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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2/06/08 07:46:35瀏覽1075|回應0|推薦4 | |
收到《陌生人的慰藉》後,發現頁數跟別本的份量相差很多,於是我不經意地翻看了最後一頁,心想「哦~原來這次只有提供前面章節試閱」,直到看完整本書後,回頭去看本書介紹,我才知道這是一部中篇小說(而我看的那最後一頁就是結局,哈)。 一翻開就看到切薩雷 帕韋斯(Cesare Pavese, 1908-1950, 義大利)的這句話: 旅行可真是野蠻。它強迫你信任陌生人,失去所有家庭和朋友所給你的那種習以為常的安逸。你不斷的處於失衡狀態。除了空氣、睡眠、做夢以及大海、天空這些基本的東西以外,什麼都不屬於你,所有的一切都像要天長地久下去,要麼就只能任由你我們的想像。 接著,就以男女主角柯林跟瑪莉所投宿的旅館為場景,展開了敘述,小說裡雖沒有明說,但可以很明確的知道這故事發生在水都威尼斯。 我不得不承認,這樣的開頭相當引人注意,以至於我還沒看就對於男女主角究竟會在這段旅途中遇到什麼樣的遭遇,感到好奇!但不知為什麼我第一章就看了兩天,後來才知道,原來是因為我沒有做功課,忽略了書商的勸告,選擇了在睡前翻閱,然而這本書的開頭敘述鋪陳,令人感到放鬆,可以說是超乎想像地助眠。 直到第三天,我改在周六早晨閱讀,這回我從頭到尾一口氣讀完,還回頭翻了兩次,也上網還找了電影版The Comfort of Strangers (1990)來看,只因為想要搞清楚自己有沒有漏掉什麼蛛絲馬跡! 究竟為什麼柯林會成為受害者?而羅伯小時候受到的對待,為何會讓他在長大變成人格如此扭曲?而卡洛琳又是如何從受虐者,變成施虐者的幫兇?為何柯林跟瑪莉在知道羅伯跟卡洛琳這對夫妻有些不對勁後,為何還要接受邀約? 其實,一本小說好壞與否,不在於篇幅,有些事情作者不需要明說,留下想像空間給讀者更覺精采! 《陌生人的慰藉》將在六月中上市,有興趣的朋友到時可以去買來看 :)
陌生人的慰藉 / The Comfort of Strangers
1981年入圍布克文學獎 ※閱讀警告:本書絕非溫良舒緩的助眠讀物,請勿因平淡開頭,便在深夜獨自讀這部小說。 「旅行可真是野蠻。它強迫你信任陌生人,失去所有家庭和朋友所帶給你的那種習以為常的安逸。你不斷地處於失衡狀態。除了空氣、睡眠、做夢以及大海、天空這些基本的東西以外,什麼都不屬於你,所有的一切都像要天長地久下去,或者就只能任由我們的想像。」——帕韋澤(義大利詩人) 柯林與瑪麗是一對登對的情侶,兩人之間情感雖不至於到倦怠期,卻也失去了初識的激情。他們結伴到一座水城度假,從踏進這座繁華喧囂的旅遊城市開始,就不斷被跟蹤、偷拍,後來遇到一名當地人羅伯特,受邀至他家裡作客,羅伯特和他妻子卡洛琳之間的施虐與受虐關係,重新激發了柯林與瑪麗日漸平淡的情欲,也埋下即將到來的險惡種子…… 麥克尤恩的作品總是在詩情畫意中展開暴力變態情節,揭開人性底層的陰暗面與禁忌欲望。小說中雖沒有明說,但從描述中可知書中的水城即是威尼斯,可視為向諾貝爾文學獎得主托瑪斯曼小說《魂斷威尼斯》的致敬之作,同樣都是對於美與死亡的追求,探索人的欲望之無限可能。本書融合驚悚與嚴肅題材,展現高度純熟、精緻入微的寫作技巧,看似平凡的旅行邂逅,背後卻隱含著不安的躁動與恐怖,讓人深深震撼;無邊無界的黑暗,大膽觸及人性陰暗與倫理禁忌,讓我們得以一窺「恐怖伊恩」(Ian Macabre)的炫技傑作。 作者簡介 伊恩.