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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6/10/29 01:37:11瀏覽384|回應0|推薦1 | |
★ 18. 當 Cora確實的感受秋冬寒涼逐漸打落山坡一襲翠綠時,整個景色幾乎是灰敗如土了。她黯淡的眸子看不見一絲季節更迭的浪漫,緊繃神經隨著樹梢裸露的纖細而發顫著。是過度自傷產生的敏感妄想,還是冷風吹疼她的神經,她也分辨不清。 然而有一種冷透世間的悽慘正降臨在她身上,她幾乎快死了﹗今天她察覺到自己衰老的速度連歲月都跟不上了,她快死了﹗就在這裡 ﹗她正被鵝黃色的暖牆給包圍著,但只覺異常諷刺。這是哪呢?這個聞不到她氣味的空間,卻是她唯一仰賴的地方——Rebecca承諾之地,同時也是羈絆她的罪惡之地啊﹗ 她一向謙樸自持、儉約度日,幾乎奉行嚴厲的禁慾手段,只是那麼偶爾,那麼偶爾的一次解放,卻被 Zero狠很不留情面的重挫靈魂。 她錯了嗎?她不斷反省檢討,是不是沒有任何一絲情慾,徹底作個完人,是是非非她就不必再抉擇、再懷疑?她不該努力愛的,難道只有徹底死去,才能省去被興師問罪、因果報應的輪迴中? 驀然,她幾乎是懂了,好驚險﹗ 死亡並不是天堂,她怎誤判了呢?死亡難道能夠一勞永逸﹗她怎想到死呢?她怎能呢?切莫不該啊﹗她想起一個故事: 有一天某個男子上阿里山看雲海,一時看到忘情了,那飄邈雲霧層層疊疊,彩霞猶如七彩妝點氣氛,靈光透著雲層顯現人間仙境。於是,在激昂憧憬的龐大熱情中,他毫不躊躇地縱身ㄧ跳,葬身在現實的谷底,那地獄的谷底去了。 臨死一刻,他終究疑惑,為何不是凌波微步的踏在上頭,而是不斷的墮落。 至今,仍不明白。 我們所嚮往的天堂,是視覺的,從來不是先天感受。我們所嚮往的幸福是感官的,絕非心靈享受。為了說服自己天堂存在,傳說始終是視覺化的美麗。終究害死了人。現實是具體的,痛苦比快樂多是事實,這不完美的灰色人生,始終使人嚮往著那無憂無慮一塵不染的天堂。但是極樂西方實在過於抽象啊,既看不見、也摸不著,高人總說不說破,但究竟誰看透過了?奇妙的靈異神聖體驗記錄在別人的身體、腦海中,卻始終在天地之中遍尋不著。 所以別傻了,天堂未必有的,但地獄一定存在啊,就猶如雲海底下的地獄,看似美好,卻完全無法解脫。她不該這樣死的,磨難是不會停止的,即使就在一觸可及的世界凌虐她,她也該忍啊 ﹗ 唯有活著 ,才是天堂。 Cora決定要等Zero回來,半年不行,再半年,無數的半年過去了,那自己總會不情願的死去吧﹗她不要為此苦惱了,她要活下去…活下去…她要勇敢… 在 Cora鼓起勇氣的那一刻,悲慘如雲如蜃,奇異地發生了 。 2005年10月某日,下午四點,Rebecca不敢置信,一分鐘前她在辦公室所接的電話。 警局的人唐突來電要她去殯儀館認屍,倉促說明在淡水河撈到一具女屍,年齡、身材、穿著都跟報案失蹤的 Zera相當吻合。她相信這一定是誤會,Zera不可能死的,這麼機伶變通的女孩,這麼聰明慧黠的少女,閻王怎能狠心帶走她 ? 她戰戰兢兢帶著 Blanche一同前往,且絕對要隱瞞Cora跟Toy,她內心清楚即使Zera真的死了,倘若,她真的不幸了,也要永遠成為秘密。她以為自己可以處之泰若的,沒有什麼難不倒她。當然她也絕對擁有信心,猶如戰神一樣強悍的Zera怎會輕易死去,她會永遠跟她對峙的,永遠的。 