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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2/05/13 00:12:16瀏覽1126|回應14|推薦118 | |
我家沒地方可以讓你住(下) 夜裡有點涼,我穿上短褲,肩上搭件外套就去開門。門一拉開,只見一個身穿日本軍服的人站在門外,他很有禮地稍弓肩膀,先向我鞠躬,我也立刻舉手回個軍禮。他舉手時我才發現,他兩手還支著拐杖,左腿從膝蓋以下已經斷缺,頭上綁著一大綑紗布,狀至疲憊哀傷。 他很微弱地說︰「失禮了!我很累!能不能讓我進來休息?」看他這身狼狽樣,我心裡不禁激起一股同情心,正想把門拉開點,心頭忽然浮起我爸那張憤怒的面容,我說︰「對不起!我爸很不喜歡日本人的,如果讓他知道你在這裡,他一定會打人的!」這時他的哀傷就像一陣當頭風,直直摜向我胸口,當下我幾乎也快要哭了!我歉意地再補上一句︰「實在對不起!我家沒地方可以讓你住。」 狠心地把門趕快闔攏帶上,門喀嚓一聲關上,這時我才真正醒了!唉喲!這是怎麼回事?甚麼時代了,半夜裡怎麼會有個日本傷兵跑到我家來?不過還是沒有醒透,我又立刻把門拉開,那個日本兵已經不在了!再望遠處,黑壓壓夜暗裡甚麼都沒,那時我家近處還沒裝路燈。 這時我才嚇得完全清醒了!又用力把大門關上,三步併作兩步奔回裡間寢室,立刻鑽進被窩顫抖。迷迷糊糊睡著,天亮時很難得的竟是我爸把我喚醒,平時直到我已上學,通常倆老都還在睡夢中。一睜眼我爸就問︰「昨晚上你在搞啥子名堂?弄得乒乒乓乓滴?」 上午上課時沒看到大浦,下午時班上才有人在討論大浦的事,消息靈通人士報告,本班第二席「戰將」大浦已被學校退學,通知書是昨天寄到大浦家,大浦次日上午第二堂課下課時;才出現在教室向同學道別,臉上手上都是鞭痕,那是被他爸用皮帶抽出來的傷痕,退學原因是上個月和外校生打架,造成對方重傷。 昏泥收驚後看來已無恙,但一個多星期後他家附近有廟會,昏泥覺得最近有點衰,應該去廟會幫忙藉以納福,他坐上載著神轎後面的第二輛小貨車,負責沿途放沖天炮。不料那天他們的「玄天上帝」神轎團;在經過一座媽祖廟的街角轉彎口,第二輛車的右前輪擦撞到凸出地面的水溝蓋。 昏泥腦震盪在醫院住了大約一個星期,頭頂左側還留下了一個微陷的永久外傷。四個人裡面,我和阿隆一個多月來似乎都仍安然無恙,阿隆感到很得意,見人就說︰「昏泥八字輕,鬼也見笑,酒窩跑到頭頂去」。 我覺得岩下俊次也不見得示現得很準,"他"卜我會考40分,那次段考我考了45分。可也不能說岩下俊次完全無稽,以後我就再沒考過零蛋,不過"阿蛋"渾名仍然甩都甩不掉,直到我留級;後來又轉學離開這所學校前,我仍然一直是金字招牌的"阿蛋"! 暑假放了一個月,接下來學校就開始了暑假回校補習課程。八月份的一個黃昏,阿隆在一條有點狹窄的十字路口;被一輛砂石車輾過,整個腦袋都壓扁了!我想起岩下俊次曾卜給他的那個「扁」字,悚然大驚!再看到別人玩碟仙勸不住時,就只好自己避得遠遠地! 全文完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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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創作|小說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