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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一樣的一樣(一)
2021/01/25 00:38:38瀏覽278|回應0|推薦2

1. 大千世界, 混沌初開 


每一個人都不一樣,每一個人都一樣,不一樣的是自我,一樣的是環境。千千萬萬個自我,闖進同一個環境,大部分的自我都消失了,但總有一些不甘寂寞,或者不甘消失的,繼續橫衝直撞,驕傲地存活了下來。


和許多故事一樣,這是一個追求不一樣的故事,也許結局都一樣,不一樣的衹是過程,不一樣的祇是人名和地名。因為名字不重要,我們不妨稱他:喬。


喬生長在普通不過的公務員家庭,剛入學的時候,他和每個人一樣,就是貪玩卻也聽話,希望將來做一個爸媽心中的好孩子,唸好書做好事,一步一步的往上爬。喬曾有過懵懂的日子,但是當某天他為自己辯護,告訴母親第一名才拿幾分時,母親正色告訴他,不該把成績比第一名差當作正當理由,他聽進去了。喬開始超越以往成績比他好的同儕,逐漸建立自信,也享受到他人的讚賞和欽羨的眼光。但是當他漸漸對自己總是拿第一名感到厭煩時,他開始有了自我。


幼稚園和小學都是在小鎮裡度過的,父母親為了擔心喬未來的升學競爭能力,沒有讓他小學畢業後讀國中,而要他去考大都市的私立中學。 更為了提升喬考上的機會,請了他小學級任老師為他和其他同學,在家中作一生中唯一的補習 。經過了一番努力和升學考試的折騰,喬以最低分考上了光明中學。當時的印象是台北市的小孩都很棒,不是小城的學童能夠比擬的,所以他一開始進私校就非常地戒慎恐懼


2. 初試啼聲,異地崛起


帶著父母親高度的期望,喬搭著火車和公路局到遠在兩個小時外的學校,一住就是1個禮拜。對從來沒有離開過家的他,這是比學業更大的考驗。在住校時間,他十分不習慣早上5點半就要起床,疊棉被刷牙漱洗跑步做早操,然後晨讀,等通學生的交通車到來之後一起上課。傍晚通學生們回去之後又開始晚餐,晚自習,然後在9點和10點之間,待教友們禱告之後一齊就寢。因為想家,喬經常在熄燈之後無法入眠,趴在床邊望著窗外遠方,像一串發光的珍珠般,朝家的方向呼嘯而去的火車流淚。在夢中常回到自己的家,直到第二天早晨被刺耳的噪音吵醒,下意識地跳下床鋪抓起臉盆往浴室衝,又開始忙碌的一天


他不知道大都會小孩的實力,又沒有其他任何的事情干擾,所以住校的他一開始就卯足全力,好好的在功課上打拼 。這一會兒可真不得了 ,喬在初一上和初一下連續拿了兩個第一名 ,讓這些台北小孩們刮目相看 ,也不得不服氣 ,但是一切的榮耀並沒有帶給他快樂, 他往往還是因為想家而哭泣 。他經常在打掃或者是自由活動的時候, 一個人坐在操場的角落, 望著遠方的鐵軌和歸鄉的火車,冒著煙冉冉地消失。 也算是一個成長的痛苦期吧, 這思鄉的苦悶 ,整整地纏繞了他一個學期。


戀家的情結在升上初二之後逐漸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自我的覺醒。 喬開始覺得,自己實在不必要為別人的期待而活著。從第一名退步到第三名的痛苦,以及受到的關注,遠遠的比保持第一名的快樂大了太多。他決定全面棄守第1名,雖然這樣子的做,讓他的級任老師把他的父親找來。雖然他編了一個理由,說是因為喜歡看棒球而成績退步,但其實他早已厭倦這個世界給他設定的窼臼,悄悄地卸下了傳統地包袱。


3. 自我追尋,闖大觀園 


考進建國中學之後,雖然私立初中希望喬繼續直升高中,但是渴望自由的他心中沒有任何迴旋空間。他告訴父親他只要拿第20名,交換條件是高三之後他會好好努力,考進好大學。父親對他表示尊重,也答應他這麼做,雖然沒有人會把第20名當作努力的目標。


喬在高中一開始就先學微積分,因為學長們告訴他如果不會微積分學問是做不來的。在微積分似懂非懂之後又去學物理,霧裡看花一陣之後,喬偶然在哥哥的書架中看到一本叫做西洋哲學史話的淡綠皮書。他從中找到了一些興趣,也開始涉獵了一些哲學書籍,展開探索人生意義的旅程。但是很快的,喬發現與其辯證哲學的理論,他寧可去探討真實的人生,寫小說可能對他更為適合。所以他從高二開始,就醉心於寫作,勇敢地闖進了小說的新天地。


