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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內容播放 佛教有世間法和出世間法,以世間法為權假,以出世間法為究竟。出世間法有大、小兩乘,以小乘為權假,以大乘為究竟。世間法又稱世諦,為迷情所見之世間事相,如日月星辰,山河大地,男女老幼,色聲香味等。然而這一切只有假名,而無實體,故又稱為假諦。出世間法又稱勝諦,為聖者所見真實之理性,於假名之中,有不假者存在。不假曰真,故又稱曰真諦。 乘是運載的意思,搭乘了釋迦牟尼佛所說的教法,可以脫離苦的此岸,到達樂的彼岸;脫離煩惱的此岸,即到達清涼的彼岸。 至於所謂大、小乘者,概言之: 小乘,譬如腳踏車,用以自載;大乘,譬如大汽車,自載兼以載人。 小乘行者,為了自度(拔一己之苦)自利(得一己之樂);大乘行者,為了自度度人,自利利人。 小乘,修觀無常行,對於宇宙萬有,只說其生滅現象;大乘,究竟觀一切法,於生滅現象外,更說明不生不滅的平等真如的本體。 小乘,修四諦、十二因緣;大乘,修六度。 小乘,破我執,斷煩惱障;大乘,破我、法二執,斷煩惱障、所知障。 小乘,證阿羅漢、辟支佛果;大乘,證大覺果,即佛果。 大、小二乘,是出世間法的修持,若概括世間法來說,有所謂五乘佛法;五乘者是人乘、天乘、聲聞乘、辟支佛乘、菩薩乘。人、天二乘是世間二乘,聲聞、辟支佛、菩薩是出世三乘。出世三乘中,聲聞、辟支佛是小乘,菩薩是大乘。這五乘佛法,概括了佛法的全貌。 要瞭解出世間法,不能不先自世間法說起。前面,介紹了萬法因緣生的佛教世界觀,和十二緣起的佛教生命觀。但是,如此解說宇宙和人生,並非佛法的究竟,佛經中說:「世間無常,國土危脆,四大苦空,五蘊無我。」由此可知所謂宇宙人生,只是迷情所見,所以進一步要介紹出世間法,即「覺」的境界。 出世間法有大、小二乘,小乘佛教,是釋迦牟尼佛的根本教法,所以又稱為原始佛教。原始佛教的教理,是三法印、四聖諦和十二因緣。這裏先自小乘佛法的三法印說起: 一、 三法印 三法印,是釋迦牟尼世尊,自人生現實的生老病死問題中,研究其果,推察其因,所觀察出的現實真理,這真理就是「諸行無常,諸法無我,涅槃寂靜。」在小乘經典中,判斷佛法是否究竟,即以此三法印來衡量。 諸行無常,是說一切世間法,生住異滅,剎那不住。過去有的,現在起了變異;現在有的,將來終歸幻滅。這一切,均屬無常。 釋迦世尊於過去因中修行時,帝釋化為羅剎,對釋迦說半偈云:「諸行無常,是生滅法。」釋迦請說全偈,帝釋曰:「我以人為食,汝能捨身食我,我則為說。」釋迦許之,帝釋復言:「生滅滅已,寂滅為樂。」釋迦聞竟,乃攀登高樹,自投於地。此時羅剎復現為帝釋,自下抱之,頂禮讚歎。 何以釋迦尊者為此半偈竟捨身以求?實因這十六個字括盡了世出、世間的一切真理。前半偈是有漏的世間法;後半偈是無漏的出世間法。 宇宙萬有,皆由因緣和合而生。既是因緣所生,自不免有流遷變化。因此,有情的生老病死,萬物的生住異滅,世間的時序流轉,宇宙的成住壞空,這一切都脫不出無常的範圍。 曹孟德短歌行云:「對酒當歌,人生幾何,譬如朝露,去日苦多。」人生朝露,是生滅無常。 