是什麼 對我而言‧都比自顧自地在操場繞圈子來得美麗許多。 比如：每天每天都會在不經意間‧和一些溫暖的人們共同跑上一段路。 那是一對恩愛的阿公阿嬤‧我們總是在去程遇見準備回家的他們。 阿公跑步的時候‧習慣側過頭和阿嬤說說笑笑‧比比這兒指指那兒的 阿嬤雖然很專心看著前方跑步‧不過看得出來她嘴角是上揚的。 我們從來沒有說過話‧只有在錯身而過的瞬間‧彼此會心地微微笑。 直到有一陣子‧再也沒有看見阿公和阿嬤 「可能搬家了吧！不然就是年紀太大了‧跑不動了！」爸爸說。 我點點頭‧沒有答話。 只是每天跑步時‧多少還是會留意他們的身影。 而隨著時間的遞進‧我也漸漸地淡忘了這件事情‧ 有一天‧我又再度見到那熟悉的面孔‧是那個阿公。 我從很遠的地方就注視著他‧等待四目相對的那一刻‧好獻上我的微笑。 或許是因為阿嬤沒有跟著同行的緣故‧所以他顯得特別專注而孤單 視線至始至終‧沒有離開眼前的地面。 「阿嬤可能生病了吧！或是不舒服！」 爸爸說。 我點點頭。「所以阿公看起來心情不好！」這句話我接著補上。 說完‧腳步雖然一樣向前跑著‧卻不時回頭看阿公那漸行漸遠的背影。 就這樣過了好一陣子‧都沒有再看見阿嬤。 阿公也不再那麼規律地天天跑著‧有時會突然消失個幾天。 夏天已經來了。 天氣變得又熱又悶‧早上的晨跑運動變成了晨泳。 這天‧為了練習才剛學會的蛙式 我們比平常還要提早半小時出門。 和以往一樣‧我們揹著泳具‧微微地小跑在綠蔭盎然的興大校園 在樹與樹之間‧我又看到了熟悉的臉。 「爸～阿嬤出現了耶！」我興奮地大叫。 「在哪裡？」大人反應總是比小孩慢半拍。 順著我所指的方向看去 對面的人行道上‧有個老先生正緩緩推著坐在輪椅上的老太太前進 ──是阿公和阿嬤。 溜狗的一個伯伯從旁經過‧停下了腳步‧親切地和他們寒暄招呼 阿公蹲在輪椅邊‧靜靜地微笑著‧看阿嬤跟伯伯說話跟狗兒玩。 我想起以前那個會一邊比東指西‧一邊開心說笑的阿公 這樣燦爛的笑容‧已經很久沒有出現在他的臉上。 我們並沒有過去和他們打招呼‧只是在前往游泳池的路上‧放慢了腳步 有時會回頭看一下這對偕老恩愛的白髮夫妻。 後來後來‧我們就沒有再見過彼此 那是我最後一次看見他們。 「他們可能是改了散步的時間或路線吧！」爸爸說。 我點點頭‧一如往常‧我沒有答話。 只是每每走進興大校園‧就會自然地想起這對老夫老妻的身影 ──那段既平凡‧卻又真摯動人的情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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