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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5/07/09 04:41:55瀏覽214|回應1|推薦6 | |
阿丹和飄飄從高中時代起就是死黨了,到現在已經有了十年的交情。
「男人啊!如果感情太好太親密,不是同性戀嘛,就是狼狽為奸,要不就是握有互相不可告人的把柄,只有女人間的交往,才會有如親姊妹般的真心。」
這是阿丹最常掛在嘴上的謬論,而說這話的時候,阿丹和飄飄正趴在地板上,協力完成一附《史奴比》的千片拼圖,而她們那一對老公,則微笑的坐在電腦前,同手同心的幫她們灌上最新的軟體。
阿丹和飄飄從高中時代起就是死黨了。新生訓練的時候,飄飄中暑昏倒了,阿丹自告奮勇送飄飄到醫護室去休息,才走到辦公室的走廊上,飄飄就忍不主的笑了: 「好了,我裝不下去了。」飄飄的臉被太陽染上了一片紅暈。 「好吧!反正老師也看不到了,我們到那兒去?」阿丹一付無所謂的表情。 「隨便啊!」 「到福利社喝汽水去好了,走!我請客。」阿丹拉著飄飄向福利社走去,這一拉就牽繫了她們十年的友情。
升上高二,她們分班了,阿丹念的是自然組,飄飄選了社會組,但是,她們還是一樣的一起上學,在上完輔導課的晚上,她們會故意走路回家,穿過黑漆漆的植物園嚇的又跑、又跳、又尖叫的,然後又笑成一堆,牽著手吃完夜市的青蛙蛋-珍珠粉圓,才依依不捨的各自回家。
聯考前,阿丹到飄飄的小閣樓裡,整整的窩了一個學期,她們唸書,用力的唸書,約好要一起上大學,終於,她們如願了一起進了中部的美麗大學。
一個是數學系的美麗系花,一個是中文系的才女,她們是校園中令人矚目的一對,但是卻從不對異性動心,對所有的追求者不削一顧,校園裡的男孩總讓她們覺得不成熟。
夜裡跟同學們騎車到大肚山上看夜景,她們永遠是衝在最前面的一對﹔舞會中,阿丹帶著飄飄翩翩起舞,漫妙的身影,羨煞了所有的同學。
生活中二個人一樣的喜歡整潔,近乎有潔癖,鍾情頹廢自我的裝扮,不顧矜持的迷戀著二胡和長笛,沉醉在”卡布其諾”的香純中不可自拔,她們恣意的享受著青春歲月。
一直到那一年的夏天,她們突然不約而同的戀愛了,在校園的BBS站中,都交了網友。
「你說,你先說…。」總是阿丹先發難。 「不,你說。」飄飄還是害羞點。 「我的他叫『小齊』,應該是單眼皮,瘦瘦的臉,跟我的『任賢齊』一樣。」阿丹的眼裡閃爍著戀愛的甜蜜。 「我的他叫『原住民』,可能是黑黑壯壯的吧。」紫的聲音中洋溢著幸福。 就這樣阿丹的小齊,和飄飄的原住民,不約而同的闖入了她們的生活。
她們沉浸在自己的戀情中,眼見一年一度熱鬧的聖誕節就要到了,阿丹和飄飄都想要準備一份精心的禮物,在溫馨浪漫的耶誕夜,送給第一次見面,心愛的人。
「飄飄,你說送甚麼好?」很少看到阿丹皺眉頭。 「阿丹,我也不知道,又沒有送過。」飄飄也是一臉的擔心。 「我們自己做好嗎?」阿丹接著說: 「順便約他們來參加耶誕晚會,他們也該曝光了吧。」 「好啊,不過你不怕你的小齊愛上我嗎?」飄飄故意問阿丹。 「我擔心的不得了呢,你可是出了名的校園美女啊,不過,我更擔心…。」 阿丹捉狹的抸抸眼。 「是甚麼?說,快說。」飄飄一急就會臉紅。 「是你會橫刀奪愛、移情別戀的愛上我的小齊啦,我們的賞美眼光一向都差不多的。」 「去!看我收拾對友情沒信心的你。」紫開始追著阿丹搔癢,二個戀愛中的小女生笑成一堆。
如果人可以永遠不長大,永遠的沉溺在甜蜜的戀愛中有多好?
