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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9/11/13 14:39:04瀏覽359|回應0|推薦0 | |
儘管十月以後,反送中運動的規模似乎稍微緩和,但火苗未熄,大家都知道後面還會有決戰。果不其然,十一月十一日的「黎明行動」似乎就是示威者的總攻擊,香港警方也以包圍中文大學回應,局勢似乎到了最後關頭。中大被圍攻的消息在各社群媒體上流傳,大學生「與中大共存亡」的悲憤也感染了許多人。連香港《金融時報》都發表社論表示「香港政府已失去統治的正當性」。 這場運動不管未來走向如何,肯定會是很好的歷史研究題材。一向精於算計,但與政治絕緣的香港人,突然間陷入無比的政治狂熱,而且放棄了他們所擅長的經濟精算。很少有政治抗議能維持五個月的高度動員,說他是一場內戰嘛,還差那麼一點點。反對派沒有拿到槍枝──要嘛CIA壓根就不是他們幕後老闆,要嘛這個大老闆不肯發槍給他們。 熟悉香港的人都知道,這幾年香港人,特別是年輕人,充斥著一股暴戾之氣。徐承恩寫的本土史觀的香港史,也以「躁鬱的家邦」為書名。他們對中國有著非常深沉的仇恨,旁人不是很能理解這種情緒的來源,只有同樣把中國(共產黨)為敵的台灣朝野,以及要干預中國崛起的西方政經勢力,頗能與之呼應。示威者得到這樣的鼓舞,便益發不可收拾。 十一月十一日是第一次世界大戰結束的日子,一些人就說「這天是和平日,但他們(香港青年)還在戰鬥」。我們知道第一次世界大戰的爆發,是奧匈帝國王儲在賽拉耶佛遇刺所引發的,斐迪南公爵不是什麼強硬派,而是開明派。一旦他的「三元帝國」實現,把南斯拉夫納入奧匈,則對大斯拉夫民族主義會造成很大的挫折。 政治就是那麼一回事,不讓競爭對手有任何得分機會。香港反對派(民主派)的心理也是如此,浸泡在民主的藥酒中太久了,自己變了質都不自知。為什麼「不割蓆、不譴責」?一來他們本來就不主導整個抗爭,二來他們也亟於利用這個抗爭,創造對他們有利的局面。等到整個運動變了調,除了把心腸橫到底,還能怎樣呢? 我們看到蕭若元(《武狀元蘇乞兒》等片的監製)用錄音在群組裡發話,說發生在十一月十一日馬鞍山縱火傷人事件,是特技演員在拍戲,不久他又「無條件道歉」,但消息傳出去就收不回來。像他這樣的意見領袖,都大量參與了造謠和假新聞的流傳,身在恐怖氣氛中,不管哪一派的香港市民,要如何正確判斷所有事情的真偽呢? 放假消息是政變的前哨,在短時間內讓大家相信(接受)一則訊息,讓當局來不及解釋,選前的奧步的邏輯就是這樣。而在香港,我們有理由相信,七月左右本來蘊釀著一場政變,「警察殺人」的消息一但傳開會造成輿論失控,警局中高層只要有幾個首長宣佈拒絕鎮壓,「站在市民這邊」,馬上會引起骨牌效應。 很可惜示威者太急切了,過早表現出攻擊的爪子,使得這整個計畫落了空。警政高層縱有內應,也因員警受傷在先,而找不到機會「起義」。為什麼元朗白衣人事件以後,示威者和警方之間有著深仇大恨?除了攻防之間彼此造成傷害外,最重要的原因其實在此──也就是警界未失守,讓整個政變計畫沒有成功。 後來的情況就逐漸失控。示威者能量完全散不去,背後的支持勢力也不知該如何是好,不幫不行,但幫了也不是,維持著中、低強度的支持。一般來說,示威者一擊不中後策略上應該暫避其鋒,利用一國兩制的保護傘持盈保泰。但香港人的政治(民主)履歷實在稚嫩了,不但晚於台灣(1980’),晚於中國(1989),也晚於突尼西亞(2010)。 十一月初林鄭見了習近平回來,大致應在部署最終的處理。示威者竟主動求戰,在雙十一發動大三罷,勇氣或許令人佩服,但政治頭腦令人搖頭。港警向中大發起進攻,輿論一面倒讉責,但林鄭應該早已明白,不論她做或不做,國際媒體仍不會放過她,警察殺了人,她是屠夫,警察沒殺人,她還是屠夫。像前述金融時報發的社論,屬於那種早就寫好,找個時機丟出來而已的文字。而各種「無差別攻擊」、「屠城」、「掃射」、「手無寸鐵」……都是文藝腔,和年輕人初次戀愛時「一生一世」、「無怨無悔」、「天長地久」、「死生契闊」一樣為賦新辭強說愁。 並不是說示威者的指控全是無病呻吟,只是他們把自己的感傷和痛苦放得太大了,以為世界為此而存在。因為如此,失去了同理心,忘了世界上還有別人在受苦,還有許多人因為他們的行為而受苦。 先前大家還在講「今日香港,明日台灣」時我們就說了,香港是東方黎巴嫩,甚至遠東的車臣。如今看來,這個預言越來越接近實現。幾乎可以篤定,香港的勇武派真的視死如歸,在最後關頭會玉石俱焚──也許引爆炸彈,也許在中大的教室內一把火把自己燒死,也許死前拉幾個港警陪葬。 信任一旦被摧毀,五百年都沒辦法修復。 英美人士也許仍支持香港民運,他沒嘴裡不說,但心裡肯定對香港民主派的民主素質摸清楚了底。即便蔡英文,現在也不敢隨便接納這批政治難民,之所以還聲援,無非是因為鞏固她的主要支持者罷了。 附註:本文完成後,11月13日傍晚,香港中文大學宣布本學期結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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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時事評論|政治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