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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0/01/28 15:04:48瀏覽385|回應1|推薦1 | |
剛出道,還是個年輕貌美、纖細窈窕的營養師,面對許許多中年歐計桑、歐巴桑因為肥胖過重導致疾病來求助如何減重,我可以侃侃而談減種原理、原則、計畫等等的來幫助他們找回健康。過程中,對於那些減重成效不佳的病人,雖然口頭仍是鼓勵又鼓勵,勸誘又勸誘,但心頭難免覺得……怎麼這麼沒有自制力啊,藉口怎麼這麼多啊,少吃多動會很難嗎?減少應酬真的做不到嗎?……現在我也是中年歐巴桑了,終於能夠懂得原因了。 孩子上幼稚園時,老師對家長說,「以前我一定堅持孩子的午餐要吃完,但是,在我懷孕經歷噁心吃不下的感覺之後,我就不再堅持了,因為吃不下卻要硬吃完是多麼痛苦…」。 孩子上了小學,學期末帶回老師發的紅包,裡面裝著嶄新而喜氣的紅色百元鈔票。我心想,難道自家的孩子優秀到老師發紅包?我一腦袋的狐疑問了孩子,老師發給幾個小朋友。全班每個同學都有。這是孩子給的答案。 這位老師才教孩子一學期,而且再過一學期孩子就畢業了,說起來也不是有多深厚的感情才對啊。我感到困惑、納悶、好奇。 許多老師口頭上會說,我是你們在學校的媽咪(或爸比),但是,就像搬書小天使原版裡面的老師一樣,那只是說說而已。而這位導師的行為,讓我不免困惑。 第二學期的班親會,老師做班級經營說明,聽起來沒有什麼特別的。(跑過幾場班級經營,大概都是那樣的,教學理念、成績考核……等等的說明。)末了,親師互動時間,老師說起他的往事。 老師有一個永遠10歲的孩子,小小年紀不敵病魔…… 他說,小孩犯錯,是他們天經地義的行為,不要溺愛,但是要多多包容,他希望有更有機會多寵孩子…他將班上的孩子都當作自己的孩子… 聽到這兒,我才能瞭解為何小孩帶回來的紅包袋裡裝有真的鈔票,而不是裝有金幣巧克力、彩紅筆、或是祝福的紙條之類的物品。不論成績好壞,每個孩子都有。這是真誠真實的口說與行為一致的老師。 搬書小天使原版裡面的導師,至今還不知道,小龍的媽咪『也是』小學老師。我想,有過小龍媽咪這個痛的經驗,才可能真誠真實面對搬書小天使裡那位導師的無心之過。 疫苗確實是公共衛生的防禦利器,但是,在質疑疫苗安全以及有效性而被貼標籤是理盲而濫情,那麼那些「時間點上」恰好死傷的病家家屬能夠算是理盲而濫情嗎?如果經歷過這樣的痛苦,再來說人家理盲而濫情是不是比較公允呢? 劉醫師頭書裡一句抗議『甚至像某大醫學中心的小兒感染科主任以揶揄的口吻說「不知道的病多著呢?」』,那是多麼悲憤的一段文字,而同時,擔任路人的醫護人員感到納悶地說著,「「不知道的病多著呢?」這句話不是我們常常在說嗎?」。是啊,沒錯,是常常在說,甚至還覺得「不知道的病多著呢?」這句話是個真理,但是,一旦你是那個病家家屬,這個真理只是個傷口上的鹽巴。 好比,醫護人員心中擁抱著「生亦何歡、死亦何悲」這樣子的圭臬。對著遭受醫療疏失而失去親人的家屬這麼說著看是勸慰的話,「生亦何歡、死亦何悲」……家屬該如何反應呢???家屬可以這樣說,「不然你家死個人之後再來看看你的悲歡指數是怎樣」嗎? 回來第一段,年輕時的歷練少,我的思考僅能限於受教育學習,或是從課本,或是從師長,或是從同儕那兒聽聽經驗然後「自以為理智判斷」地去下結論並且驅動行為。但是,這些結論與受到驅動的行為,真的是理性嗎?真的是理智嗎?或許在我淺短的人生經歷,在那樣的時空下,『是的!』,但是…人生畢竟一直在累積經驗,並且修正思想。 記得曾上一堂課,老師在談車禍鑑定。老師說,某車禍案件當事人被調查員問到,事發當時他是如何如何行為與反應等等的。然後由他們鑑定。一日,老師自己在高速公路上被追撞。他說,發生這事之後,他才知道事發當時,只有一片空白和混亂。 我想,這藝人在記者會上,有著複雜的情感,像是,擔心自己的孩子、工作上的光環、對社會的抱歉、思慮不週的邏輯演繹失常、甚至是演說技術不良……林林總總的混在一鍋,像是好幾天的隔夜剩菜攪在一起然後端出來。既不美味也不美觀。於是,不合各種路人(每個路人心中都不自覺的有希望看到的一道菜。)菜色品評的,於是……擴大……擴大……擴大解釋許許多多當事人在記者會上的言詞。 藝人之子染黑上新聞,不少人想,為什麼家長在記者會如何如何而不是如何如何;要是我是他,我將如何又如何……是啊,我就是不是他,不是處在他的境地,現在用『說』的,又有什麼難呢? 車禍鑑定的老師說,當他成為當事人,才知道屢次他覺得當事人不誠實,原來是因為自己不曾當過當事人。 這兩三年來,無事一身輕:只有一堆煩心事和一堆心喜快樂的無聊幸福事……因為無所事事……我的體重也增加了。就是個中年歐巴桑的模樣了。 64.7KG,比起我在年輕時,甚至是幾次懷孕後都能回復體重到婚前的54KG,足足多了10KG。 我有減重的知識與能力嗎?沒話說的,我可算是專家兼成功執行者(過去式)。 但是,這次我有把握像之前幾次產後完美減重嗎? 沒有。我可以很大聲說,沒有。這就是我的答案。 因為我現在過著中年歐巴桑的平穩生活。於是,減重會面臨的極微小困難都難以克服(或者說是,輕易就放棄了。)我終於能夠知道,為什麼我年輕時代的病人會有一大堆藉口和失敗的理由…… 有過噁心孕吐,才知道吃完食物事件不是件容易的事。 死了一個兒子,才知道心裡口中的圭臬,原來只是冷血。 失去一個孩子,於是才能夠知道寵愛與溺愛的一線之隔。 孩子誤入歧途,才知道原以為對的教養觀還是會出狀況。 曾為車禍當事人,才知道自己擔任調查員時的問話有多愚蠢。 當過當事人,才知道「要路人有同理心」是多麼不容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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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心情隨筆|家庭親子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