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靈的門窗。(21)

[我想 ：我已經準備好要嫁給你了。]李玉說。

[為什麼？怪怪的！]阿差問。

[我喜歡上你的家,池塘 ,月桂 ,芒果樹那種田野的風味 ,鄉下的感覺。那是多麼的真實呀！]

[你這樣說好像很假？]阿差說。

[會嗎？]

[水車裏的魚分批的遊上來吃東西。展現哪種神奇的活力！看在眼底也使自己充滿活力！是媽媽的生命力之來源。魚發出隻隻隻的搶食聲,十分的可愛 ,這時候你才覺得自己才是上帝！要這樣講。]

李玉說：[是你愛現。]

又說：[媽媽有溫暖的體香,你知道嗎？]

阿差說：[忘了！]

[那是一種淡定的感覺。]李玉說。

[不通？]

[就是自然與淡薄。]李玉說。

阿差說：[老莊思想。]

家鄉的感覺大概是這樣？淡淡的清淨的 ,也是芬芳的。一種心靈的依託。

李玉是愛上了這個氣氛。

其實阿差還沒準備好？

這個女人太造作 ,不夠真誠？

又喜歡在家當武則天。怎麼會受得了？

一輩子得跟她伸手要錢 ,很痛苦 ,你知道嗎？

而且耳朵不得清淨？

獅角並沒有把許媽中了一億的消息告知阿差？他認為這個誘惑太大了。尤其不能讓李玉知道？免得她興風作浪的？

喪事裏的幽傷就是心空了 ,失去了依託。導致自律神經失調 ,免疫系統失效 ,身心失去正常的運作。

走出幽傷就很重要了。

好在天珠兒很快就恢復正常了。

失去親人 ,通常都會悔恨 ,貪戀 ,否定一切。

變成行屍走肉。

心善的人尤其可怕。一直沉下去 ,甘願的沉下去。連慧命法身都不要了？慘哉。

老伯心惡 ,所以一方面思念母親,一方面厭惡母親。比較不會出事！

天珠兒心底裏是恨著母親的 ,所以也很快就放下。

老伯是很強勢的一旦進入天珠兒的裏面？就把她的其他的東西全趕走了。

包括以前的七軍魂。現在的華阿。

還有她的胡思亂想。

通通清理乾淨。

自性裏沒有善惡 ,莫壓抑自性 ,才會活得真誠。

端午節過後仲夏就來臨了。

小心中暑。

風吹著芒果樹的聲音,是西西沙沙的 ,青菓肥大的吊在那裏 ,誘惑著你 ,充滿著夏日的誘惑！後面就是大朵的白雲,嚇人吧？一種南風的驕傲和蕩拓揮之不去。沉醉其間,沉醉其間,不知今日是何日？

