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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06/07/19 07:17:41瀏覽421｜回應0｜推薦5 | |
解開纏繞梳齒的髮，回落手心之間，絲絲展現不同的風情，長、短、捲、直，各自紀錄段段歷史，理還亂。 孩提時代，髮不曾過肩，看著同伴浪漫的飄逸，失落就這樣淡淡的盪漾著。總會幻想自己也有長長的辮子，綴上五顏六色的髮飾，隨著步伐的韻律跳舞。然而，一切都只在夢裡演出，夢醒便不再相干。 可是，愛美的渴望，卻不懂得日昇月落的規矩。慢慢的，我拿起粉紅色的小梳子，學會梳理洋娃娃的金髮，交錯著心中的夢與現實，配以野花或緞帶；梳好了拆開，拆開了梳好，來來回回，竟也填補了童年唯一的憂傷。 不能過兒童節了，頭髮依舊在耳垂邊緣掙扎；更樸素的扁平黑髮夾，比尺更直的中線，硬把學生夾開好壞兩邊。夢想走遠了，在成績的世界裡，我用數字寫日記；紅紅藍藍的筆跡，默默祈禱著長長的名單上，我一個小小的位置。不遺憾，即使看起來很空白，卻想念和教官玩捉迷藏的日子；沒有太大的膽子，只敢小小的作亂，小小的花髮夾，小小的…… 某一天，據說我已經長大，被媽媽領進美容院；阿姨們笑著，給我一個明亮的位置和好多本時尚雜誌。三千煩惱絲的未來，我怯生生的翻閱，一頁一頁的風情萬種，剛剛及肩的髮，被一束一捲的排列成形。 此後，大捲小捲，看久了就想換，總不盡人意，煩惱，真的煩惱！在鏡子裡反覆著後悔與衝動，不曾被記取的教訓，歷史總是如此。短短一刀快意恩仇，落地的髮，無可挽回。長長的飛揚，等待再等待，丈量著日子，甩甩頭，又是一個春去秋來。 經過多年的相處，我終於認識自己頭髮的任性，強力膠也管不住的叛逆；也得承認自己手笨，從沒撫平毛躁的髮，越是短，越是理還亂。是的，我只是擁有一頭「鏽」髮，所以怎麼換都不滿意。 然而，顏面上不能以雜草亂麻為始，師法大禹治水以疏浚，隨髮的生命，自由的伸展長度。清晨，緊緊的抓起一束，或盤成髻，或編成辮；夜晚，散到兩旁，各守領地，莫胡鬧。 不再煩惱三千絲，時間竟然被悄悄的遺忘了。換來換去大同小異的形狀，偶爾的輕微裁剪，學會理智處理一切可能的衝動；鏽髮，找到一片無憂無慮的天空。生長與成長，藏在層層髮飾之間，看不出來也不注意。直到女兒攀著髮辮，以為可以爬上桌子，呵！原來已經這麼長了！ 仔細的編好兩根辮子，紮上紅絲帶，瞧一眼鏡子，快點快點，鄰居的小女孩來按門鈴了！童年又在陽光下活蹦亂跳，女兒不知道我的夢，快樂地當媽媽的芭比娃娃，髮型換過一個又一個；當我開始四處撿拾孩子遺落的笑聲時，驚覺這時間能改變的，僅僅是日曆上的數字罷了！ 起風了！解開髮的束縛，盡情的飛一次浪漫飄逸，飛到天邊那塊藍藍的角落，作一個夢，永遠的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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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創作｜散文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