4. 萬花繽紛,體驗人生


喬當然沒有忘記對父親的承諾,所以在高三之後他就開始回到課本,在沒有進補習班沒有請家教的情況下,靠著獨居家中在台北和平東路小小房舍的一年苦讀,一舉考上了第一志願。還記得放榜當天,父親趕來台北慶祝,請他看了火燒摩天樓這部電影,全家陶醉在快樂的氣氛裡。


也許是因為太容易了,喬一進大學以後就自願當康樂股長,開始進入了無止境的郊遊和舞會的生涯,把本來早發願好好學習的微積分物理拋諸腦後。


剛開始他大學的成績很差,但他也沒有忘記利用這個機會去文學院聽課,認識了不少當時或者未來有名的文壇達人,如溫俠客,微風夫人,苦苓樹等,自己大一時也在台大青年發表了兩篇小說。


時間來到大學高年級,也許覺得自己已經玩夠了,當別的同學開始開竅,醉心於交友舞會找尋異性伴侶的時候,喬反而收心開始回到課本,潛心學習電腦方面的課程。


5. 出師前夕,驚傳噩耗


大學畢業了,要當兩年兵。喬其實對未來並沒有一定的想法,所以既沒有準備考研究所,也沒有準備托福GRE,倒是因為當兵時為了陪女朋友,請假考高考意外考上。退伍前不久有一天路過大隊辦公室,聽到同事在討論某留美留學生突然過世,他拿過報紙赫然發現正是大哥的名字,急奔台北發現家中早已一片哀戚。辦完喪事之後之後告訴父母親,說他不會離開他們,所以未來不會出國,將會留在國內發展。


當完兵喬一口氣考上管理科學研究所跟電機工程研究所,管理科學研究所640位考生他居然高中榜首,但他決定不去唸也放棄了獎學金,回到母校電機工程研究所。唸沒多久就有朋友找他去德州儀器公司當兼職的程式員,所以喬很快就有了一些收入,也開了一步二手小轎車每天學校公司兩頭跑,比起其他埋首研究的同學來講新潮拉風了許多。


當時還有一位未來的交通部長因為建教合作的關係,和他們是研究所的同學。但是每次上課他都坐在最後頭安安靜靜,同學也沒興趣和他交朋友,畢業之後悄悄消失,也不曉得後來他居然那麼飛黃騰達。


研究所輕鬆寫意的兩年很快就過去,喬在畢業前就開始在當地找工作。當時的第一志願就是IBM,可惜沒有錄取。沒想到後來錄取資訊工業策進會之後,還是做那個專案,而被IBM網羅的學長,居然是協助他們開發這個專案的聯絡人員。他在報到第一天就去辦日本簽證,兩週之後跟著他的老闆一起去橫濱附近,IBM日本的大和實驗室取經,正式啟動開發首台中文個人電腦的歷程。


6. 職場首役,身手不凡


當時資策會研發人力不足,所以還找了業界的有經驗的工程師共襄盛舉。一行三人到日本接受技轉,才發現主要任務是要讀懂沒有任何文件的原始代碼然後改寫。外聘的資深工程師忙著四處遊玩,就把喬一個人留在員工教室裡,面對的厚厚的兩大本原始組合程式碼奮戰兩星期。 回台灣之後團隊立刻展開了開發的工作。由於工作進行順利,產品很快推出。當其他公司的工程人員歸建原公司之後,喬就自然而然成為了研究開發小組的小組長。


當時台灣經濟剛起飛,技術處於極為飢渴的狀態, 不但許多民間公司的工程師前來打探商業秘密,他本人也很快的就被內湖的另家做數據機的公司挖走,擔任研發經理,帶領團隊開發通訊方面的產品,包括分時多工器以及IBM的同步終端機。


這家新創因為內部不和終於沒有成功。喬後來還是回到資策會,繼續帶領原來為日本IBM工作的團隊,開發個人電腦中文網路方面的產品。接著又帶領近30人的團隊開發用在個人電腦上的中文文字處理機,中文資料庫, 以及中文軟體開發工具。當時的目標是,開發出來之後技術轉移,協助業界內外銷。後來發現產品技轉的不多,倒是員工因離職而技轉民間頗為普遍。



(謹以此文 獻給慈祥的父親)


( 創作小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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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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