可曾想過陽光的美？

就貼在芒果青上。隨著歲月的漂泊 ,永遠留在心頭 ,不忍割捨！

時光逐漸老去。

美麗的印象會留了下來。

老伯最近總是想起那個海口的少女一般的海聲。

追憶起來 ,彷彿自己也年輕起來 ,將江江的唱起歌來。

變成老天真了。

極靜中天珠兒爬了上來 ,是有點重了 ,吻著他,貪婪的吞食著 ,舌頭像一隻狗。

第十章：無門才是心門

如果你們家出了一位大善人？最好的方法就是將他布施出去 ,以免禍害千年。

先他一步處理掉。否則妳會被他布施給別人？

當兵回來 ,又承受莫大的壓力。

找工作找到一點信心也沒有？然後緊張,緊張到一考試就亂。珠算打不精準？

好不容易考上了大同公司的服務員？才覺得一切都要重頭學起。才能適應現實的環境？

不能純白得像一張白紙了？

所以壓力又很大！

這樣就走上不歸路 ,工作 ,戀愛 ,結婚 ,聲子 ,買房 ,忙得沒時間寫作 ,就是有了時間也是寫不出來？

更不用說修行了。

後來卻發現也可以在工作中修行。在家庭中修行 ,真心並沒有失去？

在現實中,在黑暗的叢林 ,還是可以修行的？

45歲以後作了兩件事 ,一是買股票 ,一是學佛。

都是老伯人生的浩劫。

作股票就沒有時間寫作了。

學佛是從小乘和尚法學起 ,就好像一個人大學畢業了 ,卻回去讀小學？好在喜歡上金剛經。

心門是沒有門的。

無有定法？

開悟自性不是巧合但是沒有次第？有點隨機, 水到集成。

這樣頓悟的法門 ,實在說,是無門之門。

不過您的心要先準備好？即是觀, 即是照見, 即是宏觀,即是解脫,平常就要準備好。才能行深般若波羅蜜多。

開悟前有預兆。

開悟時如巨物脫殼。驚悸甲響！心光頓開。

不是無穴來風？

表面看來也沒怎樣？

開了悟也沒怎樣？照常穿衣 ,吃飯 ,睡覺。不是善人也不是惡人？是真人。

已近中午十點45分。

六月27日。星期三。

老伯從臥室衝出來。他躲在裡面打小說。在陽台觀望 ,巷道陽光如洗 ,白亮得有一點誇張。整條巷路耀眼的亮,好像是一個舞台 ,或者是電影中的一個場景。打燈打得很厲害！

機車排在路旁。

有人在警衛室前大聲的說話。聲音很愉悅。像發春的貓。

就是沒看見賣菜的車？

空蕩蕩的。

以前這個工作是辛夷在做的。如今就落在老伯的身上。

走了？走了。菜車走了！

怎麼辦？中午吃什麼 ?

他看到盆栽裏的地瓜葉長得還算不錯？就去找剪刀。廚房專用的。

[天珠兒！我可以去剪些地瓜葉來炒嗎？]

[去剪。]

她一邊看盤 ,一邊幫阿玉點讚。投百傑的票。29日就截止了。阿玉有進入決賽！

當他剪了一些葉子 ,拿到廚房去洗時 ,天珠兒衝過來說：[等一下！老爸！]

天珠兒把葉子拔下來 ,留下梗 ,說：[這莖骨還可以拿回去種。只是下雨下太多,長不好？]

老伯只好乖乖的站在一旁等著。他還找到辛夷留下來的南瓜,可以做成湯,南瓜湯,只是是要加鹽還是加糖？又困擾著他。等一下隨性就是。加糖加鹽也沒差？淑麗一定會叫抗議抗議抗議！！

一大把葉子炒起來只有一點點？

再炒個渾蛋。

放油打四個蛋下去煎赤一點 ,就香了。

這樣就有三個菜了。

就去冰箱找一些剩菜來熱一熱。

可以了。

那淺淺藍的天的大白雲 ,真是誘人。抓下來炒一炒吧？

老伯快忘了做股票這一件事了？

整天悠哉悠哉的。

他做的菜從來沒有人全然的滿意？總是有人另起爐灶 ,又去找東西出來搞一搞。這一次就是淑麗去煮紅豆。他漸漸像一個掛名的編劇 ,電影出來,他的劇本已經剩下他的名子。而面目全非了。就這個命！

他只是湯底。

也無所謂。

[怎麼沒有飯了？小爺煮飯！]

淑麗在那裏發飆：[您不要什麼事情都做不好？事情做到一半等於沒有做？敗家犬！]

[妳在煮紅豆 ,我怎麼煮飯？]老伯說。

[先煮飯再煮紅豆。笨！]淑麗叫著。

老伯也不發火？默默的去洗米。洗好了米 ,把半熟的紅豆先拿起來 ,再放下生米的鍋子。淑麗站在旁氣呼呼的監視著。老伯就在那裏等。

[您您怎麼不生氣？]淑麗問。

[生氣有用嗎？]

[是沒有用。]老伯說。

[我請您去吃豐仁冰？]

[好哇！]

[天氣很熱您還要去？]淑麗說。

[出去就不熱了。]

[騎機車喔？沒冷氣喔？]淑麗說。氣是消了！

[沒關係？]老伯傻笑著。

[阿我們順便去看白雲。]

[可以啊！]

[去溪邊玩水？]淑麗問。

[也可以。]

[真的？]

[又不是小孩子？用這種對話？]老伯說。

淑麗大叫 ;[我想吃冰。]

[走吧！]

淑麗說：[很熱呢？]

[不是想吃冰嗎？]老伯說。

兩人拿了一大堆垃圾下樓去。屋外是南國的陽光 ,吹個不停的風,所以就有一種欣愉的涼意。所有的景物有一種印象派畫風的強烈的感覺。

[不要去買豐仁冰,太遠了！]老伯跨上機車說。

[那買冰棒去山上吃？]

[冬瓜山 ,溪邊？]老伯問。

[比較近。]

這十幾年來老伯幾乎沒有自己的主張？總是隨順著這些女人。就是買溫馨屋也是隨順著吳碧珠的話？

倒也覺得十分幸福。

只有在寫作上堅持自己的風格吧？

乘著風的感覺就是熱而不悶。

看著大朵的雲像大魚那麼的靠近自己？哪麼自己不是游在海洋中嗎？就情不自禁的摟住淑麗的腰。淑麗更了一下就順服了。

兩人到全家買了冰棒就上山去了。

然後停在溪澗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