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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5/08/06 00:50:11瀏覽389|回應0|推薦8 | |
終於到了,台北火車站跟迷宮一樣,上上下下、四通八達,這個該死的子楊只說到大門口,天知道是哪一個門啊?ABCD加上東南西北,搞的邢風頭都昏了。 「喂!痞子,你到了喔。」子楊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在邢風的身後,嚇了他一大跳。 「靠!你要嚇死我喔,車站那麼大,我差一點要去找警察杯杯了。」邢風邊說邊用力的捶了一下子楊。 「後!來到台北要當斯文人,不可以那麼暴力啦,走吧!停車可是要計費的喔!」 子楊提起了邢風放在地上的背包,拉著他往停車場走過去。
邢風和子楊是當兵時候的戰友,上下舖的好哥兒們,退伍後邢風回到彰化的老家待了一陣子,實在是混不出什麼名堂來,就應了子楊的邀約,準備到台北來打天下。
子楊畢竟是大都市裡長大的孩子,精明事故多了,才退伍就買了一輛二手車,透過舅舅的幫忙,專門到大工廠裡面掃庫存貨,經過分類和整理再轉給零售商,這一買一賣的轉手,錢就滾滾而來了,有的時候真正棘手的散貨,就自己跑夜市叫賣,年輕人最大的本錢,就是有用不完的活力。
這大半年下來生意穩定了,本來只有子楊和表弟阿南二人聯手,有點忙不過來,剛巧和邢風聯絡上了,就邀他一起加入,有錢大家賺嘛!
這一路上子楊跟他介紹:新光大樓、101大樓,都是台北市的地標,子楊真有劉姥姥進大觀園的新鮮感。在彰化長大,在高雄唸書當兵,北部的天空對他而言,真是新鮮又陌生的,不過這是一個巨大的社會熔爐,真怕自己不但不能粹練成鋼,還會被溶化殆盡,那可對不起家裡殷切盼望著他回去的老媽媽了。
聽著子楊嘰哩刮啦的一路上沒完,走著走著,車子轉進一條小巷弄,二邊都是舊式的老公寓,子楊把車子停了下來。
「到了,下來吧!」子楊關上車門,提起邢風的背包:「就在這裡,樓梯有點暗,你小心一點喔。」邢風提起了另一個背包,跟他爬上了五樓。
其實這棟公寓只有四樓,五樓是違建加蓋的,初次湧進大台北的外來人口,大都窩居在這樣子的房子裡。
一出樓梯是條走道,左邊有二個、右邊有三個房間,盡頭是公用的廚房和洗衣場。
子楊跟邢風介紹:左邊住著跑夜市的雄哥和阿芝姐,二個人除了工作、吃飯睡覺以外.還喜歡打架,每隔個三五天都要來個全武行,雄哥只要跟買衣服的小姐,或是隔壁賣酸梅湯的小妹多說二句話,阿芝姐就會跟他拼命。
左邊的第二間住著一個專櫃小姐,本來是跟男朋友一起的,最近分手了,長的還有模有樣的﹔右邊這三間就是我和阿南-我表弟住的,還有一間就留給你了。
大概空過一陣子,房門打開時有點霉味,子楊幫忙把背包提進房裡,剛巧手機響起來,他跟邢風打了個手勢,就走出房間去了,留下了邢風一個人。
這是個大約只有5坪大的房間,角落裡一個除了馬桶,只能勉強站著洗澡的浴室,房裡一張單人床,塌陷的床墊不知道睡過多少人,一張鏽了的鐵書桌,一個衣櫥,還有一張大概隨時會垮掉的椅子,天花板上斑剝的水澤印,大花的褪色窗簾,在窗前無力的擺動著。
「這就是我的新家,就是我要重新出發的地方嗎?」邢風也不管床乾不乾淨,一下子躺了下去,對著天花板,好像看不到他的未來。
「安怎?累了嗎?才從彰化到台北耶,又不是從北極到南極,起來洗個臉,到我舅舅家吃飯,阿南也在那邊等我們,順便帶你看一下我們的倉庫。」子楊連珠砲似的說了一堆。
「子楊,你覺得我可以嗎?我一點作生意的經驗都沒有耶。」邢風有點為難。
「靠!想那麼多幹嘛?既來之則安之,安啦!只要兄弟我有一口飯吃,絕對餓不到你的,我們趕快走吧,吃過飯帶你去買點生活用品,晚一點我還要出貨耶!」就這樣的,邢風在這裡住了下來。
其實邢風的工作說簡單也不難,說輕嘛責任又很重,以前子楊客戶少,收現付現的很簡單;但是,現在的生意量大了,有許多月結或是期票的生意,種類也多了起來,二個男人要顧裡顧外的實在很吃力,請個小姐管帳嘛,也沒有辦法搬貨,現在找到個性穩重又細心的刑風,子楊是放一百二十個心。
邢風比較內斂,不適合跑外場談生意,但是他把貨物整理的井井有條,帳目清清楚楚,在電話中的應答又進退得宜,很得客戶的贊賞,才短短二個月不到,營業額成長了將近二成,子楊和阿南可笑歪了嘴,那天收了貨款,就一定要拉著邢風喝酒去。
「乾啦!邢風,真有你的耶,他媽的當初要你來你還婆婆媽媽的,你看看你幫了多大的忙啊!」
「是啊!風哥,你就不知道喔,有好幾個客戶都在打聽『邢先生』耶!等我幫你找一個省三十年奮鬥的『女金龜』。」阿南戲謔的隊邢風說。
「夠了喔!二兄弟一起虧我啊,是你們的人面廣、口才好,我只是打打雜而已啊,別說那麼多,我還是要謝謝你們給我學習的機會,來乾啦!」
三個人開開心心的喝著,還計畫要找一個正規的辦公室,代理品牌貨,不再打游擊戰了,對於未來有了約略的輪廓,邢風的心裡踏實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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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創作|小說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