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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07/10/03 04:07:10瀏覽317｜回應0｜推薦8 | |
| 臨近長檳的路上，曬魚的味，混著海水的鹹，海岸邊這一條十一號省道上，充斥著一種腥臭，伴著海風與日頭，消失出現的，圍繞在人的身邊。
海角峭壁，長檳村座落在高出海面的百餘公尺，延著路上，像是風景圖片上的地中海風景，垂直的，在村落靠海的邊上，緊接的就是波濤的深藍海洋，傳說中的海鳥鷗燕，練習風翔的好地方。 對人來說，這不是個好地方，鄉中心裡約略只有三百多戶人家，而腹地廣大，包括永福等散落的村，往上過了長虹橋就是花蓮，往下是三十多分鐘的車程才會到較大的城鎮，成功鎮，年輕人多往城市跑，原住民也討海當船員，留在長檳的人家，老與小的結合，充滿希望與年歲灰愁，在這海邊的村落，曝著陽光，如腥臭味道或者海水氣息，蒸發回到天上，隨著水氣又降下來。 或許就像動物園裡的柵欄內，各自各自相同又不同的故事，海角的長檳，老年人的口傳加上小孩的言語，任何一點小事情，都可以編織成如神話故事中的白馬神鶴，飄落的樹葉，天上的老鷹，對他們來說，是發閒時的想像，也是小小的如友人般故事。 從長檳鄉立托兒所，長檳國小，長檳國中，同班同學也都是伙伴，同學的阿公阿嬤也都是看熟的臉孔，出眾的人也從小被注意，而平凡或者不良的人也同樣的被貼上貼紙似的，一直到人離開，離開這海角的長檳。 天涯與海角，對於那些住在天涯與海角裡的人來說，遙遠又是什麼？ 一、國小老師王芩珍 二零零一年十二月，村長選舉正在熱烈，鄉裡幾乎天天都有鞭炮聲，有成天有遊街拜票的隊伍，總共有三組候選人，都是鄉裡的具名望的人物，離選舉日三天的，十二月二十一號，連學校都乾脆放個假，說是校外教學，其實就是避免這天的造勢太熱烈，學生無心上課，老師也大半是助選員，校內的假正好給他們各自去努力的機會，也能是可以調遷的前程，要不就是再等四年的鄉下地方苦呆。 門口總是幾張小塑膠椅，長檳榔大多數的原住民在午後，小米酒上來配檳榔，在路邊就會喝開，到了這天，氣氛熱烈加候選人有”贊助”，喝得可更開懷，有些人家甚至烤起大片的魚大塊的肉。 遊行拜票的隊伍沿著省道，ㄇ字形的鑽近巷裡再繞出來，後來，都沒法坐車子，當然也苦了候選人，滿面紅光，一攤又一攤的喝酒，連助選的人都喝得要醉要醉的，拒絕不了的熱情，只有告訴自己得一票算一票，不要得罪任何人。 這樣的暖冬，走在路上狗也在喘息，年輕的王老師在隊伍裡直冒汗，懷抱著理想從台中自願來這鄉下地方教書，她的眼睛染著些許無奈，汗水在帽延邊聚積，讓整個頭更是沉重，一身粉紅色的運動服，走在隊伍的中後頭，感覺自己可有可無，意念更是讓她覺得不屬於這世界。 她是2001年來長檳鄉當國小老師的，二十幾歲的年紀加一張姣白的臉孔，在老氣與新生的鄉裡，就是大家聊天關注的話題，當然，她的受歡迎不只是鄉裡的居民，學生們更是愛她，老是纏著她，連下課的時候都不放過，國中男生更是遠遠的就會吹口哨，引來一陣又一陣的歡呼訕笑。 她的理想只是教出不輸給城市的小孩子，卻慢慢的發現，那是多大的苦功，大家只是看著她笑，笑容裡頭是好奇，除此，學生的學習狀況一直不好，也沒有任何想上進的念頭，少數幾個家裡比較富裕的，也很快的轉學到附近的成功鎮去。 沉默就是一種抗拒，她到後來很少講話，也一放學就回宿舍去，學校的老師已經在傳說，她很快的就會回西部去，因為受不了這裡。 一連串的鞭炮聲，嚇著了沉思的王老師，嘟起紅潤的嘴，又抿了抿，她決心脫離，緩緩的走到路邊，又慢慢的往回去學校的路上去。 就再也沒有人看到她。 失縱的消息在第二天傳開，整個長檳鄉像是更大的鞭炮爆開般，很不平靜，競選連任的鄉長更是緊張，傳了學校校長，學務長，教務長等，連警衛都找來了，就是沒人看到她的下落，小小長檳警局兩三個員警四處去探，不到幾個小時就又都回來，說不見人。 學校廣播，想問問學生有沒有看到的，學生來報告的千奇百怪，一下子說老師搭公車走了，一下子多老師叫一輛計程車去台東，有的更是說，老師拿個魚竿去釣魚了啦。 她的消失，像風，有人甚至覺得，好像她不曾來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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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創作｜連載小說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