麥克尤恩(Ian McEwan) 六度提名入圍布克獎,史上最多次提名紀錄保持人 生於1948年,英國當代最重要作家,眾所公認的「文壇領袖」、「國民作家」。擅長以細膩、犀利而又疏冷的文筆勾繪現代人內在的種種不安和恐懼,積極探討暴力、死亡、愛欲和善惡的問題。著作包括《水泥花園》、《陌生人的慰藉》、《時間中的小孩》、《無辜者》、《黑犬》、《彼得的白日夢》、《愛無可忍》、《阿姆斯特丹》、《贖罪》、《星期六》與《卻西爾海灘》等長篇小說,兩本短篇小說集《初戀異想》和《床笫之間》,以及數部劇作。多部小說被改編成電影上映,其中《陌生人的慰藉》邀來諾貝爾文學獎得主哈洛.品特(Harold Pinter)改編電影劇本;《贖罪》則獲得第65屆金球獎劇情片最佳影片獎。 麥克尤恩的小說曾獲多項大獎,處女作《初戀異想》獲得1975年毛姆文學獎;《陌生人的慰藉》、《無辜者》、《黑犬》、《星期六》與《卻西爾海灘》都進入英語文壇最重要的布克文學獎決選名單,《時間中的小孩》榮獲惠特布萊德小說獎,《阿姆斯特丹》榮獲1998年曼布克文學獎,《贖罪》獲得美國國家書評人獎。 麥克尤恩於2011年獲得耶路撒冷文學獎,此一獎項備受國際關注且極富爭議,它是「文學大師殿堂級作家俱樂部」的代表獎項;過去獲獎者有波赫斯、帕斯、米蘭.昆德拉、蘇珊.桑塔格、亞瑟.米勒、村上春樹等,無一例外受到來自巴基斯坦的抵制恐嚇,作家領獎時發表演說也毫無例外地批評以色列政府。麥克尤恩發表領獎感言時說:「我不支持以色列定居點計畫,也不支持哈馬斯(Hamas)……如果定居點計畫不停止,和平永不降臨。我支持聯合國秘書長潘基文關於中止以色列定居點計畫的呼籲。但我對哈馬斯向以色列沒完沒了發射導彈感到厭煩。」
比所知更頻繁地,我們拿偶遇的陌生人作為生活的耗材,像用活鼠餵蛇。相遇時我們屁股後面各自拖了像孔雀尾巴那樣斑斕累贅的個人歷史垃圾與妄想,拿那些狠狠掃過對方的臉,互相折磨;本書精巧、忠誠點出彼此的對位,使我們對自己更多了幾分瞭解。 可以將那些從死人身上搜刮來的美麗破爛寶物串成一條手鏈帶著把玩:歐容,《狼蛛》,《蝴蝶春夢》……現在齊全了。 ——盧郁佳(金石堂書店行銷總監) 《陌生人的慰藉》是麥克尤恩第一部進入布克獎決選的小說,表面上是個情欲與謀殺、感情與心智的故事,潛藏在背後的則是有關威尼斯的故事。 ——李有成(中研院歐美所研究員) 麥克尤恩有一種自己的風格和他自己對生活的洞察力……對當代英國現況有興趣的人,沒有人能夠禁得起不讀他。 ——符傲思(《法國中尉的女人》、《蝴蝶春夢》作者) 麥克尤恩一如既往地處理他卓越非凡的優雅和創造性的語言風格;他書中的角色適得其所,活在他們的夢中,而他自己也是。 ——《衛報》 他的寫作是準確的、溫柔的、有趣的、激起快感、令人不安的。——《泰晤士報》藝術大師之作。 ——《新政治家》週刊 麥克尤恩,沉默的恐怖大師,他的敘述井然有序,不堅持任何事物,每個轉折都是另一個收緊的圈套。權力的罪惡和邪惡的力量,用鋼鐵般的冷酷傳遞,但在行文中卻又有一種狡猾的優雅。 ——《觀察家》
伊恩.麥克尤恩自一九七五年以驚世駭俗的《初戀異想》(First Love,Last Rites)初登文壇,至二○○七年以溫情懷舊的《卻西爾海灘》(On Chesil Beach)回顧自己這代人的青春歲月,匆匆已走過三十幾年的小說創作歷程,他自己也已經由挑戰既定秩序、倫理的文壇「壞孩子」、「恐怖伊恩」(Ian Macabre)漸漸修成正果,由邊緣而中心,如今竟儼然成為英國公認的「文壇領袖」、「國民作家」(national author),將馬丁.艾米斯(Martin Amis, 1949-)、朱利安.