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不大想要的？卻好像再也不會失去？(13)

還是自己一直活在幻夢？

其實只有自己一個人？

還躲在古墓？

身邊的女人.房子.一切 ,反而都是不存在的？

這不是太可怕了？

如果是這樣？就太瞎了。

陽光一片出去的陽台 ,蹦出一個女人來。是辛夷。

她高興的與他對視：[您在看我嗎？]

他點點頭。

她興奮的叫：[阿您一直在等我嗎？我好了！走。]

她剛才是在陽台晾衣服。

陽光曬得酥酥軟軟的。

[我我再等一下。]老伯說。

[您怎麼常在悲情中？]辛夷低下來看他說：[這樣不可以喔！]

[沒有。]他瞪住她白白的胸口不放。

[昨天晚上沒有爽？]

辛夷捉住他的肩膀逼問。

老伯不小心的說：[沒有。]

[那我來。]

就被逮到機會。坦白講：人的幸福不是表面上的財產？地位？房子車子？而是擁有敏銳的六根的感覺。不離本宗。

就這麼簡單。唯有陰界入的感覺。

[會不會太早？英一還在看股市？]老伯說。

[不用看了？民調只有百分之20？萬箭穿心了！]辛夷說。

看來會盤一個月。

辛夷把自己拋在大床上。閉上眼睛。她穿著一件白底小藍花的洋裝。是低胸的。

[我跟妳說：用感覺的。]

老伯騎了上去。

辛夷雖有膽還是會怕？

[感覺？]辛夷一緊張就變笨了。[什麼是感覺？]

[就是眼耳鼻舌身意的感覺。所以請張開眼睛。]辛夷有一雙春水一般清澈的智慧的眼睛。

[喔？]一看見他在看她臉都紅了。

[我等一下摸妳。而妳開始說出感覺！]

她睜大杏眼說：[我我是阿嬤！我怕什麼？來呀！來呀！]

老伯在她的腳底按了一下。

[我有腳臭！]辛夷震了一下。

老伯糾正說：[要用感覺 ,莫用意念。]

[喔？要說出來嗎？]

[乾脆！妳不用說 ,我來說。]

[奇怪？您來說我的感覺？]

[正是！]老伯說。

[什麼感覺？]阿嬤兇起來。那水汪汪的眼睛,清淨如洗 ,是很夠看的！白蘿蔔的臉塗上紅彩。

老伯說：[踩到咯石頭 ,疼了一下 ,後來以為是黃金？]

其實感覺雖然明明白白的？但是很難用語言來形容？

就是說妳走在路上無意中踩到小石頭卻以為是黃金？心生喜悅。

老伯順勢摸到了辛夷的腿肚肉。

[什麼感覺？]

[好像摸到森林裏的青苔？滑溜溜的。卻又冷冷。是有一種新鮮的感覺。]

可是辛夷卻莫名其妙的顫抖起來。好像又回到少女時代的戀愛感覺。其實這樣？感覺還是很粗？

老伯順勢摸到了大腿與股間。

[什麼感覺？]又叫：[您不要動我也要？]就去找他的鳥。

[應該來到小溪旁 ,聽到小溪潺潺的聲音。有小鹿在飲水發出遮遮的聲音。]

[摸到草地了 ,這草長得雄壯會扎手。可是土地卻是柔軟的。]

[摸到一個洞口。也是小水潺潺。]

又說：[好想喝一口水。口都乾了！]

辛夷興奮的叫：[請用別客氣！]

當然這是粗法。

細膩之處就盡在不言中了。

於是兩個人各自畫圓，就來到兩圓為一的不二的神秘世界。

交融在一起而自性運行。

這是只有人才做得到的。

就算享福的天人在作愛時還是動用意念去完成的？因為天人沒有六根的感覺？沒有血肉之軀？

鬼也沒有！

作愛靠回憶與想像。所以內心悽苦無比。

人有感覺而不珍惜？

如能善用感覺修道？明心見性野不難？

嬌小玲瓏的辛夷 ,是有感的。他的元神是侵略性的。佔有慾是很強的。野蠻的。而老伯是溫和包容的無害的也是完美的。

[妳要放下不要想吞食人家？]老伯在她耳邊叮嚀著。

她哪肯放下？

一陣風一陣雨的。蠻子！

淫火一燒還有什麼感覺？

一下子就把自己搞丟了。

連中午也爬不起來作飯。老伯只好去煮麵。好在阿玉買回一些現成的美味。這個重口味的女人 ,他的愛是侵略性的。

老伯先溜下床去打小說。

聽說股市今天漲了？

門裡面的裡面。

王春美的前一生是結束了。

嫁給將軍 ,當然有風光的歲月。當許歷農當國慶閱兵指揮官時？她還相信會反攻大陸。

這一生享福的多！卻又慳吝成性？

把自己的福享完了。搞到死在醫院。

將軍進入一種瘋狂中。就是認為為什麼一個將軍無法把67歲的妻子救回來？

每一個星期天他和他的兩個兒子陷入自責與瘋狂的狀態中。

他們認為人只有一世。

死了就結束了。

將軍70歲兩個兒子一個50歲 ,一個47歲。這兩個兒子皆不是將軍之才？只能從商。

將軍來台時只是6 歲。

將軍的父親是30歲的副司令。祖父是東北的一個司令。50歲 ,他率領他的遊擊隊來保衛大台灣。他的這一支軍是馬占山騎兵。

以將軍的觀念,人死後即是斷滅的。

而他所傳承的是這一隻黑騎軍的血統。永遠不會斷滅！

當王春美出現在他們野獸般的哀號中時。

他們簡直就嚇壞了。

[媽媽您還活著？]

將軍老淚縱行的說：[夫人原來妳沒死？]

[你們這些禽獸硬要把我死馬當活馬醫？開了兩個洞又電擊了八次？你們是跟我有仇呀！人總會死的。就不能讓她自然的死去嗎？救什麼救？就沒救了？還救！]王春美痛恨的吼叫著。

又說：[我已經死了。又投抬到鬼村山口基地去。如今請假回來參加自己的喪禮。你們就不要再哭了？人終將會死。]

不說還好一說三個男人又亂了。

嚎啕大哭。

原來還有輪迴？

第二天三個人嚇得生病了。軟趴趴的躺在床上發高燒。

王春美就不理他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