杜子美離亂詩云:「時難年饑世業空,兄弟羈旅各西東,田園寥落干戈後,骨肉流離道路中。」骨肉流離,是聚散無常。 李太白越中覽古云:「越王勾踐破吳歸,義士還鄉盡錦衣,宮女如花春滿殿,只今惟有鷓鴣飛。」由宮女如花到鷓鴣亂飛是世事無常。 劉禹錫烏衣巷云:「朱雀橋邊野草花,烏衣巷口夕陽斜,舊時王榭堂前燕,飛入尋常百姓家。」王榭燕子,入百姓家,是繁華無常。 再如: 「高堂明鏡悲白髮,朝如青絲暮成雪。」是青春無常。 「人事有代謝,往來成古今。」是人事無常。 「玉樹歌殘王氣終,景陽兵合戎樓空。」是盛衰無常。 「秋風蕭瑟天氣涼,草木搖落露為霜。」是時序無常。 總之,因緣所生法,生滅代謝,遷流不息,原是必然之理。孔子曰:「逝者如斯夫,不捨晝夜。」世間真相,本來如此。 無常,不僅只是詩詞裏的句子,以科學立場而言,由微塵至世界,由地球至銀河系,都是不停的在流轉變遷。就人來說,在生理上,毛髮指甲的代謝,血液淋巴的循環,是一刻不停的。時時刻刻有老的細胞死亡,時時刻刻有新的細胞產生,在這不停的生滅變化中,使一個人自幼小成長壯大,壯年者日漸衰老,衰老者終至死亡。在心理上,前念未滅,後念已生,剎那剎那,不得停止。這顆妄心,終日聞因緣攀境,所攀的境,轉瞬即逝。人的一生像是一幕電影,放映機中的膠片不停的轉,銀幕上的影子也不停的動,前影將逝,後影即顯,後影將逝,再後的影子即接。銀幕上一旦出現空白,表示故事告終;心理活動一旦停止,這一期的生命也就此結束。所以金剛經上說:「一切有為法,如夢幻泡影,如露亦如電,應作如是觀。」 但是,佛法中的無常,只是變滅,而不是斷滅。這種變滅是前滅後生,相續不斷。而這種生滅代謝,相續不停的情況,就是人生和宇宙間,一切現象的真理。 其次再說無我。世間萬法,自時間上看,生住異滅,剎那不息,找不出永恆和常住;自空間上看,因緣所生法,賴眾緣和合而有,無真實之萬物,亦無真實之我。 在佛法上說,所謂我,只是四大(地、水、火、風)、五蘊(色、受、想、行、識)的和合體;自科學上說,人由碳、氮、氫、氧、硫等十五種元素構成。但不論是四大、五蘊、或十五種元素的結合,大體說來,所謂我,不外精神、肉體兩部分。人所執著的,是以這個精神肉體所結合的假相為我。但是,仔細分析起來,在這個假相中,到底是精神是我呢,還是肉體是我?如果肉體是我,那麼是頭是我,還是腳是我?是肝是我,還是肺是我?若說人的主宰是心(在生理學上,心臟只是循環系統中的壓卸血液的器官),那麼摘除了頭顱、四肢後還成不成為我?若說人的主宰是腦(醫學上,大腦司記憶、想像、思考、判斷。神經司傳導。然自佛學眼光視之,肉體之腦與神經,有如燈泡電線,只是工具,若無生死流轉的根本「識」之主宰,則猶如電泡電線未通電流,是不能發生作用的。)那麼截去四肢和軀幹還成不成為我? 如果說肉體不是我,精神才是我,那麼人的情緒喜怒哀樂,轉變無常。究竟喜時是我?怒時是我?笑時是我?哭時是我? 在人體生理方面,因為新陳代謝的緣故,紅血球細胞的壽命只有數星期,一般細胞幾個月,毛髮指甲的代謝更為明顯。如此看來,三十歲的我,全然不是三歲時的我。在心理方面,年輕時的我坦白誠懇,熱情慷慨;年老時的我自私慳吝,冷漠保守。如此看來,究竟熱情慷慨的青年是我?還是冷漠慳吝的老者是我? 真正的我,是我們的真如佛性,但真如佛性為妄想執著所掩蓋,誤執著這個五蘊假合之相為我。