苦思了幾天,手藝精巧的飄飄趕織了一條圍巾,藍黑夾雜的花色,準備給他溫暖的一個冬﹔而阿丹則耐心的折著一隻隻的紙鶴,要裝滿一個漂亮的玻璃罐,送給她今生第一個、也是唯一愛上的男人。
轉眼間十二月已經到了,雖然沒有白雪紛飛的美麗景緻,但街道早被裝飾的熱熱鬧鬧的,五彩的燈泡炫麗的閃耀著,商店中傳來一陣陣的耶誕鈴聲,幸福的為人們歌頌著又一年的平安,校園裡,當然也是火熱的慶祝著佳節。
耶誕晚會那天,一大早阿丹和紫就約定一起打扮:大紅色的翻領毛衣,綠色的長裙,她們戲稱這是『野獸派』的配色,更與聖誕的氣氛相互呼應。阿丹的短髮俏皮,飄飄的長髮飄逸,二人都帶上了火紅的帽子,喜滋滋的準備迎接美麗浪漫的夜。
約定的時間到了,眼見一對對的同學陸陸續續、開開心心的走進會場,單身赴會的男同學 ,不時的以驚艷的眼光飄向這一對美麗的女孩,但阿丹和飄飄只是一直眼睜睜的望著、期盼著心上人的出現。
終於,一輛黑色的跑車停了下來,緩緩下來了一個年輕人,一米八的身高,運動員的身材 ,瘦瘦的臉龐 ,一對單眼皮,手上捧了一束玫瑰花和一隻可愛的泰迪熊。
「嗨!」阿丹興奮的跳了起來。 「嗨!」飄飄開心的揮手。 她們二人異口同聲的對那個男孩打招呼,那一瞬間,三個人的笑容凝固了,就在一個不怎麼寒冷的夜晚。
阿丹和飄飄不知是怎麼離開學校的,留下了那個楞在一邊的男孩。她們找了一個最熱鬧的舞廳,一個晚上不停的跳舞,不停的跳,只是今天晚上她們換舞伴,一個接著一個的換,二人沒有說一句話。
終於,天亮了,曲終人散,她們騎著車到了大肚山。 「飄!」阿丹終於開口了。 「阿丹。」飄飄含著淚看著阿丹。 「對不起!」這是阿丹開口的第一句話,居然是向飄飄道歉。 「阿丹,別這樣。」飄飄抱著阿丹,二個女孩哭了起來,哭出了這一次荒謬的巧合,也在哭聲中結束了初戀,只是她們一直懊悔: 「我知道你好喜歡泰迪熊的。」 「我也知道那束玫瑰是給你的。」 「應該ㄠ到才走的,真是太可惜了!」 一陣笑聲中她們悄悄的長大了。
不知不覺中驪歌聲響起,她們告別了學子生涯。畢業以後,阿丹留在學校當助教,飄飄則考進了一家雜誌社當編輯,工作的閒暇,她們還是喜歡膩在一起。
除了工作的時間,她們一起逛街、買書、泡咖啡廳,要不就窩在家裡看VCD、聽音樂,說說工作中的快樂和無奈,當然她們的身邊還是不斷的有追求者,但是二個人卻不約而同的,再也不敢貿然的投注自己的感情了。
不過,有的時候家人親友的關愛安排,還是推不掉,但是,她們自然有解決的方法。 每次的約會,不是阿丹當主角,就是飄飄做陪客,她們總是約定穿上一樣的衣服,對於追求者,二人總是故親密狀: 「飄,去吧,我相信陳先生是真心誠意的。」阿丹深情的握起飄飄的手。 「阿丹,那妳怎麼辦?我怎麼放得下妳?」飄飄憂傷的看著阿丹。 「要不這樣吧!」飄飄轉向對著身旁,五官幾乎已經扭曲變形的相親對象: 「陳經理,我想我不適合你的,你應該看得出來…。」飄飄靠在阿丹的身上悠悠的說: 「她的生命中不能沒有我,我更是少不了她。」語氣中帶著堅定。
然後,二個人會深情的對望著,再用眼角偷偷瞄那個無辜的男人,看他的表情既驚訝又尷尬,還直冒冷汗、手足無措,最後,幾乎是奪門而出,落荒而逃,留下二個頑皮的大女生,哈哈大笑,任憑著她們的姻緣,一再的擦身而過。
那天是週末,飄飄接到阿丹的電話: 「紫\飄,下班來接你,今晚『養老乃瀧』吃日本料理。」飄飄知道又有節目了。 「喔!又有不怕死的啊。」 「素喔,系裡的客座教授,系老闆幫忙約的,推不掉.。」阿丹的語氣一樣頑皮,系教授是丹的親舅舅。 「好啊,可是我有一篇稿子明天交,沒時間回家換衣服耶。」 「沒關係,今天就看我表演吧,六點半在辦公室樓下大門等妳,OK?」 「OK,881!」飄飄掛了電話又投入工作中。
等到飄飄上了阿丹的小車,差一點笑翻了。 「好啦,妳真的要嚇死他喔,真有妳的!」
