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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的西方科學史研究,現代科學體系不是普世的
2012/01/17 17:05:15瀏覽75|回應0|推薦0
最近的西方科學史研究,現代科學體系不是普世的

西方現代科學只是“地方性知識”。著名的闡釋派人類學家吉爾茲(Clifford Geertz)。“地方性知識的確認對於傳統的一元化知識觀和科學觀具有潛在的解構和顛覆作用。過去可以不加思考不用證明的‘公理’,現在如果自上而下地強加在豐富多樣的地方性現實之上,就難免有‘虛妄’的嫌疑了。這種知識觀的改變自然要求每一個研究者和學生首先學會容忍他者和差異,學會從交叉文化的立場去看待事物的那樣一種通達的心態” [8][8]。這就是說,在對待科學的問題上,我們更需要這樣一種開放的心態,對於人類多元的科學給予承認並加以研究。“地方性知識”概念給我們帶來了一個嶄新的視角。  

“地方性知識這一觀念的引入,及其給科學史研究帶來的變化,可以從以下幾個方面加以論述:  

“第一、採用地方性知識的觀念,可以認為現代意義上的科學其實也只是地方性科學的一種。以醫學來講,如其它各種民族醫學一樣,現代意義上的生物醫學也只是民族醫學中的一種。生物醫學並非是通常所認為的客觀的他者(objective other),‘科學的推理’(scientific reasoning),它是受到文化和實踐的推動,並且和傳統的民族醫學體系一樣是變化和實踐的產物。比如,在不同的民族中,對於身體、健康、生死等都有著不同的觀念。因此,在一些民族醫學史的研究中,必須充分認識到當地人對於疾病、治療等的不同觀念,只有在意識到這些的前提下,才可能對地方性的醫學史做出有效的研究。  

“第二、任何科學事件的發生,均是在特定的時間內,特定的空間之中,如此說來,沒有任何科學史不是關於一個地方性的事件或者一系列事件,地方性觀念的引入,可以避免哲學意味的簡單推論,而儘量還科學史以真實的圖景。關於這一點在下文的阿拉伯科學的案例中會有具體說明,此處不再贅述。  

“第三、地方性知識的關注,強調從當地人的視角來看問題。在吉爾茲的解釋人類學中,一個極其重要的觀念就是‘文化持有者的內部視界(native's point of the view)’,強調從文化持有者的內部眼光來看問題,而不是把研究者的觀念強加到當地人的身上,不僅是從研究者的視角來對當地的文化現象做出解釋和評判。在科學史研究中,對於非西方民族之科學、技術以及醫學史的關注,要求從當地人的自然觀、信仰、關於身體的觀念等出發來看待其自身的歷史,突破以西方科學作為評判其他民族智力方式的標準,並決定科學史的研究範圍的狀況。而這樣的研究傾向,恰恰也正是那種‘反輝格’式的科學史的一種體現。”[9][9]  

美國科學史家路易士‧佩爾森(Lewis Pyenson)將“殖民地科學”作為一個專門領域進行了系統研究。他從1982年開始,以“文化帝國主義與精密科學”為題,論述了德國、荷蘭和法國的物理學、地球物理學、天文學與文化帝國主義的關係。佩爾森認為,西方人總是把自然的數學法則看成是文明的顯著標誌,把由資本家支援發展起來的近代科學擺在世界面前,以顯示其文化人的姿態;而實際上,對於非西方國家來說,牛頓原理等這樣一些物理法則對於實際應用來說,並非唯一有效。例如,對於建造結實耐用的橋樑來說,牛頓原理的作用,如同哥白尼理論對於航海那樣,都不那麼必需。理論上的一致性並不等於實踐上的一致性。佩爾森的工作在科學史界產生了很大影響,醫學史家保羅‧帕拉蒂諾(Paolo Palladino)和米切爾‧沃伯斯(Michael Worboys)在對他的工作進行批評的基礎上,進一步發展了後殖民主義視野中的科學史研究。他們批判了佩爾森關於描述性科學和精密科學的劃分,認為精密科學同樣帶有帝國主義色彩;批判了佩爾森把文化殖民主義單獨抽離出來考察的做法,認為科學文化殖民與經濟、政治殖民等是交織在一起的;批判佩爾森忽略了殖民地科學文化對於宗主國科學文化的影響,忽略了殖民地人群的視角,並在潛意識將科學與帝國主義的關係簡單地看成是帝國科學向殖民地單向的流動等缺陷,強調西方科學與殖民地科學之間的互動關係。 
( 心情隨筆心情日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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