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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1/08/12 22:55:12瀏覽328|回應0|推薦0 | |
將新買的農機命名為高機動試驗型薩克二的同時,我感覺到自己渾身的血都沸騰了起來,好像真的成了MS駕駛員。這就是命名如何出現在生活中,有些人會稱之為生活中的詩意。
我曾多次聊過詩歌的命名這回事。詩歌的命名作用經常被指認為譬喻、象徵等修辭技巧。但我認為在詩歌的創作中,所有的動作都是命名的一部分。命名不只是把一件事比喻為、稱為另一件事,而是藉著命名這樣的動作改變自己或被更逼近與其之間的關係。詩人並非透過命名這樣的動作來代表自己發現什麼,而是在固有的語言運作模式中找到一種新的方式來呈現已有但語言未能精準觸及的事物。
之前蘇紹連在推廣無意象詩的時候,曾簡單地提到名詞就是意象。從我對命名的觀點來看,這樣的說法太過廣義而模糊。當一件事被命名的效應與前因沒有在詩歌中被呈現,對我而言就不算是意象,或者說健康飽滿的意象。
舉例來說,當你誠懇地將傷痛以詩歌的形式命名,這將必然會改變你看待傷痛的方式甚至與傷痛相處的模式。這些在詩歌中的呈現有時候會被稱為寓情於景、物我交融、天人合一甚至近來流行的溫柔同理,但我覺得這些都只是你為某事命名之後的效應。在此觀點下,〈一棵開花的樹〉就是一首將一般語言使用中可能稱為「暗戀」的情感命名為一棵開花的樹的詩,而在佛前求了五百年的塵緣可說是這個命名的前因;開滿了花、顫抖的葉、落了一地的花瓣可說是這個命名的效應。因此他是一首完成了一個命名動作、完成了一個意象的詩,這是他好的地方。同理,在此觀點下的結尾「那不是花瓣/是我凋零的心」便成為此命名中最出戲的部分。雖然這個結尾可能在情感的煽動上頗有力量,但我仍然覺得他出戲、不好。我想這就是有一陣子「格言式」、「警句式」結尾的詩歌被詬病的原因。他們在面對讀者上是有力的,但在詩歌的命名中確是出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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