當管理員拉出冰櫃,陣陣傳來的濕黏腐臭味也絲毫不使 Rebecca畏懼,她急忙的要看清屍體面目,但那臉卻黏糊糊的,千萬拼湊也不完全了。那層薄皮恐怕養活了不少蝦兵蟹將,白骨依稀殘缺裸露著,並透過哀嚎遲滯流出迂腐的淚。 那 …屍體的淚感動了Rebecca,那不曾對生前Zera展現的慈愛徹底的畢露無疑。她居然認為那具屍骸是貨真價實的Zera﹗死人都這般相像嗎?這死狀悽慘的女孩真是Zera嗎?她想起了Zera出生時的臉,黏糊糊的哭著、喊著,就跟這屍體一模一樣啊﹗ “怎麼死的?” “是意外,請妳節哀。” “怎麼證明?” “身體毫無外傷,而且十天前就有人報案看到一名女子跳河自殺,只是當時找不到屍體。” 3點59分電話的交談迴聲開始在充斥福馬林、屍臭氣味的冰冷室內,響起… 剎那, Rebecca喪失記憶了,她既不知屍體是誰,也不知Zera是誰。為何她要來這呢?為何要這麼悲慘呢?在她腦袋空白的同時,一旁的Blanche卻不再保持沉默,拉著她一搓黑色長袖猛點頭的說﹕「這是Zera,絕對是Zera,那臉型、身材無一不像,還有…」 Rebecca完全無法理解Blanche的話,明明呈現在眼前是一具腫大腐爛的屍體,Blanche為何能聯想成完整曼妙的Zera?還是自己老了,還是她記憶裡的Zera太過印象派了,那輪廓都只是幻影? Rebecca在一片渾噩模糊中,只些微聽見Blanche向管理員承認了屍體,還說明那貼身衣物和黑色長褲是她幫Zera親自買的,錯不了﹗然後兩人不知交談了什麼,Rebecca就被倉促帶離。臨行前,還塞了一把錢給他,交代了幾句。 從她失去冷靜後,開始失憶後, Blanche怎麼說,她怎麼做。之後順利領回了屍體,兩人簡單的在殯儀館設了靈堂,最後燒成骨灰灑向大海。Blanche說Zera喜歡自由,也不喜愛別人祭拜,內心思念她就成了。 這具屍體到底存不存在過?她仍疑惑,她假想的 Zera還未死,仍在跟她作對。這才是現實的局面啊﹗應該是這樣的。但看著灑向藍海那漂流白灰,她總算覺悟似的痛哭…隱藏的崩潰情緒總算大鬧,她好悔恨﹗此刻總總激情傷心也喚不回Zera。她錯了,她不該生下她,她不該讓她承受如此悲慘,她不該讓她同樣宿苦。 在 Rebecca絕望時;Blanche感覺希望正降臨了。 幸好她一眼就看出那屍體不是 Zera,但是她必須承認那具屍體,這是大好機會,只要Zera在這世界死去,那些人追根究底也沒用。她花了好一番功夫才收買說服了員警。她暗暗慶幸Rebecc竟認不出來,瞧那身材比例,橫看豎看都不是Zera,或許是她太過憂傷,所幸自己腦袋冷靜,得以判斷。這是天大的巧合,這是奇蹟,Blanche總算透露微笑。 看在一旁傷心 Rebecca的眼裡,更是直覺Blanche瘋了。但她明白,所有的表面情緒都是隱瞞真相的,她深信Blanche有著極為深切的憂傷。 土耳其人認為天堂裡的享受可以真正具體感覺,地獄則有折磨、卻說不出怎樣的折磨。她曉得了 ,就是如此這般。 ★ 19. Zera剛趕去療養院要見Blanche時,正好遠遠見到烏頭輕快的從大門走出,她緊忙躲到院外的樹叢中且暗自觀察他。她赫然發現烏頭洋溢爽朗的神情,那打扮又有別於俱樂部,活像正氣凜然的文人從瓊瑤小說走出來似的。 真是冤家路窄,還是他打聽到有關她跟 Blanche的事情嗎?照理說不可能,並非她身分多神秘,而是她過去在社會的生活太正常了,絲毫不曾涉入複雜的事件,即使她曾犯下的案件,也不留證據的。