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6/06/10發表於金門日報
作者:神盾(本人)
李建國是我寧中第四屆同學(照片坐者左1),古寧頭北山人,60年5月他報考憲兵學校,我卻選擇了第一士校。緣於士校前輩帶兵在寧中後面土堤野戰訓練,趨前攀談,得知進校仍可讀書完成高中教育,所以就懵懵懂懂草草決定了去向,那時我未滿16歲,建國比我大,皮膚黝黑,綽號「黑饅頭」,是籃球校隊。 我們在救國團集合準備候船赴台,發現寧小校長謝金文公子華暉也屬憲校,他是我小學4年級(也就是我校「金門王」撿拾雷管爆炸成殘那年)同學,由於其父當校長,他常拿饅頭夾奶粉給我吃,所以下課他會拉著我趕去宿舍為我補充營養,他說:「你營養不良,瘦得像根竹竿」。 受訓期間放假返鄉─曾經在往返台金的破舊貨輪兼交通船的「萬信」輪上,很會掰笑話的他說:「現在咱們金門有兩支『蒼蠅拍』─縣長及司令官都是。」起初不解其意,後來發覺郝成璞及侯程達的閩南語發音近似「蒼蠅拍」,我笑得四仰八叉;他說:「你這樣反應太慢,不能當憲兵!」 二年後,那支最高階的「蒼蠅拍」一通電話將步科的我分派到金西師裝甲騎兵連,因為他是第三士校分科教育伍召叔校長的同學。再越兩年,我轉到總統官邸去幹另一種憲兵,上帝作出了這樣的安排,冥冥之中往往證明充滿著驚喜。 到了台灣先住高雄救國團吃了平生最好吃難忘的蓬萊米便當,傍晚坐在街頭仰望七彩霓虹燈閃爍興奮不已,這叫「鄉巴佬」。據說解放軍1949進入上海到了空蕩蕩的電影院,一不留神觸到電源開關,天花板上十幾具電風扇同時旋轉起來,班長下令「臥倒!手抱頭!國民黨血滴子暗器!」那時的他們叫「土八路」─有異曲同工之妙。我們也躬逢台灣第一座有電扶梯的大新百貨公司重新開張,打烊時成群結隊的迷你裙服務小姐向我們說「謝謝光臨」,雖然小蘿蔔頭我們都阮囊羞澀兩手空空。 等到我們都一起分發到第一士校養成教育為常士15期時,才發現憲科不也在一起讀書上課嗎?那時建國與華暉在6大隊23中隊,我在7大隊26中隊,我隊樓上28中隊是空防砲混雜憲科同期,畢業後憲兵同學分到我27師者藍秀良,負責執行逃兵蕭00槍決,詳見拙作〈打開塵封的黑盒子〉(去年4月20日、21日金副連載)。同期莊來勝去專修班,68年成了士林官邸中衛區特勤營小排長,常率隊在官邸內花園與我精忠衛隊打籃球,內衛區隊分隊長綽號「神經仔」的金籍中尉陳新麟最喜歡同他尬球,個頭相當又是同學唄。 我講太多了,話匣子一開一發不可收拾,耽誤您們美好光陰深致歉意。就說照片:那年養成教育快結訓了,2日1夜的武裝行軍,23隊憲兵小朋友們在其剽悍班長率領下,一鼓作氣拿下桃園台北交界的鶯歌高地時,腳已起泡多處,看到他們笑得出來,感覺國軍承繼有人! 再半年,建國憲校畢業,選優派憲訓中心任教育班長多年(我們都放棄陸官正期深造機會),在其手下調教憲兵忠貞000梯次一輪接一輪,連條子也曾來受入伍訓。早年後憲中和聚會,很多退伍弟兄都會趨前向他招呼敬禮:「報告那個班長,謝謝你當年的關照與嚴格精訓,讓我們擁有一段難得的美好的回憶,我們記得您!」國家也會記得您,即使他們把您遺忘了,俺會記得您,幫你們寫下,以此做為歡迎建國同學加入朋友文,心中澎湃,似回到40幾年前的青澀歲月……祝福您,也祝福朋友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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