而此五蘊假合之相,不能常住,沒有自體。於四大五蘊之中求我,終究了不可得。 最後說到涅槃寂靜,涅槃,譯為圓寂,亦譯為滅。大乘義章云:「外國涅槃,此翻為滅。滅煩惱故,滅生死故,譯之為滅。離眾相故,大寂靜故,名之為滅。」 眾生以我執之故,起惑造業,因業受報,所以我執是生死流轉的根本。若無我執,則惑業不起,當下能正覺諸法實相,一切即是寂靜的涅槃。 涅槃是從無常,無我的觀察中,深悟法性寂滅,而獲得的解脫。由於諸行無常,諸法無我,宇宙人生實無任何固定的實體存在,只是剎那生滅的連續狀態。無常是空,無我是空,因此,釋尊的根本思想,是以空為根據而有的緣起觀。三法印也是以空為基礎。 那麼,空到底作何解釋? 二、空與苦 社會上,許多人都會說幾句「四大皆空」,「色即是空」等佛經上的術語,甚而有些人以這些術語嘲諷佛教,但是若問什麼是四大?什麼是色?什麼是空?恐怕多數人答覆不出來。 不錯,佛教講空。但佛教的空,非空無所有。佛法上的空,是性空而非相空,是理空而非事空。何以見得? 般若波羅密多心經中說:「觀自在菩薩,行深般若波羅密多時,照見五蘊皆空,度一切苦厄。」關於五蘊,本文中屢屢談及,就是色、受、想、行、識。色約相當於物質,受、想、行、識則屬於精神。五蘊何以皆空?簡單說,所謂五蘊,也是因緣所生,而非實有。色從四大和合而有,受、想、行、識由妄想分別而有,究竟皆無實體,故曰皆空。 宇宙萬法,皆由因緣和合而生,既由因緣和合而生,其在未生之前本無此物,既滅之後亦無此物。即在其生後滅前,不過是因緣和合下一時所有的幻相,本無自性可言。比如以桌上的一冊書而言,書是眾緣和合,集合作者、出版者、製紙者,印刷者等若干人力、物力而成。未來有一天,書破損散失、或火焚成灰、或水溺成槳,即是緣盡而滅。在生後滅前期間,亦不過是一時「假有」,何以說呢?因為所謂書,無非是個印有字跡的紙本子,若沒有了紙和裝訂的線,還有書的實體可言嗎? 進一步說,紙和線亦非實體,若除去了紙和線中的植物纖維,何嘗有紙和線的實體?所謂書、紙、線,甚至於纖維者,無非都是假名而已。大智度論上有關於假名的比喻說:「諸法性空但名字,因緣和合故有,如山河草木土地人民州郡城邑名之為國,巷里市陌廬館宮殿名之為都……離是因緣名字則無有法,今除山河土地因緣名字更無國名,除旅館道陌因緣名字更無都名……。」 因此看來,所謂國者、都者,亦係假名,何有實體?佛經上有偈云:「因緣所生法,我說即是空,亦名為假名,亦名中道義。」這偈中,指出了佛法上對萬物的假、空、中,三觀。所謂國、都、書、紙,都是假名,稱為假觀。國、都、書、紙,皆以因緣和合而生,本無自性,故皆曰空,這是空觀。但國、都、書、紙,性雖然空,相卻實有,所以稱名為國、都、書、紙,這是中觀。 領會了佛法上的假、空、中,三觀的意義,即知佛法上說的空,不是沒有,而是教我們不要執著。破除了我執和法執,自然就可以達到轉迷成悟;離苦得樂的境界。 佛經中,除了說空外,還常說到苦。世界上有那些苦呢?在我們生存的這個世界,名娑婆世界,娑婆義為堪忍,意思是我們這個世界裏,充滿了眾苦和煩惱,生活於這個世界裏的眾生,必須安於十惡,忍受三毒及諸痛苦煩惱,才可生存下去。 事實上,三界眾生,所受無非是苦,但因習以為常,不被察覺。