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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0/05/22 03:18:46瀏覽277|回應0|推薦2 | |
3. 翌日清晨依然是個雨天,她梳洗過後就到門口窺視了幾次,但不管怎麼樣的望穿秋水,那道熟悉的身影再也沒有出現過。雨水淅瀝嘩啦的清洗著大地,只有這樣而已。少了護花使者,她不得不自己拎著雨傘準備出門。 「子朗沒來接妳嗎?」母親那壺不開提那壺的嘮叨一句。她「嗯!」了一聲含糊帶過,立刻竄逃開溜,免得讓母親發現端倪又要嚼舌了。 被雨水飛濺頂著一身狼狽的抵達公司,在一樓入口處與死對頭向海華不期而遇,更讓她情緒的波動加劇。 「楊婉如,今天怎麼沒專車接送啊?這倒是稀奇了...。」向海華嘴角勾出一抹嘲諷,眼神更是一副早已看穿這是必然結果的篤定,讓她羞憤交加。高子朗,真有你的,你害我淪落到被人奚落的田地,改天你要再求我回到你身邊,我告訴你....門都沒有。她在心底恨恨的發洩完後,仰頭迎視向海華,她決定還以顏色。 「子朗每天接送我很辛苦,我放他一天假不行嗎?不像某人...連一個願意接送的人都沒有,真是可憐。」楊婉如酸溜溜的說不停,向海華麗水般的容顏越來越難看,五官糾結,神情忿然,若非礙於身份與面子,她早想衝過去狠狠的賞楊婉如幾巴掌,而不是只是噴火的瞪視她而已。 「妳說夠了沒?一個女人說話如此刻薄,試問有幾個男人受得了?我就等著看妳能和高子朗好到甚麼時候。」向海華咬牙切齒的落下話後,立刻扭腰擺臀然後頭也不回的大步走開。 看見她終於氣呼呼的離去,楊婉如這才鬆了口氣,這一回合她贏了向海華,但明天呢?要是高子朗再不出現,那她的牛皮豈不是吹破了?這下...該怎麼圓場才好?一向工於心計的她居然也有技窮的時候,真是太糟糕了。 不過要她回頭找高子朗回來,她怎麼都拉不下這張臉,只希望明天高子朗會像往常一樣自動出現就好了。但願。 第二天高子朗依然不見蹤影,可急了楊婉如,由其在向海華捉狹的眼中捕獲到一絲若有若無的嘲弄,讓她更加惶惶不安。她...該不會是洞悉了甚麼吧? 向海華也不追問,反正從楊婉如口中也得不到答案,於是她決定親自去調查真相,君子不奪人之所好,倘若他們已經分手,那麼好的男人沒理由放棄,這是她的想法。她是新新女性,敢主動尋愛,不為世俗女子應該矜持而受限。愛,應該是自由的,無拘無束的,真愛一旦來臨,就該用生命好好把握。 當天,向海華請了一個小時假提前下班,到高子朗公司樓下等他。 「妳...」她的出現讓高子朗心理還是詫異的無法順利說話,雖然這一年多來兩人僅是點頭之交,但她都一直注意著這個老實而可靠的男人。 「我是楊婉如的同事,我姓向,叫海華;向海華。」她一再重覆,為的是讓這個名字取代楊婉如在他心中的位置。 高子朗仔細的審視她,她有一張不輸楊婉如的亮麗外衣,一身白晢的肌膚雖然經過歲月刻劃過還依然透明清澈,拈著自信的細長眉毛,晶瑩剔透卻飽嚐人情世故的雙眸,堅挺而富知性的鼻樑,厚薄適中微微勾起的唇瓣。這女人找他究竟是為甚麼?他實在無法把面前的她與任何事產生聯結,除非是楊婉如,這麼一想開透後心情頓時黯淡下來。 「妳來找我是因為楊婉如吧!我和她...已經都結束了。」他喜歡把事情切的乾乾淨淨,不喜歡拖泥帶水,既然兩人已經分手了,就不該再以任何形式牽扯糾葛。 「那麼..我就不是橫刀奪愛了。」晶亮的眸光中閃著一層慧黠,而那理智之光下有著明確的目標與方向,很特別的女人。 「甚麼意思?」她的話雖非艱深難懂,他卻完全不明白,好像兩人雖然面對面卻說著不同國家的語言似的。 「我就直話直說吧!我從看見你第一眼就喜歡上你了。不過那時你正和楊婉如走在一起,我只能遠遠看著你,卻無法走近。而現在...你們已經分手了,所以我可以光明正大的請求你和我交往。你願意嗎?」她所陳述的絕對全是事實。 打從她第一眼看見他時,就深深為他細心呵護楊婉如的心意所打動,傾慕之情油然而生,礙於君子不奪人之所愛,所以即便她與楊婉如向來不對盤,卻不曾從中阻撓或是橫刀奪愛。而如今兩人的愛情既已成往事,那她自然能表白心跡了,雖然並不確定這個男人是否會接受,不過這個世上好男人不多,她要再不出手只怕他隨時會被其他女人搶走,那將會是她心中永遠的遺憾,為避免發生憾事,她決定放手一搏。 這個女人...好大膽,居然專程跑來向他告白,他的臉不覺染紅了,訥訥地一時不知道該如何開口。 「yes?or no?」願不願意一句話,應付不難。她試著催促,心中的渴望隨之加深,有那樣一雙男人堅實的臂膀做為依靠,一直是她日夜期盼之事。她願意為了他放下身段做一個小女人,只要他願意。 