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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２）

琳曦離開圖書室時已經下午四點，她看見傭人在公館裡裡外外跑來跑去，為晚上的伊凡•庫帕拉節忙進忙出。

既然前院忙碌，那還是到後院閒逛吧。

琳曦走出後門，站在平台的欄杆前，吸著院子飄散的花香，享受這喧囂鬧市中難得的自然氣息。

耳際傳來兩人的說話聲，琳曦以為是傭人籌備晚會的討論聲，但音量越來越大，最後讓琳曦聽出那是嘉理與齊珊的聲音──這是從附近微啟的窗戶流出來的。突然嘉理咆哮一聲：

“當我是傻瓜嗎？”

“我沒有！嘉理, 你別誤會！”齊珊恐懼的回應著。

“誤會？誤會什麼？難道妳敢說妳跟燕武是清白的？”

琳曦心頭一震，難道嘉理知道齊珊跟燕武的關係了？只是為何每次來後院，都會碰上嘉理與人吵架呢？她猶豫是否該走開，最後決定留下。俗話說，‘無三不成禮’，反正都聽過兩回了，我也不用假清高，就繼續偷聽下去吧。

齊珊沒有回答，嘉理繼續講下去：

“咱們交往後，我就發現妳對我的態度若即若離，原本以為是對秦南餘情未了， 結果卻早就與燕暗渡陳倉了！假如不是好幾回我發現妳跟燕武的眼神互動有異，開始派人跟蹤追查，我真不曉得自己的未婚妻跟好友會搞在一塊。”

“你調查我？”齊珊的不可置信的盯著未婚夫。

“沒錯，過去三個月來，私家偵探還拍了不少你們幽會的照片傳給我—－包括上個月你們在太原的會面。”

“原來你不信任我……”齊珊對嘉理這項舉動明顯不滿。

“不，我本來是信任妳的，而且一心想讓妳成為韓家女主人，所以知道妳跟燕武的私情後，選擇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希望妳只是一時糊塗，最後仍能迷途知返，切斷兩人關係。哪知你們仍然糾纏不清，難怪每次家族聚會，妳都會邀請燕武參加，這樣就方便兩人卿卿我我了？天啊！我是當了多久的烏龜啊？”

“嘉理，我不是故意的，你聽我解釋！”

“事到如今，辯解也沒有用了。妳知道現在最好的解決方法是什麼嗎？”

“是…是什麼？”齊珊恐懼的望著未婚夫，因為她意識到接下來的答案將會決定她的命運。

“咱們解除婚約吧！”

“不……”

“難道在燕武和我之間，妳會選擇我嗎？”

“我……”齊珊的猶豫不決等於告訴嘉理答案了。

“看吧，妳根本不愛我,何必勉強嫁給我呢？放心，咱們就好聚好散吧，這樣妳就不用與燕武偷偷摸摸了──當然，自由是要付出代價的！”

“什麼代價？”

“首先，我不再打算讓燕武處理個人投資事項了。原本我就有其他金融財務顧問在處理，當初為了同窗情誼，才將一部份投資事項委託他，而燕武的確也幫我賺了錢。哪知過去一年，他瞞著我挪用五百萬去玩股票，幾乎血本無歸──雖然這筆錢我還賠得起。看在多年好友的份上，我沒揭穿他, 只希望他好自為之。現在既然放妳回到燕武身邊，我也不用再顧念情誼，可以跟他斷絕關係了。畢竟兩人繼續來往，只會讓我想起這段不堪的關係。”

“還有呢？”齊珊看得出嘉理尚未講到重點。

“還有，明天我就宣佈解除婚約的消息，順便召來律師，刪除那條留給未婚妻一億元的款項。當時會加上這條文，是希望妳能了解我對妳的真心，可以離開燕武, 接受我的感情。現在看來實在可笑，我根本是自作多情！”

“不，你不能……”

“為何我不能？錢是韓家的, 而我是當家主人，想給誰就給誰，不想給就不給，誰管得著我？”

“可是…可是……”

‘可是什麼？喔！我知道了, 因為這樣一來，妳父母就不能要求我解決齊家的債務了。也好，本來我就不喜歡妳爸媽──特別是妳母親，以為釣到一隻金龜婿，不時透過妳、甚至自己大顏不慚的向我討錢！把我當成什麼？凱子兼白癡嗎？

而且她打著韓家未來岳母的旗號東拐西騙、在外邊商家行號賒了不少帳，結果卻要我幫她擦屁股！

婚前就這樣，婚後成了名正言順的丈母娘，那會搞出多少可怕的名堂？呵，婚約解除後，她就不能向我榨錢了。至於妳家的債務會如何解決呢？我看只能宣佈破產了吧？哈！ ”嘉理的音調突然轉為冷酷。“沒錯，齊家只能走向破產了！妳知道嗎？想到這一點, 我內心突然感覺到一股──該怎麼形容呢？惡毒的喜悅！沒錯！當我想像明天解除婚約後，妳家將會面臨到的悲慘命運，我就有種邪惡的快感！齊珊，這就是妳讓我戴綠帽子的下場！”

“嘉理，別這樣──”齊珊驚恐的哀求。

“代念你我訂婚一年的份上，我沒今晚宣佈，而選擇明天，這是我給妳最大的善意了，妳還得感謝我呢！好啦！言盡於此，齊珊，乖乖接受妳的命運吧！”

一陣關門聲──嘉理離開了。齊珊雙腿一軟，跌坐在地板。

“事情怎麼會演變成這樣子？嘉理竟然知道我跟燕武的事！現在他要取消婚約，那我家的債務就還不了！怎麼辦？我該怎麼辦？”

齊珊就像個無助的小孩，只會慌張的呢喃，卻不知該如何解決。琳曦嘆了口氣，這兩天的簡直像在看一齣沒有編排過的現實戲劇，高潮迭起，比舞台上的劇目更曲折離奇。想不到這個外表光鮮亮麗的韓家，內部卻埋藏了如此多的內幕，不知接下來有會如何發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