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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3/06/15 23:20:19瀏覽96|回應0|推薦18 | |
酒
此篇用以投稿醉俠山莊電子期刊〈俠風〉第九期。
「如果!我說,如果酒真能銷愁,那麼也就不會有那麼多人愁煞在這一罈……一缸子下的好味兒了!」 「兄弟,你醉了。」 「不!我不只醉……」那看起來斯文模樣的人醉酒的樣子倒是粗俗了許多:「還愁哇!愁!」 「這種天氣,文人本該傷春悲秋。」另一名文士從懷中取出了酒錢押在桌上,便起身要走。 醉酒的人道:「你去哪?」 「悼祭故人。」他冷聲道:「若不是看在小晴的面子上,我也不會與你那麼多廢話。」 「是、是!小晴是你的好妹子!」那醉酒的人的聲音聽起來清醒許多:「但那可是我的親生妹妹啊!」 「你不祭她,可以。但我、左丘誠,會祭『她』一輩子。」左丘誠始終帶著那副冷面孔,接著頭也不回地出了飯館去,徒留一個醉酒客。 「好妹子……偏偏就是妳被選上了要去祭江神!為什麼偏偏是妳!」醉酒的人拿起了桌上的碗,但裡頭的粗釀早已半滴不剩。接著,他趴在了粗糙的木桌上,嗚嗚地哭了起來。 * 卻說左丘誠來到了江邊,心中百般複雜的情緒如同江浪濤濤,但那滿懷千萬字的話語卻又不知從哪說起、向誰訴說,因此,他只能立於江邊,吹著那微冷的風,看著白花花的流水一直流啊流。 他永遠記得,自己的心愛之人如何被人妝點地嬌美如花,而後披上了不為自己的大紅嫁裳……自己一個人寂寞地、恐懼地、走向江邊。 他只能在遠處為她送別。 他手上緊撚著她為他折的柳,要替她送走一生。 「啪!」 在江水吞沒了她的那一刻,左丘誠的手勁已大得能折斷一只新鮮的柳枝。 白花花的江水仍不停歇地滾滾流著。如同那日。只是這白浪今日並未淹沒美麗而年少的姑娘。 左丘誠忽地感到心臟有些疼痛。 他從腰間解下一小壺酒,將其灑在了江邊,一面喃念道:「何當重相見,樽酒慰離顏……」 說罷,他那積蓄了整整半年餘的淚水,終於從眼眶中滑了下來。 淚水濡濕了他的嘴角,像是酒一般。 左丘誠的眼迷茫了。 「或許,我醉了吧。」 對,醉了。 是醉了。 只是不知道是剛才在飯館中的一杯杯黃湯下肚,還是濃於酒水的,自己的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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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創作|小說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