阿丹穿了一件黑白點的娃娃裝,群擺、領口、袖口、都有一層層的荷葉邊,下半身是綠色的毛襪,配上黃色的細跟涼鞋,還誇張的把半短的頭髮梳成蓬蓬頭,又繫上了一條金色的絲帶,二個腮幫子塗的紅紅的,又黑又翹的假睫毛,再加上深紫色的口紅,活像一個滑稽的打翻調色盤的洋娃娃。
「妳不知道我打扮了多久?多辛苦?一定要好好的跟他玩一下,居然搬舅舅壓我,真可惡!」阿丹氣憤的敲著方向盤。
今天可真熱鬧,她們轉了半天才找到停車位,一進餐廳,服務生立刻領她們走向一個包廂。 「咦!你怎麼知道我們找誰?」阿丹好奇的問: 「喔!客人交代了:有二位打扮的很誇張的小姐就對了!」服務生偷瞄了一下阿丹,對於這般誇張的裝扮,有點匪夷所思。 阿丹一時語塞,莫名妙的看著飄飄。
「妳見過他嗎?」飄飄問: 「喔,看過一眼,沒啥印象,不過好像有點面熟。」阿丹皺著眉頭說。 「長的怎麼樣?」飄飄有點好奇。 「SO-SO啦,還不是二個眼睛、一個鼻子、一張嘴、跟一顆飢渴的心,不管他,我們依法泡製,沒事的。」阿丹收起心中的不安,拉著飄飄走進了包廂,那個人已經直挺挺的坐在那兒了。
一件黑色的高領毛衣,外搭淺灰色的西裝外套,直挺的鼻樑,一付無框的眼鏡,輕逸中帶著瀟灑,掛著一抹似笑非笑的挑釁眼光,怎麼…?阿丹和飄飄的心頭一震,好熟悉的容貌。
「歡迎二位小姐,我叫李道崗。」他起身大方的打招呼。 「你怎麼知道我們是二人來?我舅舅,喔,朱教授呢?」阿丹一不小心說溜了跟系主任的關係。 「他臨時有事晚點到,我們先點菜吧好嗎?」他禮貌的把菜單遞給阿丹。 「好,我點。」
阿丹早就準備好好的吃一頓,另外一定用芥末嗆死,她點了一堆夠擺滿一桌的菜,然後正要對服務生交代: 「芥末多一點,要最辣的。」李道崗沒等他開口,馬上接著說。 阿丹有點不甘心的扁扁嘴:「哼,走著瞧!」
飄飄覺得奇怪,這人怎麼對她們這麼了解,.又看到阿丹有點坐不住了,趕忙說: 「對不起!我不請自來,我是飄飄,阿丹的好朋友。」飄飄摟住了阿丹的肩膀。 「是啊!」阿丹順勢靠到飄飄的懷中。 二人正準備繼續說下去,李道崗打斷了他們的話: 「喔,我早就聽說了妳們是校友,還是形影不離的。」
李道崗輕鬆的對阿丹說,對於她們的舉動居然視若無睹,自己端起茶喝了一大口。 壓抑住心中的一把火,阿丹又說: 「是啊,我們是誰也離不開誰的,對吧,飄。」阿丹輕輕的撥了一下飄飄的頭髮。 「我知道,很好啊,可以維持那麼長久的友情,真的很不容易。」李道崗還是一付不在乎
眼看著慣用的技倆無效,阿丹快氣炸了,還好這時菜送來了,緩和了一下氣氛,阿丹故意調了一大團芥末: 「您吃嗎?」她不懷好意又挑悻的問李道崗。 「嗯,我最喜歡吃芥末了。」他從容不迫的吃了一大口,擦擦嘴跟沒事一樣。 不會吧,一點都不嗆嗎?阿丹趕快接著吃了一大口,哇!她嗆的眼淚都流出來了,飄飄趕忙幫她擦了又擦,連睫毛都擦掉了,一臉的紅紅綠綠,也都跟著消失殆盡。
「看看,不化妝的妳自然多了,不過還是要謝謝妳特別為我打扮。」李道崗放輕了語氣,溫柔的說了。
沒欺負他,反而被捉弄了,阿丹和飄飄洩氣的坐著。
「來,開心一點,送妳們一個見面禮。」李道崗不知從何處變出來的:一束玫瑰花和一隻泰迪熊。
故事的結局:半年後阿丹和李道崗結婚了。『豬教授』到處宣傳:「惡馬惡人騎,你這隻胭脂虎碰到關老爺了吧!」語氣中滿是得意。
飄飄還是喜歡和阿丹膩在一起,當然大多時候那個『原住民』也會在,過沒多久,她跟著阿丹的腳步也踏入了結婚禮堂,二個人不但成了一家人,她還得管阿丹叫『大嫂』喔。喔!忘了介紹:『原住民』的本名叫李道維,他們是一對像的誇張的雙胞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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