她對這一點相當有自信。 來找 Blanche是因為從Toy的語音日記中,她得知Blanche精神失常被送進療養院的消息。 這多麼使人驚慌,難道是強暴的後遺症,心裡累積的壓力恐懼終於爆發了?還是因為她呢?她揣測各種想法,卻無法有更合理的解答,於是她決定先找 Blanche的心理醫生談談。 「醫生,我堂姐的狀況你可以稍微跟我談論一下嗎﹖」 「喔﹖我剛才探視過她,今天她堂哥才來找過她呢,妳們一起來的嗎﹖」醫生覺得她們這家人的氣息都不太一樣,這女孩看似柔心弱骨,實際卻頗為強硬。 「巧合而已。」堂哥﹖ Blanche就是家族排行最大了,肯定是烏頭,可看他溫和姿態又不像來威脅鬧事的,而且他雖壞,倒也不曾聽聞曾對女人怎樣。 「老實說妳姊姊狀況並不太好,剛開始來的時候,不說不笑,半夜經常不穿衣服的在院內走來走去,好幾次被護士給阻止。最後到了半夜,我們只好將她鎖在床上。」醫生嘆了口氣,語重心長的繼續說:「她對身體相當排斥,似乎穿上衣服,是汙辱了衣服,而不是保護自己。依照我的經驗,她身體可能發生很不好的經驗,需要作長期的治療。」 「不只這樣吧,還有什麼請你說,我是她最要好的親人了。」 Zera明白一定還有什麼,Blanche並沒這樣脆弱,一定某個點引發了導火線,才使她崩潰。 「聽她伯母說有可能是因為她堂妹死了,受到刺激,但她吩咐我不要說給她兒子聽。」 「不可能。」 Zera斬釘截鐵,莫非母親當真沒生過她,把她當成死人了﹖ 「我也覺得不是,她經常喊著讓我替妳來受罪吧!我認為這是一種心裡的自我懲罰,不藉由這樣的形式折磨自己,她不會快活的。她在內心坐牢,直到她的上帝獲判自己無罪為止,她的牢獄也才會結束。她內心的秩序已經崩潰,心理建設的價值觀受到了挑戰,過於迷惑又鑽牛角尖的結果,導致她情緒崩潰。其實她忍耐度很高,有可能是因為經過喪禮儀式後,她開始反省,將自己逼到了盡頭。」醫生知道將自己私下想法說給 Zera聽是不對的,但這女孩很合她的意,讓人不自主說出私密的話。 「又是她的正義在作祟嗎﹖」 Zera想起Blanche小時候最愛的影片,都是關於正義思想的內容,她還一度想當女警呢﹗她這人就是作事情太過規矩、太一絲不茍,才會將自己逼入絕境。 告別了醫生, Zera失魂落魄的走在醫院長廊,究竟如何面對Blanche才不會再度傷害她﹖都是她的罪過,她的報復手段對Blanche而言當真太過殘忍。 Blanche覺得自己是始作庸者,是她導致Zera去設計阿B,Blanche已經陷入因果報應的輪迴思維﹔但Zera明白這不是她的錯,是自己選擇的,可恐怕有些話是很難說服別人。這樣想法的不同,竟造成她們的分歧。 為何非得要把罪過歸咎在自己身上呢﹖就非要悲情宿命嗎﹖ Blanche折磨自己,也在折磨她啊﹗她要如何幫助Blanche擺脫自殘,難不成自己去投案,就是最好的治療跟落幕嗎﹖ 最後她哀戚的停留在 Blanche病房外,她猶豫自己是否該見她…但是Blanche卻有默契的走出來了。 「 Zera﹖」Blanche欣喜若狂,她果真沒事,活得好好的。 Zera只是張開雙手緊緊的抱住Blanche,她放下了所有的堅強,柔軟的棲在她荏弱的身子上,密切的捱在她身上,像是藤蔓倚靠在細竹上生存。 「我如果去投案,是不是妳就會比較快樂﹖」 「妳不用 …投案了,在社會上…妳已經死…了,妳可…以不用煩惱。」接著Blanche把之前發現屍體、私下舉辦喪禮的事情全盤說出,但她很困難的才能說出那些字句。