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政策探討:關於原住民的二三想法
2006/02/15 01:41:47瀏覽1119|回應3|推薦38

新語:

談原住民議題是一種「消費」。因為我們都不能改變什麼(包括政府官員),只能用這種方式表達關心,關心完,歸檔,不好的事還是一樣發生。政府不論是哪一黨執政,其透過政策綁原住民的手段與心態,從來沒變,只是綁的樁腳可能稍微改一改。

然而,五年前利用七二水災做調查,也是一次很震撼的經驗。希望這幾年山區規劃與管理有稍微好一些。

正文

部落客「百合」在過新年時跑到山上的部落去體驗生活,激發一些有關原住民的議題,我想到前年敏督利風災所引起的社會討論,現在將以前的報告做一些整理,希望能夠激盪彼此對於原住民以及山坡地管理的想像。

前年七月二日,當時正在參加一小型研討會,有關外交部如何輔導台灣的 NGO 與 NPO 到國外參加國際會議的座談會,主辦單位是歐盟研究基金會。

各位如果有空有閒想要參加一些座談、講座,可以到喜馬拉雅基金會的網站去找,這機構研究第三部門議題為主,網站內容非常豐富,找自己有興趣的議題。當然,裡面有許多講座、座談會、論壇的資訊,各位抽空去聽聽,瞭解一下台灣的「民間社會」是多麼的活躍!網址是: http://www.npo.org.tw/index.asp (台灣公益資訊中心)

回到主題

我並沒有想到這場大雨竟然造成台灣中部山區嚴重的災害,上班後得到二老闆憂心的電話,想為受災社區做些什麼,於是我跟另外一位同伴到災區訪談。

當時社會上吵得火熱的「移民中南美洲」的口水戰,其實,我覺得呂副總統說話不看時機,就在別人家破人亡時說出這樣的話,只會讓當事人及社會大眾感到荒謬。 但平心而論,我個人認同「移民國外」的論調。台灣在民國三十八年到四十年間大規模的人口遷徙,當時政府沒有仔細規劃,造成現在過多人口擠在過小的空間裡面。這不是一兩句「當年外省人來太多」可做藉口,而是政府到底有沒有「管理能力」,才是重點!畢竟,來已經來了,現在罵又能怎樣?除了徒增仇恨,什麼都沒有。所以,不如大家好好平心靜氣的趁現在沒有災難時,想一想人口與土地的發展策略吧!

經濟日報兩次社論要求政府重新檢討台灣的土地使用政策,因為百分之九十的人口住在百分之十的的土地空間上,其他土地不是被劃為農地,就是山坡保留地。而現在政府也沒有好好整體思考農業政策,過多的農地閒置,因此我們看到鄉村景觀的凌亂,就是因為沒有法源去管理,台灣目前只有都市計畫法,以及國家公園的法令,其他沒有明文規範。 現在都沒有一套完整的「國土規劃條例」,還躺在立法院呢。因為這涉及強大的利益,每個政客都在斤斤計較,因為一旦規劃為鄉村用地或者是非開發土地,經濟利益頓時消失,反之,一旦被規劃為高經濟價值的使用地,身價馬上翻兩番!前年本來想透過當時的風災水災,順勢推動「國土復育條例」,結果條文太粗糙無法切合實際,導致學界也反彈!

以日本為例,十年前在秘魯出現了一位日裔的總統藤森,他可以說是日本在二次大戰後有計畫移民(殖民)海外的典範!日本人一天到晚覺得自己的國家土地不夠大,因此一直想要往外找尋新的領土,侵略中國、台灣、東南亞、俄羅斯就是他們有計畫向外擴張的一環。二次戰後日本更有計畫引導日本民眾往中南美洲移民,秘魯是大宗,因此到了一九九0年代出現了這一位日裔總統,只是日本人的劣根性不改,到國外還是走強人路線,唉~結果原本有一次促成東亞人與南美洲人和睦相處及創造好印象的機會,就在他專制手段下破滅了。

