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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1/01/11 15:47:15瀏覽1959|回應19|推薦75 | |
良藥真的要苦口嗎?不用急著回答,我先說一段小故事。 每年剛入冬,天氣總是冷熱交替不定,正是不能收起夏裝卻又得尋出冬裝的尷尬季節。蓋的被子也是如此,春被和冬毯全都上了床如同七夕情人的鵲橋相會,誰也不願下台。就在這樣的時節,無法說青黃,更難論紅白,家裡上演了一齣電影名片。 話說,接連幾番冷鋒夾在太陽溫厚的熱力中,家中的拋光磚地板十足驗證了熱脹冷縮的理論,一塊接一塊彼此擠壓,乃至於隆起而破裂。走在上面,如臨深淵,如履薄冰。 第一年不明究底,炭烤蛙正在失事現場,首先聽到如爆竹般的巨響,緊接著感同Titanic撞上冰山,刺耳的摩擦聲和冰塊堆擠的破裂聲,立體聲的臨場感,讓炭烤蛙立刻變為身歷其境的[傑克]英雄,馬上從船(床)上跳起來,大喊:「螺絲,妳在哪裡?」此時,美女救英雄了。 [螺絲]立刻從船艙底部大聲回答:「我在這裡,親愛的,發生了什麼事?」 [傑克]鐵青著臉大叫:「快來救我啊!」 [螺絲]飛奔上頂艙,剛要跨入房間的那一步突然比[漸凍人]還黃牛退怯,陡然無法動彈,原來地面一坪大的地磚已自成一個小冰山的狀貌。 [傑克]還困在船(床)上!就在小冰山旁。 [螺絲]划(滑)著救生艇(拖鞋)小心繞過危險的冰山,準備營救 ㄙㄨㄚˋ!故事在此告一個段落。 我要點明的是入冬時忽冷忽熱的天氣最容易叫人著涼。蝦?有人還想繼續看[傑克和螺絲]的電影?那是連續劇,靜待日後分曉。 * * * 從小我的扁桃腺就好出風頭,一遇不明菌體入侵,它一定第一個拉警報。這種警報雖好,卻擾我食嚥不得,好生痛苦。 那時媽媽一定把我如包瓷器般包裹,裡外數十層,爸爸立刻推出撲撲摩拖車,頂著寒風,疾駛往車水馬龍的大路,再轉入小街。一路上我常希望時間凝固,如涓水從冰巖滑落而耐不住肌膚相親,歸順凝結。我一定心中禱告,或祈求時間老人眼花一時,不小心撥弄快了鐘錶,就可以跳脫就醫的酷刑。 是的,打針對我而言是人間一項極端的酷刑,其次是吃藥粉。 那時的老醫師,是留日歸國學人,備極尊崇,候診室掛著『醫術高超』之類的匾額。(他的兒子還當過衛生署長?待查)我每次仰望那方金字匾額,鼻中充斥消毒水(?)的藥味,胃中就無言想分泌更多的酸液,去除腐蝕這些不美妙又不討喜的感覺。 時間總是如此寬待人,絕對不少給我一分一秒,果然,叫號就醫就是上電擊椅的開始。那時小小的[螺絲]給[傑克老字號]緊抱在膝上,不敢掙扎。這是難為情之事不便公諸出來?哈! 待[傑克老字號]僕僕風塵划(滑)離肇事現場,小[螺絲]的苦頭才真正開始呢! 咳嗽,一定免不了拿到一瓶軟塑膠罐裝的黑褐色液體。難聞、難吃又難看,是世間調配最不佳的soft drink! 喝完這黑壓壓的[石油],換[傑克家族]的災難片上場。 小[螺絲]看著藥袋裡的紅包和白包,發燒吃紅包,感冒吃白包,[毒藥]藏在護士親手摺疊的五方形藥紙包裡。就這樣不巧,小[螺絲]咳嗽又發燒,紅白要兼具。 良藥非得要苦口嗎?再問自己一次。 只見[傑克家族]爸媽全副武裝,糖果放在旁,等候獎賞,湯匙開水小茶杯,一一伺候上桌。小[螺絲]開始喃喃自語,「要吐喔!要吐喔!」。不是沒人理會,心知肚明的爸媽知道,醫生這回給的藥,三天份,一天就解決完。 果不出其然, 當然,小[螺絲]這番反抗從沒能得逞,從沒能逃過『再試一下』的悲愴命運-彷彿被標上重複記號的樂章,一定是貝多芬寫的交響曲,第一樂章。接下來,施以恐嚇威脅逼迫加小小的利誘(還記得那桌上的糖果嗎?),屈服的還是小[螺絲],幕終於落下。 所以我要回答,良藥當然苦口。 這回又是冷熱交鋒的季節,想起那位說要在我十二歲手術去除良善的『護衛前鋒』(扁桃腺)的留日老醫生,所幸爸媽沒聽他的話,讓它繼續為我的免疫系統打頭陣,讓它繼續發紅發脹犧牲色相,提醒我,該注意身體了! * * * 炭烤蛙半夜兩點吐了一床單的晚飯和甜食,黏搭搭的糊稠物,花了一個多鐘頭清理,氣味猶在,也激起我的『護衛前鋒』,更痛了。隔天兩人掛病號,他拿他的藥,我領我的單,忽然兩人看著我那一瓶軟塑膠罐裝的黑褐色液體。。。 不約而同卻是兩種語調叫道: 「又是這難吃的!」 「那個我喝過,好好喝,我可以嚐一點嗎?」 就是這個如影隨形,絕不退休的忠貞老將,至今尚存於台灣醫藥界,堪稱奇蹟,不知那裡頭賣的是啥葫蘆草藥?藥袋上註明Brown mix.神奇吧!請名醫藥師指點迷津。 良藥苦口,我說是真的。至於忠言逆耳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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