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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0/11/27 19:13:11瀏覽539|回應0|推薦6 | |
# # # 像是知曉了童明欽鬱悶的心晴,接續而來的日子從早到晚不斷的下起雨來,細細的雨絲像針葉似的漫天掉落,把地面染成濕濕黑黑的,好些地方還積蓄著小小的水窪,有人走過去時水便四處飛濺,會不會多洗一次澡就得碰運氣了。 或許是空氣中重重的濕氣打壓下來,俯仰其間心情也大受影響,總是不自覺的低落起來。尤其大嬸已經整整消失一個月,童明欽也跟著無精打采的度過一個月,做甚麼事都不帶勁,每天不是挨聲嘆氣就是悶悶不樂,周圍散發出低迷而沉重的氛圍,讓一票同事急在心底卻拿他一點辦法也沒。 這樣下去怎麼得了?每個人都這麼想,只是誰也想不出妥善的辦法幫他提振心情。他把心深深的鎖住,關在一處早已荒廢的宅院裡,鑰匙就揣在他手上,他卻選擇困坐其間,完全沒有想逃出來的意願。 或許是有感於辦公室裡的氣氛低迷,高層以提振士氣為名,遴選入秋時節舉辦一場別開生面的化裝舞會,【別讓任何人認出是你】是唯一被點出的主題,此外並無任何規則可言。許多未婚男女都把這場舞會當成未婚男女的官方聯誼,為此磨拳霍霍,只有童明欽仍然像遊魂似的是飄來盪去沒個依歸。 康泰祥在五星級飯店金碧輝煌的大門前把打扮的一派稀鬆平常的童明欽攔下,早已藏身在樑柱後方的兩名業務閃身而出,在三人通力合作下童明欽被硬生生拖進更衣室,先是套套弄弄一陣,跟著拉拉扯扯、塗塗抹抹、撥撥弄弄七手八腳一番忙碌下,最後戴上面具前置作業才宣告結束。 「你們到底在幹嘛!」童明欽像要趕走討人厭的蒼蠅似的雙手揮舞著,不小心一巴掌打在高文博的臉上,頓時把他氣得七竅生煙,立刻還以顏色的給予三記響頭,【咚咚咚】童明欽的頭殼便成了一面現成的鑼鼓。 「痛死人了!別再打了....」童明欽吃痛的撫著可憐的腦袋哀號,卻沒人理會他。 「怎麼樣?差不多了嗎?要是還沒完成能不能再加快動作?我們可是不能比董事長晚進會場....」高文博問著一旁幫忙妝點的侯宜珍,女生一向細心,因此收尾的工作責無旁貸的就落在她頭上,她也不推辭,總是笑笑的接下。 「再一下下就好了。」侯宜珍一面說一面把童明欽頂上的毛髮技巧的紮成髮辮,用髮夾稍微固定,最後套上頭套才宣佈完成。「好了!包管誰都認不出他是童明欽。」 「那我們進去吧!」泰祥轉個彎想躲進去喝點飲料甚麼的,立刻就被高文博制止了。「這樣還不行。」 「為甚麼?」眾人奇怪的望著高文博,等著聽他如何解釋。 「我們幾個走在一塊很容易被識破,別人一看就知道我們是業務部了。不如這樣,我們大家分開行動,自找自的樂子,盡量避免聚在一起,這樣就能掩人耳目了。」 「那明欽怎麼辦?」泰祥熱心的問,現在的童明欽可是少一條筋的人,要不看著他點兒,誰知道會不會捅出甚麼紕漏啊! 「我會看著他。」侯宜珍自告奮勇的接下任務,主要原因還在自從童明欽和大嬸走近以來,一股隱隱約約的妒意自她心底升起,心情從沒過過一天平靜日子,她才驚覺自己對童明欽早已心存情愫,於是捨棄面子與矜持主動靠近,希望有朝一日能和他心心相映同心永結。 「太好了!就這麼辦!」高文博頻頻點頭,對這個結果甚為滿意,回過頭來,開始指揮部屬陸續進場。「泰祥,你先進去。其他人每隔五分鐘進去一人,宜珍和明欽最後走。這樣明白嗎?」 「明白。」眾人異口同聲說。 「開始吧!」 在高文博一聲令下,康泰祥率先進入會場,五分鐘後其他人才跟著陸續進入,侯宜珍和童明欽剛好趕在董事長抵達前一刻融入人群。平日看慣的臉譜全都被面具掩蓋住,有的全罩有的半罩,配套從頭套到直的不像話或捲的不成人形的假髮應有盡有,而衣服則是跨越幾個朝代與時空,從十八、九世紀中葉的貴族扮相到中國古代一應俱全,活脫是個世代種族交會融合的大雜燴似的。他是誰?這個問題居然成了與會眾人心中唯一的疑問。 「這位美麗的小姐怎麼稱呼?」一個做著英國貴族打扮的男士走近侯宜珍,言笑晏晏的出聲相詢。舞會一向是男女追逐中最愛的遊戲場景之一,可以毫無顧忌的獵取人心,今夜似乎也不例外,因此男士一看見打扮美麗的女性立刻像維尼小熊看見蜜糖撲過來了。 略微修飾過聲音後,她以不同以往風貌的溫婉細柔的音色開口:「我叫依莉莎白。你呢?如何稱呼?」 「既然妳叫依莉莎白,那麼我就該叫達賽的,不是嗎?」男人笑了,嘴角畫開的幅度適度帶出親切溫和的氛圍,雖然半張面具使人無法一窺他的全貌,但笑容卻已令人不由自主的對他湧出一股好感,侯宜珍想反其道而行也並不容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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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創作|連載小說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