所以,台灣如果真的有心,需要好好做一下人口配置與土地使用的規劃。從數字開始是一個切入點,但歷史學家黃仁宇說中國人欠缺數字的管理能力,是我們輸給西方人的重要原因,就看我們能不能從這裡開始洗刷「管理不當」的惡名!另外,也應該效法日本引導民眾往國外移民,尤其是往「落後」國家移民,像以前農耕隊一樣幫助別國,建立深厚的國際友誼,更是擴大台灣人民的視野。當初老美來台灣這個對他們來說也是一個「落後國家」,大概也是一百個不願意,但不就這樣把我們的腦袋變成「美式思維」(這可能需要長篇討論)?公共電視好像在播一齣戲劇,講述一位台灣醫師在非洲的故事,這是對的,引導民眾的眼光往外看!這不是說誰不優秀要送走誰,而是到國外進行文化交流、生活交流不是一件好事?多少華人在北美洲生活?但這種長期移民構想,絕對不能在災難發生的當下講出來,只會讓大家覺得說這話的人不知死活,但趁現在沒事的時刻,的確可以規劃規劃!

回到原住民的議題,現在說明漢人與原住民互動歷史,根據前年的實地走訪所得資料如下:

根據實地走訪社區得知,國民政府在公地放領時期(民國四十年前後),將山林地畫給原住民保存,所以原住民的地大多在當時取得(以政府的記錄而言)。由於山坡地經濟價值較低,而且原住民的開墾都是以人力為主,較難擴大開墾的經濟規模,當時不少原住民將地租或賣給漢人,收取租金或買賣的費用。或許可以解釋為什麼原住民給人的印象就是沒事喝酒,因為在山上收地租就可以過一般的生活,加上原住民的思維與漢人思維不同,山上的休閒娛樂生活多半不需要花錢,與平地的漢人物質社會完全不同型態。

由於漢人採取機器大規模整地開墾,因此對於水土保持影響較大。再加上政府為推動觀光,振興九二一重建區的經濟,以及相關縣市的推銷,讓山林生態受到挑戰。此外,山老鼠以及吉普車隊對於自然生態的侵害,也是這次水災後受到社會輿論的批判。

雖然原住民出租或變賣土地,但是利潤很少,尤其在賣土地前多半是是農業或保育用地,因此市場價格極低。然而轉手經過漢人開墾,或者政商勾結變更使用項目,土地經濟價值遽增,並且後續的經濟行為所得到的利潤,全部歸漢人所有(部分是官商勾結的禮金),因此原住民並沒有獲得利益。就算有,也在原本的權力結構下被少數原住民長老、或者是菁英及相關親信取得。

敏督利過後造成蔬果價格急速攀升,但是農產價格早以期貨價被買斷,價差完全由大中小盤商賺走,第一線的農民仍然無法獲得市場利潤。因此如何創造「產地直銷」免除中間商的剝削,應該是降低物價波動以及落實利益回歸真正農民的方法!

主婦聯盟基金會長時間做這方面的努力,還有另一個叫「里仁」的機構,也是從事這部分事務,但可惜的是主流新聞與論述不感興趣,因此無法有效推廣。

原住民部落有權力階級,不少受教育的原住民不認同與服從部落內長老或居民,彼此之間有潛在權力競合張力。在這部分,除了電腦及英文,政府必須提供原住民對於自己文化認同的教育,讓新一代的原住民對於自己文化產生認同。

然而弱勢文化的自我認同是一條漫長的道路,從台灣的自我認同以及中國崛起的道路,就可以知道箇中的複雜程度。

( 時事評論環保生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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飄零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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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灣曾經是我的夢
2006/04/05 15:55

