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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3/11/05 16:29:26瀏覽276|回應0|推薦2 | |
「所謂的永恆,只不過是極為相似的事物在快速遞嬗」
天,蒙了眼。重重陰霾遮蔽了星光,月只剩了半邊,殷紅地被血染過一般,暈染了烏雲漆黑地更加詭異,黑得更深沉,一眼望去,像是被濃墨重重撥灑,粗劣的一幅畫。
山道上,一名女子滿身血汙地倒在草叢旁,她的衣衫凌亂不堪,臉上、手臂、胸部......縱橫無數條血痕,腹側清晰可見一個拳頭大小的洞,她的手緊緊壓著傷口,卻止不住生命自指縫中流去。
縱使如此,她的右手卻一直緊握著一塊玉佩,潔白如羊脂的玉上刻著她的名字--「上官妘」, 那是夫 君為她刻的,她深深地愛著的男人,卻是送她上路的人,那一句話深深地烙印在腦海裡。最痛的不是致命的傷,而是深愛的那張臉無時不刻如燒紅的鐵炙燙著心。
就只為了功名?為了成為駙馬,夫君不惜製造假意外,讓人扮成山賊來襲擊車隊。在屠殺的慌亂中,她扯下其中一名山賊的面罩,赫然發現那人竟是夫君的好友,而真相,也在那一刀之後由好友的口中吐露,伴隨著笑聲在在嘲笑著。
「為什麼……」上官妘兀自喃喃唸著,她已至彌留之際,身後全是無辜的隨從,就這樣隨隨便便的殺人,那一定不是夫君唆使的,他不是這樣的人!我要親自問他、我要親耳聽到他親口否認、我要親眼見到他!!
不知道過了多久,或許是好幾天、好幾週,直到上官妘的眼中汨汨地流出鮮血,血順著臉頰墜入大地,在泥土中匯聚成一個小黑點,而後爬上了上官妘的手臂,在腹部的傷口凝聚,周圍的血肉迅速聚合,沒多久傷口只剩一條猙獰的傷疤。
夜已央,大地的顏色逐漸加深,一絲絲雨滴淅瀝淅瀝啜泣,漸漸地嘩啦嘩啦大哭。上官妘緩緩睜開眼睛,瞳仁已不再漆黑、不再光亮,空洞取代了生氣,眨一眨眼,又流下了血淚。
「我……還活著?」
大雨似奔騰的馬匹,朝著她單薄的身子而來,她合起雙手掬一把銀亮的光,上官妘的衣衫已然溼透,可是她卻不覺得冷,甚至,連饑餓感都沒有。
「這是哪裡?我…這是什麼?」上官妘的目光下意識地飄向手上的玉佩,「上官妘」這三個字如重錘般重擊她的思緒,又如一根針深深的刺入她的心她的靈魂。
「啊!!!!!」那一夜似兇猛的江水,突破理智的堤防,一幕幕惡夢在眼前不斷復沓,一次又一次撕裂著她的回憶,喉間喃喃地叨唸著一個人名,聲音微弱但尖銳,又包含著惡毒、詛咒、極大的仇恨,卻交織著刻骨銘心的愛。上官妘低下身子緊緊抱著頭,全身顫抖不已,驀然,她仰天尖叫:「姬丹!」
烏雲破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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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創作|小說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