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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3/12/18 11:37:22瀏覽930|回應4|推薦57 | |
週日下午一通電話,打亂了原先的計畫。我與友人立馬驅車前往長庚醫院探視突然重病的另一個好友。肝癌末期合併肝硬化,醫師建議家屬不需再進行積極的治療。 當我們突然出現在他的病床前時,他並沒有意外,因為他的眼神已經渙散。他還是聽得見我們說話,也還知道是誰來看他了。伯母這樣說。當然,我們是多年好友了,什麼狗屁倒灶的事都一起經歷過,也曾經談過假使自己有天臥病,我們要用什麼態度面對朋友。所以,我笑著說,嘿,老哥,下午有一場球,我們來接你了。你怎麼還沒著裝? 朋友笑了。伯母也笑了。但我哭了。 三個月前,體重近三位數的朋友突然暴瘦,體力瞬間流失,也辭去的工作。他的兒子三個月大。一次在家裡的重摔,讓他進了急診室,也讓他必須去真正的面對他所不願意去面對的事實,就是那具已敗壞的身體。短短兩週時間,醫師迅速的完成各項應作的檢查,檢驗,並迅速宣布了壞消息。幾乎同一時間,朋友病情急轉直下。朋友說,至少我還有時間可以一一說再見。很多人,突然眼睛一閤,什麼都沒有交代。我卻跟他說,很多的交代,是要累積的。現在,你不能拍屁股走人。 我知道,他的求生意志已低,排斥任何機會。而我只是朋友,無權任何決定。甚至,就算是家人,也不能左右他的生死。 多年來,我們無話不談,比親兄弟親。他多年的遺憾就是,一直沒有辦法說服因誤會而離家的弟弟,回家。那天病床前,他並沒有提及。反而是伯母希望我能幫忙找他回來。我允諾,我會盡力。 離開床前,我們並沒有說再見,因為我知道,當他離開我們時,他不會留下遺憾。遺憾,只會留給活著的人們。 後續,我找到了友人弟弟,告訴他家裡情況。直到我離開時,他始終不語。我只給他留下一個兄弟間的擁抱及鼓勵弟弟般的拍拍他的頭。我能做的,就這些了。因,那是他們家的家務事,我不能涉入過深。 好友,仍在病床上,我知道某天夜晚,電話一定會響起。我只希望老天,能再給他一點時間,讓他可以渡過他生命的第43個年頭。 再記, 今天陰晴的五月天(5/18),他走了,一杯酒,一場球賽,遙祭我的朋友,我的兄弟。來世球場再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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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心情隨筆|心情日記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