有時反以苦為樂,生趣盎然。 苦的種類甚多,大智度論上說:「四百四種病是為身苦,心苦者憂愁瞋怖嫉,疑如是等,是為心苦。二苦和合是為內苦。外苦有二種:一者王者勝己惡賊師子虎狼蚖蛇等逼害;二者風雨寒熱雷電礔礪等;是二種苦名為外受。」 人生之苦說的最具體的,是涅槃經上所說的八苦。八苦是生、老、病、死、愛別離、怨憎會、求不得、五陰熾盛等八類苦,分述如下: (一)、生苦:生之苦,人多不復記憶,事實上,十月胎獄之苦,且不必說,即出生之際,一個六磅八磅重的嬰兒,通過狹窄的陰道,這痛苦已非言語所可形容。脫離母體之後,被外界冷熱的空氣所刺激,被接生者巨大的手掌抓來提去,這對嬰兒細嫩的肌膚而言,其痛苦較皮鞭抽體尤有過之。嬰兒出生後呱呱大哭,實是肉體上的痛苦所引起來的。 (二)老苦:唐人詩云:「公道人間惟白髮,貴人頭上不會饒。」老,是任何人無以避免的。韓愈祭十二郎文云:「吾年未四十,而視茫茫,而髮蒼蒼,而齒牙動搖。」四十如此,未免早衰。即使天賦過人、養生有術,到了七十歲、八十歲,上述現象總會發生。又何況一般人在勞苦奔波了數十年之後,除了生理機能衰退外,因過去勞苦積累而貽留的腰酸背痛,風濕、胃病等等,都是使人難以忍受的痛苦,至於衰老,對於女人,則更為殘酷,因為除了生理的痛苦外,女人更有著青春消逝的心理的痛苦。由明眉皓齒,傾城傾國,到雞皮鶴發,老態龍鍾,固然使人感慨,但誰又能逃出這個衰老的痛苦? (三)病苦:人自呱呱墜地之日起,就與疾病結下不解之緣。少年病,如天花、麻疹;中年病,胃潰瘍、肺結核,老年病,如高血壓、心臟病。也許有人說,科學進步,新藥日出,只要有錢,何愁治不好病?其實不然,特效藥固然層出不窮,新的疾病也日有發現,如小兒麻痹症、癌症、愛滋病等在近年來日漸增多。退一步說,即是藥物能治癒身體上的疾患,但由於社會競爭劇烈而導致精神緊張、焦慮所引起的神經衰弱、精神分裂、妄想症、躁鬱症等心理上的疾病,豈是藥物所能奏效的? 本來四大假合之身,難免有寒熱失調的時候,病了,就要躺在病榻上捱受痛苦,短時間還好受,若長年纏綿病榻,終日與藥物為伍,這種痛苦,豈可言喻? (四)、死苦:一部鋼鐵鑄成的機器,其壽命不過數年到數十年,一個血肉之驅的人,到底能支持多久?秦皇、漢武求長生之藥,留下千古笑柄;道家方士的燒汞煉丹,到底仙道無憑。此宗教在邏輯上最大的錯誤,就是永生問題。宇宙萬象,生住異滅,周而復始。有生就有死,有成就有壞,法爾如是,哪有例外?佛經上說,非想非非想天,壽長八萬四千大劫,但報終仍需墮落,不出六道輪迴。 既然如此,死也就不足為奇了!無奈「壯志未酬身先死」,每一個死者都有他尚未完成的壯志,因之世間就有多少死不瞑目之人。同時,死前肉體和精神上的痛苦,四大分離,呼吸困難,心裏綜有千言萬語,一句也說不出來。這時,嬌妻稚子,環繞榻前,生離死別,淒慘無比。尤以將死未死之際,此生所作所為,善善惡惡,一一自腦海映過。對於那些善行,無愧於心的,會感到欣慰寧靜,但對那些惡行,違背天理良心的,將會感到懊悔、痛苦和恐怖。這時因痛苦恐怖而感召地獄顯現,神識受業力牽引,墮入惡途,所謂「萬般帶不去,唯有業隨身。」 (五)、愛別離苦:語云:「樂莫樂兮新相知,悲莫悲兮生別離。」生離死別,乃人間慘事。青春喪偶,中年殤子,固然悲痛萬分,即使不是死別,或為謀求衣食,或因迫於形勢,而與相親相愛的人生離,也將感到痛苦。