拔恩斯(Julian Barnes, 1946-)等鼎鼎大名的同輩作家都甩到了後面。 儘管麥克尤恩的創作一直跟「人性陰暗面」、「倫理禁忌區」和「題材敏感帶」聯繫在一起,他的運道其實一直都不錯。從一開始,讀者和評論界就都很買他的帳,哪怕是批評,也是將他的作品當作真正的文學創作嚴肅對待。這一點實在意味深長。麥克尤恩三十幾年的文學創作有一以貫之的線索,也幾經轉向和突圍,作家關注的主題和表現出來的態度都有過巨大的改變。剛慶祝過六十歲生日的麥克尤恩正漸入佳境,此時對作家做任何定論都嫌唐突,不過僅就麥克尤恩已經完成的十部長篇《水泥花園》(The Cement Garden)、《陌生人的慰藉》、《時間中的小孩》(The Child in Time)、《無辜者》(The Innocent)、《黑犬》(Black Dogs)、《愛無可忍》(Enduring Love)、《阿姆斯特丹》(Amsterdam)、《贖罪》(Atonement)、《星期六》(Saturday)和《卻西爾海灘》,及兩部短篇小說集《初戀異想》、《床笫之間》(Between The Sheets)而言,評論界公認他已經成就了《水泥花園》和《陌生人的慰藉》兩部「小型傑作」、《無辜者》和《贖罪》這兩部「傑出的標準長度」的長篇小說,其餘作品至少都是「非常優秀」的佳作。 敘事的高度藝術化乃至風格化的結果,如我們前面已經約略提到的,最直接的結果就是導致讀者對於小說是如何講述的興趣蓋過了小說講述的是什麼,對於「怎麼講」的關注超過「講什麼」本是所謂「現代小說」的主要追求之一,具體到《陌生人的慰藉》(以及《水泥花園》等幾部高度風格化的小說),如果深究下去,大約還有如下兩個目的:其一,使小說的意義超出了對這兩對男女之間具體的變態性欲故事的描述,迫使讀者將其放在具有普遍意義的男女關係的大背景下進行觀照,以這個具體案例來探討男權與女權、權力與欲望等重大課題。再有可能就是因為題材本身的「不潔」──以優雅乾淨的文字講述「變態」、「不潔」的故事已經成了麥克尤恩的招牌,「只此一家,別無分店」。 同複雜的敘事相映成趣的是小說中對「時間」和「空間」非同一般的處理方式。《陌生人的慰藉》中的「時間」同樣集「特別」與「一般」於一身,一方面,故事給人的感覺就發生在當下(大麻煙啦、瑜伽啦等等),可另一方面又使人隱隱覺得像是在看一個寓言,無始無終。兩對主要角色與時間的關係更是意味深長:柯林和瑪麗就像是乘坐時間機器穿越而來一樣,我們在他們身上看不到絲毫過去的影子──雖然我們明明知道瑪麗離過婚,有兩個孩子,柯林曾想從事演藝事業,而且他們倆在一起已經七年了,但所有這些跟他們當下的行為幾乎沒有絲毫有機的關聯。他們來到這個貌似威尼斯的旅遊勝地本來應該是度假的,可是兩個人既不去觀光又不去購物,整天窩在一家毫無特色的旅館裡彷彿就要天長地久地這麼待下去,只有在餓得不行的情況下才被迫踏上荒涼的街道去找吃的(小說引自帕韋澤的第二段題詞意味深長)。而羅伯特與卡洛琳與時間的關係則正好相反,兩人背負著過去沉重的負擔,作者所以不惜篇幅,分別讓這兩個人以直接引語的形式將自己的過去詳盡地道出。羅伯特那個家庭博物館就正是對於過去和歷史的永誌不忘,可以說沒有過去就沒有這兩個人的現在。柯林和瑪麗受到羅伯特和卡洛琳的誘惑,一步步陷入他們的陷阱以至於柯林終遭慘死厄運的過程,是否可以解讀為:一心想擺脫歷史與時間的努力終於還是被歷史和時間所吞噬,由此而揭示出人面對自己的生存境況的莫可奈何。 小說中的「空間」比「時間」還要有趣。一方面,故事的發生地明顯就是威尼斯,可是作者又從來不肯挑明。