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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5/06/29 12:02:49瀏覽5686|回應29|推薦361 | |
葉石濤筆下的鄉土庶民 參觀葉石濤文學紀念館札記 「這是個適合人們做夢、幹活、戀愛、結婚、悠然過日子的好地方。」葉石濤這句名言被賴清德奉為圭臬,並做為競選市長的宣傳主軸,還以「看見未來」讓人遐想苑如世外桃源的府城。 為學中文勤讀紅樓夢 我一向感覺遲緩行動慢吞吞, 牢獄之災封筆十五年 一九五一年他受到莫須有的罪名「知匪不報」判刑五年坐牢三年,出獄後覺得景色依舊卻已面目全非讓他迷惘不已。為求糊口他四處奔波不斷代課,徹底改變他對人生的看法。從一九五七到一九六五這段期間他在台南縣仁德鄉「車路墘國校」(後改名文賢國小)任教,透過相親和左營 北鍾南葉相互輝映 與葉老同年的客籍前輩作家鍾肇政,對葉石濤的文學作品惺惺相惜, 鍾文將葉氏作品裡的角色定位為「戲畫式人物」這與漫畫式、卡通式人物有別,在造型上並無誇張性,一言一行均力求寫實。讀後但覺那些可笑角色活靈活活現地扮演著人生之戲,讓你打從內心發出溫慰之笑,餘味無窮的笑。 (葫蘆巷春夢)一書一九六八年六月由蘭開書局出版,鍾文指出書中人物在作者匠心安排下個個呈現戲畫式又不失其具有典型性與真實性。文中最先出現的是「我底左芳鄰為婀娜多姿的舞女 故事的場景必然是以作者熟悉的地方為本,這類似貧民窟的小巷又髒又亂,人畜雜處,四時發散著異味,頑童常成群在此地嬉鬧,曾有仕女在這兒漫步差點昏倒-----。 情節安排亦很奇妙。第一景在豬舍邊,江濱生在月光下靜靜的凝視小豬,而「我」以為在大學讀物理的江濱生會對小豬動情,一問究竟,兩人對白妙趣橫生。原來江濱生是害怕小豬長肥被宰時,他的愛人珠音就要被迫嫁人了。第二場景在茉莉房間,有一天「我」以為她自殺,闖入她房要救人卻發現她只是沉睡了。在一段令人發噱的對白後「我」漸成她的入幕之賓。而江濱生和珠音的坎坷愛情路如何發展更令人亟欲一窺究竟。 鍾肇政還認為葉石濤小說文體善於運用陳辭成語和細緻委婉手法,吸引讀者喜歡閱讀。 紅鞋子與鄉土庶民 「紅鞋子」這本短篇小說集一九八九年五月自立晚報出版。背景為白色恐怖時代,描繪人物皆為市井凡人,迷迷糊糊的被時代機制吞噬,沒有英雄只有狗雄。日據與國民政府交錯的時空,府城人在想什麼?日常生活又如何?怎麼談戀愛?怎麼和日本人相處?怎麼看待新的國民政府?也有些許台灣人民族自覺的敘述。作者曾是府城地主階級,生活優渥,卻在大時代下沒落,甚至一夕之間身繫囹圄,嘗盡人間冷暖。書中提及的寶美樓、米街、新町、石鐘臼老一輩的府城人都知道。 天上聖母的祭典裡的愛情故事 「天上聖母的祭典」小說集收集了十二篇愛情故事,有人說他的小說知性重於感性,這些愛情故事正展現作者的多元愛情論。他強調愛情的無限界,可以超越國家族群年齡,書中也提到性滿足、性自由、性解放、性服務等衝撞舊禮教,戳破漢文化藩籬的思維。書中男主角簡阿明能為眾多女性服務,讓人有無限想像空間。 思思念念台灣文學 一九七零年代台灣鄉土文學論戰激烈,從正面言之,論戰後文學發展更開放多元活潑,前輩旅美作家王鼎鈞就提出超越意識形態的胎生卵生文學譬喻:「胎生的文學作品像母親要生育,但是無法隨意控制結果,卵生的文學作品像母雞在孵蛋,給它熱給它愛給它生命。」 葉石濤認為「台灣鄉土文學上所反映出來的,一定是反帝、反封建的共通經驗以及蓽路藍縷以啓山林的、跟大自然搏鬥的共通紀錄,而絕不是站在統治者意識上所寫出來的、背叛廣大人民意願的任何作品。」其論述鏗鏘有力,文字擲地有聲。從他的作品中可看到他對於世界文學涉獵之廣,乃有本土絕對不會狹隘,不會只有島內的思維,他認為台灣文學早就和世界接軌了。 他的文學觀點是反映社會保存文化歷史,他一再的提及他的寫作使命就是建立台灣文學,明確的定義台灣有台灣自己的文學,台灣文學是世界文學的一環,是獨立的,不是中國文學、日本文學的附庸。 文學創作成果豐碩 作家一生創作的文學作品逾六百萬字,「葉石濤全集」包括小說卷(全集1--5)隨筆卷(全集6--12)評論卷(全集13--19)資料卷(全集20)。 這部「葉石濤全集」係由國立台灣文學館和高雄市政府文化局及出版團隊文學台灣基金會合作歷經三年完成,並於二零零八年四月正式出版。 一九九八年,獲頒淡水學院(今真理大學)牛津文學獎獎詞:「在台灣文學最昏暗的時刻,用鄉土點亮一盞燈;在台灣文學最迷惑的時刻,用台灣意識闢出一條路;用一生,為台灣文學立座標。」 一九九九年獲成大名譽 二零零一年獲國家文藝獎,並獲聘文化總會副會長、國策顧問等職。 作家天譴說的另類詮釋 葉石濤自嘲「作家是天譴,一個人面對稿紙打孤獨的仗。」他曾深刻自剖:「年輕時寫作,的確是為了興趣,發洩心裡的憂鬱和鬱結,也許要證明我不同凡響。中年時寫作是認錯自已為一個elite,被選來作為廣大窮苦民眾的代言人,反應民眾的心事,為鄉土建立完美而進步的文學,造福民眾。然而到了晚年,我卻覺得寫作是上天降下來的懲罰,是一種天譴,無可避免的苦役。為了擺脫天譴不停的折磨,我必須如負軛的牛不斷寫作,在寫作的勞苦中忘掉天譴無所不在的可怕力量,暫獲解脫。」真是作家心事啥人知?「當然,我之選擇走上寫作之路是自己心甘情願,不敢有絲毫怨言,但總覺得我的生涯旅程充滿荊棘,並不完美。」葉老次子葉松齡說他父親遺願是「希望下輩子是個平凡人,不要當天譴作家,就不會有牢獄之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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