拒絕淑女的請求是不禮貌的行為,他畢竟是一個紳士,理所當然的在害羞中應允下來:「yes~」原來女人對於真愛是勇於追求的,矜持或許只是一個藉口。 「那以後我就是你的女朋友了。我在這裡承諾你,我將用全部的愛來愛你。」她的承諾,也將是她的保證,在愛情面前她願意低頭。 「謝謝妳...向..」他們因為一席話而訂下情緣,他還不習慣直接喊她名字,也怕她不習慣,終為她柔聲更正。「請叫我海華。而我,想叫你朗。」 「海華...等一下下班一塊吃飯好嗎?」 「當然好。你工作吧!我會乖乖在旁邊等你做完。」她溫柔的笑著,有意無意的握住他的手,再不經意的放開,藉此留住他手心上的溫暖的觸感。 那天晚上他們共進晚餐,只花一頓飯時間就從陌生到熟悉,餐後,他們先是淺談一下彼此,逐漸深入話題,隨著時間的捲簾拉起,兩人攜手走進午夜。他體貼的送到她回家,給她一個情人的擁抱,放開時,她像一隻偷腥的貓似的在他唇上偷偷的輕巧烙印,一吻定情。由於女方先主動,他才終於鼓起勇氣回應她的吻。 分開後,他的心田還殘留著她言語中的溫暖,她和楊婉如不同,肯於主動付出情感,對於呼應他的心意也不忸怩,態度落落大方,讓他感到非常舒適愉快。楊婉如視他的心意如糞土,而向海華卻如此珍惜,和她在一起,他會幸福快樂的,對這個他有幾分篤定。情感在一方碰壁,轉向只是遲早的事,歸屬於向海華或許是一個不錯的選擇,他想。 當楊婉如看見高子朗和向海華聯袂抵達公司樓下時,她還以為自己眼花了,不管搓揉眼睛幾次都一樣,他們親密的牽手現身的畫面還高調的呈現目前。她的胃酸指數拉高,火氣直上腦門,恨不得立刻奔上前質問向海華何以橫刀奪愛,但終究甚麼也沒做,只是冒火的瞪著眼前的一幕。 眼角餘光瞥見楊婉如怒氣沖沖的臉,向海華臉上並未顯露出得意的神采,她和高子朗在一起並不是為了氣楊婉如,而是想抓緊一個好男人以便成為她的終身依靠。 「你們...這樣是在做甚麼?」才分手一天而已,他立刻搭上別的女人,偏偏找的對象還是她最討厭的人,那麼她過去又算甚麼?難道他們根本是來向她示威的?怒氣一飛沖天,她控制不住情緒搶上前怒問。 「由我來介紹吧!海華是我的新女友。」男人必須適時挺身而出保護女人,高子朗大方的站出來說明,另一方面則是耽心楊婉如失控,保護向海華的成份居多。 「妳和子朗分手在先,我和子朗交往在後,妳的失去非我所造成。我已經35歲了,這可能是我人生中最後一次緣分,所以我用生命好好把握,絕不會放棄的。」和子朗的全新開始總得照會前手一聲,向海華簡略的做著說明,但背地凝思的卻是:若非妳一向只在乎自己、關心自己,絲毫不顧他人感受,又何以會有今日的失去? 楊婉如只覺氣憤,一口怨氣憋在胸口不吐不快,在氣頭上的她唯一想到的是如何堵住向海華那張嘴而言,可不在乎誰會因此受。「像他那種貨色我早就不想要了,妳那麼喜歡撿破爛就儘管去撿,我根本不在乎。」氣呼呼的抖落這一長串的話,內心升起一股勝出的得意,意氣風發的從兩人中間強行通過,直到背後灼熱的視線消失,她才放慢腳步下來,而原先的意氣洋洋已為悲涼所取代。 現在連高子朗都被死對頭向海華給搶走,她究竟還擁有甚麼?是經理的頭銜?不餘匱乏的金錢?還是恢復單身的自由?為甚麼在擁有這麼多東西後,她非但無法開心快樂而非常想哭?難道高子朗在她心目中竟有著舉足輕重的地位?過去她總是把他視為情感的備胎,得知不足以喜,失之亦不足以憂,殊不知失去他原來她也是會覺得心痛!!淚液像地底的泉水般湧現出來,卻無法形成溫泉,因為內心的冰冷,也因為那無窮無盡的痛。 和向海華交往後高子朗才明白原來愛情並非單行道,以往楊婉如對於他的付出總是只收不付,向海華卻不同。她會對他噓寒問暖,也會設身處地為他著想,也從不隱藏自己對他的心意,更不會基於施恩才親吻他。她親他、擁抱他、倚靠著他...都是因為愛,他被她濃郁而溫暖的愛情深深包圍著,遍嘗幸福滋味。 短短數月向海華已取代楊婉如成為他幸福的依歸,兩人交往滿三個月後,他就正式向她求婚,一個月後就風光的舉行婚禮,令楊婉如原本期盼高子朗回頭的心願終於盡數落空,事情終究演變成難以挽回的地步,尤其在之後向海華懷孕的消息輾轉傳來,她終於明白事情已成定局,她和高子朗再也無法回到從前。即便她哭了幾天幾夜,失眠、爆瘦、神情恍惚、被拔掉頭銜...那...終究是她自己的問題,與高子朗已經無關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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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創作|小說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