Zera很有耐心聽完,最後不敢置信她居然作出這麼危險的事。 「妳有想過,如果某天我當真死了,真的成為無名屍,就沒有人在乎了。我沒有健保、身分證、戶籍,我完全無法在社會生存。」 Zera其實並非在意,只是她想明白Blanche的心態。 Blanche似乎變了,太袒護她了。 「對 …不起,我只是不希望…妳死掉。」Blanche把剛剛叫周雲絡的男子找Zera與他莫名其妙探望的行為又敘述了一遍。 「他喜歡妳,目前正在恨我,他跟阿 B不同一群人,還是堤防著他,但他對我毫無危險性。」Zera知道保護Blanche的方式,就是選擇說謊。 Zera終於明白自己沒有崩潰,是因為心裡的防衛機制還在運作,她還能逃避誠實的原則,而Blanche卻在社會化過程中失敗了。 Zera意識到Blanche選擇自我犧牲的方式在愛她,Blanche不是會違法的人,可是為了自己,她奮不顧身毫不猶豫的作了。只有與自己同罪,才是贖罪的方式。 Zera不懂,人為何要這麼傻呢? 原本她處在不斷逃離社會的過程中,現在得知自己「死亡」了,霎時一切都好虛幻飄邈,她還活著嗎?社會還確實存在她這麼一個人嗎?她還有必要去逃離嗎?她不懂自己叛變的動機了,也不知該為何而堅持,對抗的條件已經消失,自己呢?該何去何從 … 無名屍變成了她,那麼有一天自己死去時,她會又是誰呢? Zera莫名痛哭了起來,她好寂寞,她真的好寂寞,半年來,她內心無所依從,只是想拼命的爆炸、宣洩。她好疲累,好倦怠,當她清醒的時候,已經回到了「鬼屋」,她和黑騎士的逃亡基地。匆匆告別Blanche後,她第一次感受傷害別人並不好過。 ★ 20. 對黑騎士而言,今晨是逃亡的第二十一天。 對 Zera而言,時光彷彿千年,她已逃亡好幾世。她想起有一部日製動畫叫做「千年女優」,當她看到結局時,瞬時覺得被女主角浪漫思想給耍了。女主角那不斷向前破局的人生,從戲裡追逐幾世的結果,竟只是「喜歡追逐自己」的感覺。那被追逐的對象呢?是好虛幻的一場夢,卻是女主角思想的重點。她當時還捧腹大笑,覺得很有意思。 如今她有種恍然大悟的感覺,是不是渴望自主的女人都戀上自身的背影?因為絕不想在回頭,就佯裝望著未來吧!那她呢?她又在期盼什麼? 在無限逃亡中,曾幾何時她不在往後瞻望?她明白,並沒有具體事務在追逐她,是一種壓力的存在,無論躲在哪個殼,它依舊以無形的方式束縛她。她真想丟棄思想,找回未被塑造的雛型,從此不在被框架,但那太天才了!這世界辦不到!可她依舊想,即使是去成全一個不可能實踐的夢。 她的月經半年沒來了,從離開 Blanche之後,整個經期失序大亂。它也跟著社會拋棄她嗎?自己即將以更年期方式迅速老去,開始發熱、暈眩,明明是秋冬,熱汗仍緊附黏膩,好纏身!唯有第一次見到黑騎士黝黑精壯身軀並狠狠駁倒對手時,子宮瞬時微縮緊實,像是準備崩盤排卵似的。那時她還趕緊舖了衛生棉,但慾望早流逝而過,一切都挽回不了。 她開始懷念那腥味,溫熱的腥味,不論是汩汩血流、血絲、血塊抑或乾涸的血跡,她都好想深深嗅聞一口。她甚至感覺到甜膩的血味幽幽散發在空氣中,像是摻雜著汽水,她本身就是汽水作的,連血都應伴隨著二氧化碳逐漸深沉,然後死亡並靜靜成為一攤玫瑰血紅凝滯著。 她的時光停在最痛苦的點上,沒有前進的希望了。 而永恆的這一刻起, Zera正凝睇黑騎士左手大拇指頂地,全身倒立作伏地挺身動作,他仍持續進行重力訓練,不改過去在俱樂部的習慣。