台灣!在我很早以前,聽我們的老師說,那是一座蝴蝶島

當時,我幻想它有多美就有多美

如今,我來到了這裡,我夢想的桃源,台灣

我的夢,也跟著一片一片的粉碎了


☆╮獨愛飄零,跡不定。推敲填字,看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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朋友再次表示對你的感激
2006/03/03 14:08

brideshead:
我是一位原住民朋友,之前未注意到你寫的這一篇「關於原住民的二三想法」,我細心讀了你的文章,身為一個原住民我十分感動你每一個字,雖然原住民箇中的狀況無法一語說完,但有人如此用心關懷的確令我感動不已,你說了種種很深入的議題就表示你個人的細心和注意到這個國家的太多問題,固然無法期待提出可能解決之道,但能看出問題和其間的不平等不公義,是很難得的。
我們沒有時間談談什麼不滿說什麼仇恨,而你說出了關於民族自我認同的問題,我也以為那是一個關鍵,但並不容易,它是屬於建立信念的思想問題,不是今天如何吃飽的問題,也就不可能成為優先被思考的問題,其實在我看來,建立信念的根本基礎應當是有識之士所優先倡導,但我們所謂的部落菁英早已放棄這條路,絕大部落的原住民菁英份子只想顧好如何擠進主流社會的事,這就是我們最大的悲哀和處境。當然,原住民青年這樣的發展是緣於政府長年累月政治掛帥所助勢形成,也有些是我們早期對山林文化的污衊所致。
你說的沒錯「原住民部落有權力階級,不少受教育的原住民不認同與服從部落內長老或居民,彼此之間有潛在權力競合張力。在這部分,除了電腦及英文(和考試加分),政府必須提供原住民對於自己文化認同的教育,讓新一代的原住民對於自己文化產生認同。 」
我長期的工作是原住民傳統文化與工藝的發展,我強烈的意圖是在以傳統扎實的文化認知基礎上,尋求原住民族現代化的發展出口,只是這個目標的進度異常緩慢,但我並不感到氣餒,我漸漸感受到已有更多的年輕人注意自己族群的發展,我隨時等待有更多的朋友一起推動一起努力,你的出現和關懷,讓我更加相信我們有同樣的期待,台灣這個美麗的島嶼,都已是我們大家共同的家園,我們沒有理有不在正途上尋找大家合作經營的方式,朋友再次表示對你的感激。再談。


晴川~
等級: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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雜想
2006/02/18 12:13

然而弱勢文化的自我認同是一條漫長的道路,從台灣的自我認同以及中國崛起的道路,就可以知道箇中的複雜程度。

***

Bireades head:

好久不見!

過了一個忙碌的年,對於未知的未來是一種挑戰、也是一種考驗。

說到「自我認同」這四個字,在過去這數年間不斷被提起、也不斷被政治人物反覆操弄著,直到最近,這四個字在我心裡變得沉重,沉重到令人反胃。「自我認同」本身無罪,而是因為過度操弄後反而造成許多對立狀態,反而讓人無所適從了。人從一出生開始,從不會去思考我是誰?到察覺自我的存在,以至由他人的口告訴我「我是誰」,啟初,我們總會以為真如他人所說、或者不是,這兩者之間存在許多的矛盾,尤其是在台灣這樣的地方。

說到自我認同...我猜想,一隻鳥從不會懷疑牠是不是鳥,就算人們告訴牠說「你是一隻狗」,頂多讓鳥誤以為自己是狗,再怎麼也不會讓鳥變成狗。那麼,我們何必在乎別人告訴我、我是誰?

我的意思是,關於弱勢者對於自身的認同該是什麼?認同本身就是弱勢、期待政府或強者的救贖?還是,把本身的弱勢視為一種強勢?就因為弱勢、便有理由對政府對社會予取予求?其實我常看到的情況是──「弱勢」這兩個字太好用了,「悲情」這兩個字也太好用了,因為我發現台灣人有泛濫的感性,而太缺乏理理性的思考,才會有太多的人一直處在弱勢與悲情中。


你和我各站在不同的定點, 假設愛一直是不變的狀態。 但是 ,我們所看到的愛, 卻因為彼此角度的不同, 與移動的速度,認知而有所差距-----愛的相對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