天下沒有不散的筵席,雖親如父子,近如夫婦,亦難得終生相守,又何況其他呢?萬法無常,愛別離之苦,是誰也無可避免的。 (六)、怨憎會苦:和愛別離苦相對的,是怨憎會苦。意氣相投的朋友,海誓山盟的愛人,恩愛情深的夫婦,或膝下承歡的子女,或生離,或死別,一切不能自主。但相反的,那些面目可憎、語言乏味的人,或利害衝突、兩不相容的人,偏聚會一起。這些可厭可憎的人,若能夠終生不見,豈不眼前清淨?無奈,社會上人事問題,繁雜萬端,「不是冤家不聚頭」,在某些形勢下,愈是互相怨恨的人,愈常被安排一起活動,如影隨形,好像沒有分散的時候,這豈不使人苦惱萬分? (七)、求不得苦:想獲得某一件東西,經濟力量達不到;或心想謀求某一個位置,僧多粥少謀不到。甲男愛上了乙女,乙女卻屬意於丙男。這些都是求不得苦。莫說求不得,即是第一個願望求得了,第二個願望又立即生出來。山谷易滿,人欲難平,誰會感覺出自己一切都滿足了呢?不滿足,即有所求,求而不得,豈不苦惱? (八)、五陰熾盛苦:五陰即五蘊,五陰集聚成身,如火熾然,前七苦皆由此而生。色陰熾盛,四大不調,而有疾病之苦。受陰熾盛,領納分別,使諸苦變本加厲。想陰熾盛,想像追求,而有愛別離、怨憎會、求不得諸苦。行陰熾盛,起造諸業,又為後來得報之因,且因行陰而遷流不停,而有衰老之苦。識陰熾盛,起惑造業,三世流轉,而有生死之苦。 總之,娑婆世間,一切莫非是苦。然苦只是果,並非因,苦之因何在?這在「四聖諦」中有詳盡的解答。 三、四聖諦 釋尊在鹿野苑初轉法輪,為五比丘說四聖諦。之後在遊行說法期間,屢屢闡述,至涅槃之際,詢問弟子,由此看來,四聖諦實是佛教的基礎,也是佛法的中心思想。 四聖諦,是苦、集、滅、道等四法。諦是真實不虛之意,此諦為聖者所知,故名四聖諦。 四聖諦括盡世出、世間兩重因果:集為因,苦為果,是迷界的因果;道為因,滅是果,是悟界的因果。釋尊說法,先說苦,後說集,欲使眾生,先厭倦於諸苦的逼迫,追溯諸苦的由來乃聚集招感,使眾生知苦而斷集;先說滅、後說道,乃欲使眾生,先欣樂於清淨安樂的滅,追溯滅的原因出自於道的修習,眾生修道而證滅。所謂苦當知,集當斷,滅當證,道當修是也! 關於苦諦,已如前面所述,然而,世間之苦,並非偶然而有,致此苦之原因,皆由集之招感。 集是招聚的意思,舊譯作「習」,有修習,薰習之意。集以業為因,以煩惱為緣,業有身、語、意三業,煩惱有貪、瞋、癡,慢,疑,見,六大煩惱,其中見又分為身見,邊見,邪見,見取見,戒禁取見五種,合稱十種煩惱,這是一切煩惱的根本。因煩惱而迷於事、迷於理,叫做迷事惑、迷理惑。有了惑,則易使身、語、意作不善之業,有惑與業,故有三界輪迴的苦果。這苦、集二諦,是迷界的因果,亦是現實宇宙人生的評判與觀察。 滅是苦滅無餘的意思。滅以已離輪轉生死為相,這是說人們所有的貪愛,永斷無餘,無染無著,寂靜隱沒,也就是涅槃。涅槃不是滅無,而是捨離種種積集,滅卻一切痛苦,解脫三界生死苦惱的聖者所證的究竟境界。 涅槃境界,是由修道而證得。道是通行的意思,隨順此道而修,能遠離輪轉生死而進入涅槃。此道,是為履中道而求解脫,故名中道,亦曰正道。佛轉法輪時,說法八正道,至入涅槃之際,又增為三十七道品,這是廣略之分,內義無別。