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洗滌塵囂之旅
2005/05/15 23:25:53瀏覽269|回應0|推薦9

感謝上天的垂憐,給我有了不一樣的際遇,有幸到鄉間小住,享受一下歸隱山林的樂趣。

  昨天,好友不辭辛勞的先陪我辦金融卡,又到醫院拿藥,最後才帶我回到了員林鄉下,一個傳統僻靜的三合院,也是我心目中的世外桃源。

  跟台灣大部分的鄉村一樣,三合院走過了最艱苦的農村時代,養大了新一代的年輕人。古老的土牆、泥巴地,早就翻修過了,只留下了圓柱的屋頂橫樑,盡忠職守的保護著屋頂下的一家。

  ㄇ字型的三合院,圍繞著寬廣的庭院,正中間是公家的祠堂,供俸著祖先,二側都是一字型的住屋。對於從小在都市裡長大的我而言,真是新鮮又有趣的。

鄉村的儉樸,好像大家除了一樣的日出而做、日落而息以外,所有的生活模式幾乎都相同,連住的房子都大同小異。 

  第一次走進這種房子,好像迷宮喔!每個房間之間都相連,卻都隔有門,除了二間臥室以外,客廳、廚房和一間不知道做什麼用的空房間,還都有對外的大門。這種設計:保留了自我的隱私和出入通暢,還可以相互照應,真的佩服老祖先的智慧。還記得第一次帶女兒來的時候,她們左進右出的玩著追迷藏,好不新奇。

  看到牆壁上的照片,想起以前,上了年紀的人大多會畫一張像當作留念。阿嬷一定穿旗袍,阿公則是西裝領帶,端坐在雕花的高腳椅子上,一旁的茶几上,古董花瓶裡綻放著高貴的牡丹花,背後的山水畫,多是松柏常青或是仙鶴蓮花,一片典雅的氣派,把最完美的形象,留給後代子孫瞻仰。

  另一面牆壁上,就可以看到這個家庭的約略輪廓:穿著卡其服,剃光頭的男孩子,長大以後在金門當大頭兵的模樣,後來側著身子的黑白藝術照,還提著:勿忘影中人!最後看到他梳著西裝頭,胸前帶著大紅花的結婚了。

  旁邊還有衣服女孩的年紀可能比較大吧!留著一頭又長又直的頭髮,穿著花布洋裝,抱著幾枝塑膠花,僵硬在鏡頭前,還是:勿忘影中人!她的結婚照是黑白的,梳著現在少見的大包頭。

  大約的整理一下東西,天色已經暗下來了,第一次的:沒有電梯的聲音,沒有晚間新聞的聲音,沒有汽車防盜器的聲音,只是遠遠的,有幾聲狗吠,走到後院看看天空,好像連月光都顯得安逸優雅許多。

  或許因為幾年的臥病生涯,早就習慣了獨居與安靜,很久以前,就一直希望可以回歸鄉野,過著真正清心寡慾的日子。滾滾紅塵中已經沒有我活動的空間,不說是世俗遺棄了我,而是我選擇了離開,或許,還沒有真正到所謂退休的年紀,但是老天爺既然體諒我的辛苦,要我早點休息,倒也不是壞事情,隨遇而安吧!

  不過,對著這個空屋,還是有一份說不出的感傷,它走過農村時代,養育了新一代又一代的子孫,等到工業時代的來臨,年輕人一一的走出家園,在城市中立足,就再也不回農村了,只剩下老一代的,守著家園,守著回憶,直到生命的盡頭。

  晚上閒聊的時候,朋友說到:這裡跟對面都一樣,老人家不在了,年輕人也不回來,由著田園老宅荒蕪;後面還有一家,老婆婆已經九十多了,除了一個語言不通的看護,兒子一年就過年回來一次,任憑老媽媽孤單的終老。想到這裡,不僅讓我感嘆萬千,是怎麼樣的社會,教養了這般的新一代年輕人。 

  第一次睡在有床柱屋頂的古老眠床上,別有一番新鮮的滋味,其實隔壁也有沙發床,不過就是想體會一下睡木板床的感覺,認真的說起來,這還是古董耶!

  寧靜的夜,樸實的古味,伴我走進夢鄉,我想,應該會做一個穿過時光隧道,走回五零年代,重新造訪樸實農村的夢吧! 

 

( 創作散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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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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