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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3/07/28 19:45:03瀏覽3809|回應37|推薦346 | |
他的家園他的夢 么弟傳來簡訊說,向市長陳情土地徵收的事有了反應,市府要研討處理。他暗笑這是政府敷衍的一貫手法,果不其然,事情又回歸原點。 家鄉這塊約兩百多坪的地,被規劃為公共設施保留地已經很久很久了,他多次向原縣府陳情歸還未果。縣市合併後,家鄉有了亮麗的名稱,卻落後依舊。聽說施政很有口碑的市長設置的信箱頗有效率,么弟一試果然奏效,可惜問題仍然無解。 他的腦海一直浮現這地的原始風貌。幾叢高聳的刺竹迎風嘎嘎作響,菜園的蔬果正欣欣向榮,他放牧的幾隻山羊在啃著青草和綠蘺的扶桑葉。他才多次來回路旁水泵打水,把家裡的水缸填滿,又把豬舍的屎尿挑來菜園施水肥,還到附近水塘挑水到菜圃澆菜。他已忙了大半天,這是最輕鬆的時刻,可看著遠方的夕陽做白日夢。 趁著夕陽餘暉,他趕著羊兒回家,水牛也拖著牛車回來了。不知怎地,大他一歲的堂兄跪在埕尾,還被大伯父用籐條抽了幾下,看他掉淚卻沒哭出來。他的舊厝是棟三合院,住著五戶人家。他喜歡在晚餐時到各家餐桌尋寶,各家伙食相差無幾,多半是蕃薯籤配鹹瓜仔或蚵仔醬、小蝦醬或鹹魚脯,外加自家種的 後來這地起了變化,竹子被砍掉了,父親在這裡建了一棟農舍,還養了一條溫馴的母牛,過著典型的農家生活。他曾經邀請中學的好友來這裡體會農家風情,大家還在隔壁伯父的菇寮幫忙採菇。多少年過去,父親又在這裡增建了一棟鴨寮,他們成了養鴨人家,卻常常入不敷出,寅吃卯糧。屋漏偏逢連夜雨,在石門水庫任職的大哥回到這裡養病,竟在而立之年隨風而逝了。他悲痛欲絕,發憤圖強,靠著月入不到千元台幣的教職薪水,以會養會東湊西湊,居然以近十萬元台幣在農舍旁建造了一棟洋式平房。這平房變成他用功苦讀的好所在,他屢敗屢戰,終於在二十八歲那年通過了國家公職考試,卻也付出很大的代價讓他大病一場,所幸遇到府城良醫 戀愛成熟了,他在這裡結婚生子,父母也在這裡含飴弄孫,直到這塊地被劃為機關用地,讓他不得不考慮搬遷。 他對於一九七二年代家鄉的都市計畫強烈懷疑是黑箱作業,一項未經證實的傳言讓他不得不信,曾任縣議員的堂兄和民選的顏姓鄉長交惡,鄉長公報私仇把堂兄家族大片土地劃為公共設施保留地。最讓人不解的是,明明旁邊就是一大片農地竟棄而不用,而隔鄰有子在鄉公所任課長職的沈姓大戶也絲毫無損。 沒有人會關心小老百姓的權益,僅管市議員李退之曾經質疑,有許多公共設施保留地已經保留了數十年,或者使用分區、用地編定早已不合時宜,政府既不徵收又不歸還,造成地主權益嚴重受損(2011.12.23. 台南市議政新聞)。前不久,內政部長李鴻源誇下海口說要在短期內解決土地徵收的問題,希望他言而有信。 其實他的夢很簡單,政府不徵收就把這家園歸還給他吧。他還想把那平房增建為三樓別墅,地面再鋪上朝鮮草,菜園的蔬果成為餐桌上的美肴,但願那不是白日夢。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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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心情隨筆|心情日記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