八正道是正見、正思維、正語正業、正命、正精進、正念、正定。內容如下。 四、八正道 不邪謂之正,通達無阻謂之道。正道者,可令眾生苦集永盡,達於涅槃寂靜的聖賢境界,故八正道,亦稱八聖道。 (一)、正見:是正確的見解。世間正見,如:布施、持戒。出世正見,明達苦、集、滅、道四諦理,不為俗見、惑見所惑。 (二)、正思維:一般人的思維,多由妄念而起,若修道既見四諦理。當以無漏智慧發動思維,而使真智增長,斷除迷惑,而證真性。 (三)、正語:以正當的言語修持口業,離諸妄語、惡口、兩舌、綺語。得正語,則口業自淨。 (四)、正業:梵行清淨,不染三毒,謂之正業。人起心動意,無非造業。修道,須身不造殺、盜、淫,口不作欺、妄語,意不起貪、瞋、癡,即為正業。 (五)、正命:命謂賴以生活的生計,修道者當離五邪命:詐現異相,自說功德,占相吉凶,高聲現威,說得供養。而以正當職業謀生。 (六)、正精進:往出世之方,涅槃之道,努力前進,稱正精進。得正精進者,不從事於徒苦心身的苦行,或世俗迷信、外道不究竟之法。 (七)、正念:念從心起,心不離道,惟念真如實相,功德相好,故稱正念。如得正念,則與菩提相應,心無動失。 (八)、正定:遠離不定,邪定,及有漏禪,以真智入於無漏清淨的禪定,謂之正定,得正定,則能正住於理,決定不移。 八正道又可歸納於戒定慧三無漏學。即正語,正業,正命,正精進為戒學;正念,正定為定學,正見,正思維,為慧學。修八正道,為滅諦之因,可達於涅槃。 五、十二因緣觀 在原始佛教的教理中,除了三法印和四聖諦外,尚有十二緣起論。十二緣起論就是十二因緣觀,前面介紹的只是十二緣起的流轉門,尚有後半還滅門未介紹出來。 所謂十二緣起的流轉門,已如前所述,謂人生死流轉,皆不出這十二有支,就是無明緣行,行緣識,識緣名色,名色緣六入,六入緣觸,觸緣受,受緣愛,愛緣取,取緣有,有緣生,生緣老死。這十二支,皆由因緣果,因生故果生。一切有情,三世輪迴,皆不出這十二有支。 十二有支,是生死流轉的根本,若斷絕生死流轉,須於還滅門中覺悟。既知十二因緣,三世因果,皆起於一念無明,然無明性空,無常無我,如是觀之所謂無明滅則行滅,行滅則識滅,識滅則名色滅,名色滅則六入滅,六入滅則觸滅,觸滅則受滅,受滅則愛滅,愛滅則取滅,取滅則有滅,有滅則生滅,生滅則老死滅。這是修道者出三界的因緣。 十二因緣和四聖諦,皆是以三法印為基礎,說明宇宙人生的緣起,和世出世間雙重因果。十二因緣可攝入四聖諦中,即過去的無明、行二因,和現在的愛、取、有三因,皆是集諦,現在的識、名色、六入、觸、受、五果,和未來的生、老死二果,皆是苦諦。若行者感於苦集而修道,因修道而無明滅而至老死滅,便是滅、道二諦了。 名詞解釋 佛學認為人體是由地、水、火、風四大基本物質組成,也就是這四種物質假借因緣相聚成為人體,一旦因緣散滅,這四種物質便各歸其類,所以稱之為假合。 出言污穢,以惡言加彼,令他受惱,故名惡口。 挑撥是非,向此說彼,向彼說此,離間他人,故名兩舌。 不實之語,乖背真實,巧飾言辭,取悅於人,故名綺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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