他們是不同時光象限的兩個人,聚集在座標相同點上,卻天差地遠。她羨慕他對未來永遠在準備,而自己呢?一瓶汽水? 她捧腹大笑了起來。真的好悲哀,自己並不可憐啊!最後卻自我放逐的這麼瘋狂。她有個和樂穩定的家庭,有個令人稱羨的學業,甚至外表姣好,前途上光明一片。爺爺在幾年也躺進棺材了,幾乎無人仗著輩分欺負她了,究竟有什麼不滿足呢?一份缺陷的愛? 她真該滿足的,可是心態悽涼又是怎麼回事?那缺陷的歷史,那不良的動機始終礙著她。她不被期望出生,也不被寬容自然的愛扶養長大,她有病的,叫做瘋狂。她被一堆秘密壓榨的快死掉了,一堆可恥的錯誤不斷刺激著她。 一個不正義的社會惹惱了她,欺善怕惡、弱肉強食的生態使她覺醒,人為何要老實呢?可悲的道德教會了人們什麼?戰爭、凌虐、禁忌、雙重標準?不就這些?她該滿足的現狀,只是壓迫弱勢人群的假象啊! 可是她好無能為力,甚至害怕著更多秘密爆發,最後會完全無法思考,太可怕了!她感覺自己開始暈眩起來,不能再想了。 手指快速的在網拍搜尋裡打上「汽水」兩個字,她無所事事的尋找,明知不會發現什麼的,可唯有面對發亮的網路世界,她才有活著的感覺。佯裝忙碌,佯裝鏈結資訊,才能渡過虛妄的恐懼。 她不停瀏覽,不停搜尋,像是無法停止的瘋狂,必須疾速加快而不能停留。如同存在,也是不由自主的。推著她走的是時代抑或自己,她已混淆不清。 突然,朦朧間,她以為自己見到幻影,她緊凝睇著彷彿無限的未來。 她看見一個好熟悉的夢,一張希望的圖片,一個日夜不停的奢想。她的天啊!她快瘋了!她捏捏自己臉頰,試探有無痛覺,這世界當真是有希望的! 「我找到了!」 Zera對著電腦螢幕尖叫,興奮莫名,引起了黑騎士關注,他連忙湊近她身邊看個仔細。只見奇摩網拍上,一張汽水瓶的照片,那玻璃瓶呈橘色,上面有著夕陽和小女孩的圖案,拍賣截止時間是六天後,也就是打賭最後期限前三天。 「上面寫著只為有緣人標價,數字是關鍵,說對它的價值,免費贈送無妨。提示:年份。現在已有三十多人標價, 72、95、666、1999、2006、2046,真是什怪數字都有!」黑騎士隨興唸起有趣發現,忘記汽水和Zera緊密相關性。 「我知道答案。」她迅速標上 1987,毫不猶豫。 「妳這麼確定?可是上頭說到了那天他會選擇要的人交貨,妳不怕有危險?」基本上是他怕死了,前天 Zera臨時堅決要探望親人,自個兒衝出去,讓他忐忑不安渡過一整個下午,就怕她出事。 現在一瓶汽水又來攪局了! 真是該死的汽水,他沒這麼憎恨它過!但烏頭下藥找它當陷阱、 Zera追逐它不停、連網拍上都要出現破壞他們逃亡,真是剋星!他明白她根本不會考慮自己的安危,她把每一天都當成世界末日,此刻不立當即行,就會永遠錯過。 「也許是我爸爸賣的,或是認識我爸爸的人,或更特別的遭遇導致它出現在這裡!最棒的是,如果它真的是我爸爸作的,那它就是我的,是我的!」 Zera激昂的情緒無法抑制,她不斷揣測各種可能,生命中最美好的一刻就是現在,其餘再也沒有。 黑騎士不忍打斷她,有史以來 Zera初次流露赤子般的純真情緒,就像孩子要到糖吃,蹦蹦跳跳的。他只能在她身邊,盡心的守護她,以免她又作出瘋狂悔恨的事情。雖然她從不曾坦承後悔,但愛一個人就應努力防患末然,他努力為她守住最後希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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