除了種種對這個城市的描述讓稍具常識的讀者都認定這是威尼斯以外,作者還特意埋下伏筆,留待有心的讀者去進一步索解。淺顯一些的伏筆例如對瑪麗和柯林待過的那個「巨大的楔形廣場」的描寫(這明顯就是著名的聖馬可廣場),當時兩人饑渴困乏到極點,在這種精神狀態下,周圍的環境遂呈現出夢魘般既切近又荒誕的感覺,就是在這種情況下,柯林跟在瑪麗後面注意到一個嬰兒與大教堂那匪夷所思的滑稽並置,第三人稱的那個敘事者更是引用了「曾有人」對教堂圓頂的描述:「說那拱形的頂端,彷彿在狂喜中碎裂成為大理石的泡沫,並將自己遠遠地拋向碧藍的蒼穹,電光石火、天女散花般噴射而出又凝固成形,彷彿滔天巨浪瞬間被冰封雪蓋,永不再落下。」這個人就是約翰.羅斯金(John Ruskin,1819-1900),這段引文正是羅斯金在其名著《威尼斯的石頭》(The Stones of Venice)中對於聖馬可教堂的描述。僅憑這一點,威尼斯的定位似乎就已經確認無疑了,可為什麼作者寧肯曲裡拐彎地去暗示,卻又「抵死」都不肯戳破這層窗紙呢?主要的意圖恐怕還是將小說從特定的地點抽離出來,使其具有更廣泛的意義:這段離奇、變態的故事並非只發生在威尼斯,而是可能發生在任何陌生的所在,發生在任何一個陌生人身上。還有,時至今日,有關威尼斯的文學描寫早已是汗牛充棟,層層累積之後的結果,人們對於這個城市已經形成了一種固定觀念,而麥克尤恩採用這種既暗示又避免明確命名的策略,則既可以引起讀者無數的文學聯想,而又避免了僵硬的程式化定位。 事實上,《陌生人的慰藉》是一個跟眾多經典文本具有高度互文性的「後現代」文本。除了上述對羅斯金半遮半掩的援引以外,批評家至少已經點出了這個文本與愛德華.摩根.福斯特(Edward Morgan Forster,1879-1970)《窗外有藍天》(A Room with a View)、亨利.詹姆斯(HenryJames,1843-1916)《阿斯彭文稿》(The Aspern Papers)以及達芙妮.杜穆里埃(Daphne du Maurier,1907-1989)甚至哈洛.品特(Harold Pinter,1930-)等眾多作品的「互文」關係,具體的表現或是「正引」,或是戲仿,或是反其道行之,不一而足。在《陌生人的慰藉》與之形成有意味的「互文」的所有經典文本中,關聯性最強又最意味深長的則當屬托瑪斯.曼(Tomas Mann, l875-1955)的著名中篇《魂斷威尼斯》──這部作品的篇名幾乎可以用作《陌生人的慰藉》的副標題,反之也完全成立。兩部作品處理的都是「死亡」與男同性戀欲望的主題,兩部作品均以男性之美(一種屬於少年的陰柔的男性美,而非陽剛之美)作為美的理想和欲望的對象,追逐這種美的也都是年老以及相對年長的阿申巴赫和羅伯特,追逐的結果也都以死亡告終。不同之處在於死亡的對象正好相反,在《魂斷威尼斯》中是美的追求者甘願為理想之美殞身,而在《陌生人的慰藉》中則是美的追求者為了滿足自己的欲望,最終將美的對象摧殘致死──《魂斷威尼斯》是對美的頂禮膜拜,而《陌生人的慰藉》則是對美的摧殘迫害。不同的還有敘事角度:前者的有限全知視角限定於美的追求者阿申巴赫,而後者則正好相反──正如我們上文所說,敘事角度的不同又會直接導致讀者對於小說人物接受態度的不同。
《陌生人的慰藉》電影版由諾貝爾文學獎得主哈洛品特改編,預告片段:http://www.youtube.com/watch?v=3WGTZqYL6RY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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