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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6/12/24 19:49:23瀏覽189|回應0|推薦7 | |
圖片出處The Bohemians 「你相信嗎,這個暑假我去了一趟北京?」阿希米OL式的瀏海半掩。 「真的,最近妳們首相才又到靖國神舍參拜,北京的朋友對妳友善嗎?」我說。 「嗯,他們對我很好。」 我們坐在高腳椅上,吧檯傳來一聲酒瓶被扔到桶子裡清澈的鏗鏘。 「其實,這個暑假我在東京交了一個男朋友…」阿希米說。 我靜靜傾聽。 「他長得很高、很帥,東京大學的畢業生,現在在日本最大的出口貿易公司上班。」阿希米的蘿蔔色眸子閃亮一顆流星。 「他的日文說的如此優雅,我在他面前的談話,活生生就像個稚氣未脫的一零九辣妹。」阿希米啜飲一口調酒,細細的揚眉挑動一下。 「這麼優秀的日本上班族不該說優雅的東京腔日文嗎?」我問。 「我跟他熱戀了一個月,有一天,他在我耳邊偷偷跟我說了一個秘密。」 「什麼秘密?」 「他說他其實是中國人,只不過來了日本十年。」阿希米這樣說著,好似上一秒才被告知。 「喔?」我笑著。 「不可思議唉,他的日文完全沒腔,咬字清晰,文法得體,我一直到了好愛他好愛他才知道他不是日本人。」 「所以,這就是妳到北京玩的原因?」我發現掌心裡的瑪格麗特深度蒸發。 「嗯,我們去拜訪他住北京的父母。」阿希米靦腆笑著。 我搖搖頭。 「這一點都不像我的風格對不對?才認識二個月唉。」阿希米說。 「所以這次妳是認真的?」 這個問題讓阿希米噘起了小嘴。 阿希米攤開包包,遞給我一張上面有電話、地址、和兩排姓名的紙張,我端詳一陣。 「你知道嗎?你們男人都是一樣壞的。」 「怎麼說?」這已經不是第一次她這樣抱怨。 「當女人犧牲了身體,投入了感情,男人總是會說,要不要妳自己決定,我會尊重妳的決定,如果妳決定要,我會努力賺錢,承擔責任,That is it!」阿希米沉下臉。 「不辯護。」事實上我無法辯護。 「我現在真的好愛好愛他,我很確定比他愛我還愛他。」這一秒阿希米是為了感情,是一隻勇敢站在熱鍋上的紅螞蟻。 「但我還是不能要的!」阿希米接著說。 我嘆了口氣。 「搭飛機前兩天,月經還是沒來,我到東京的醫院檢查,醫生說已經五週了。」阿希米擔憂著,希望我幫她查查紙張上這間美國的醫院風評如何? 「嗯,我會幫妳的,別擔心,這一陣子好好照顧自己,菸就暫時別抽了。」阿希米正要點涼菸,我搶著說。 「但為了這個男人,明年我要申請到北京的學校做交換學生,學中文。」冷氣吹拂阿希米,她揉揉眼睛。 「你教我中文好嗎?」我點點頭,阿希米燦爛地露出娟秀牙齒。 對街那兩個對峙的白種男人,被隨後趕到的小鎮警察壓在地上,才要銬上鐵環,人群就圍了過來。 「喂。」阿希米叫呼喊一聲,我回過神。 「你能把我的故事寫成音樂短篇嗎?」阿希米嬌嗲。 「好嗎?」 「嗯,寫美一點。」阿希米說。 「中文妳看的懂嗎?」我揶揄她。 「你翻譯給我聽啊。」阿希米傾過身,葡萄柚魔鬼讓她的雙頰變成紅潤的小蘋果。 棕髮的制服侍者經過,阿希米叫住他,點了兩客菲力牛排。 「唉,我好餓,多點一客等會兒吃不完你要幫我吃喔?」阿希米央求,我笑著允諾。 「他說我一回到美國他就要打電話給我,我回來八小時了唉。」阿希米看看錶,右手食指轉動左手腕的金屬圈環。 「妳可以打給他吧?」我建議阿希米。 「我沒有他的電話。」阿希米聳聳肩搖頭。 「那你確定明年還要去北京交換學生?」沉默一分鐘,我說。 「嗯…吃完菲力再想好了。」阿希米說。 我的瑪格麗特見了底,露出杯底兩圈旋轉的藍色石英紋,阿希米吐了舌頭,把留下一半的葡萄柚魔鬼推開,似乎不是很享受的樣子,我的手肘略略接觸阿希米的手臂,我們的體溫是從調酒的液態刻度開始爬升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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