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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3/11/05 20:56:09瀏覽776|回應0|推薦5 | |
第二輯 鄕居野趣 小溪 亘古以來,小溪就像一首謳歌,演奏著生命的旋律,悠揚又低沉。 我愛小溪那份清澈無塵的雅緻,尤其是故鄉屋旁的小溪,晶瑩亮澈的水中,遨遊著魚兒、小蝦、螃蟹,自在又逍遙。 小溪的低吟,總令人那麼容易沉醉,淺淺的輕吟,就像慈母口中的催眠曲,使人胸懷舒坦。 熱熱的夏日午後,赤著雙足,走過光亮潔淨的大石頭,涉過涼涼的溪水,找一塊平坦的石頭坐下,讓雙手浸在水中,掬滿一握清涼;或者全身躺下來,涼徹新鮮的空氣自然會濾盡一切的煩惱,靜聽流水淙淙的細語,欣賞流泉飛濺,偶而傳來清脆的鳥叫蟲鳴,更會有調皮的魚兒躍出水面,恣意的任人欣賞,不知不覺的就進入了忘我的境界。 或者,乾脆捲起褲管,涉溪而上,讓甘泉洗濯雙足,淺水處,倦倦的蝦正懶洋洋的在午睡,且將雙手一撲,一條活鮮蹦跳的大蝦公就在手中掙扎,大蝦公的頭部長有一支硬又利的劍狀物,記得小時候曾經有些年齡比較大的小孩騙比較小的說,你捉住蝦鬚,我找蝦屁股給你看,然後將蝦往前一推,而蝦頭的劍狀物即刺傷對方的手。活鮮蝦,將皮剝掉以後生吃,其味道真鮮美,據說吃生蝦可以治流鼻血呢!叫我將活生生的蝦剝皮吃它,實在不忍心,只好把玩片刻就將之放回去,它一回到水中,三蹦二跳的躲到石泂中去了,看到它重獲自由,我心中也感染到一份喜悅。 小時候,母親總是利用清澈的溪水洗衣服,而我就跟著到小溪邊玩耍,採野花,捉小螃蟹,自得其樂。那時,溪裡的蝦可多著呢!母親輕易的就可以捉它幾隻又肥又大的,然後放在飯鍋裡煮熟了給我們吃,那份喜悅,永遠縈繞在心頭。 往常,當我們挖地瓜時,也都是挑到小溪裡去洗,將整個筐放到水中,然後用脚一直踩,而一條條的地瓜却浮到水面上,一踩下去,它又爭著浮起來,似乎每一個都不願躲在底下。 當然啦!要是在雨季,小溪就變得不可愛了,整個佈滿渾濁的污水,澎湃洶湧,好嚇人,就像一隻瘋狂的猛獸,令人見而生畏。 冬季,小溪的水淺了,因此,有人用魚藤在小溪裡毒捕魚蝦,而我總是跟在後頭,撿一些他們不屑一顧的螃蟹、小蝦,偶而也有他們沒有發現的大蝦;我們都是從上游沿溪而下,再從下游撿回來,來回好幾趟,往往也小有收穫而享受幾餐豐盛的佳餚。雖然有這種意外的口福,可是却不喜歡人家在小溪裡毒魚,那將會使小溪裡的大小魚蝦全部被毒死,要是溪裡沒有魚蝦,那麼,小溪將顯得多麼死寂,就像萎頓了生命似的,而那淙淙的水聲,已不是謳歌,彷彿是絕望的低泣,怎不令人愁悵? 小溪,陪我度過了多少個無愁的童年,潺潺的流水,就像一帖成長劑,使我茁長壯大,年年歲歲,小溪依然低吟,而我已不再有往日的那份純真;當然,總想有這種閒情逸緻,偷個浮生半日閒,風到故鄉的山上,將雙足納入涼涼的溪水中,靜聽溪水的細訴,訴說那已被無情歲月刻蝕的痕跡所遺留下來的故事,或許在錯覺中,時間將會倒退幾十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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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創作|散文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