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片引用来源：

http://static.wixstatic.com/media/2afa5d_881e91dbaedf497ca7ddad642ebe9759.jpg

誰都可以聽得出齊夫人謿諷的是誰，楚楚美麗的臉龐頓時氣憤的漲紅起來。

三名年輕男子視相的保持緘默，沒有加入這兩個女人的戰爭，眼睛在當事人間溜來溜去；齊珊則是低下頭來，不發一語；只有齊玲仍事不關己的吃著桌上的甜點。

不過楚楚畢竟是演員，她按捺住脾氣，鮮紅的雙唇往上彎成一抹弧度。

“是啊！戲子怎能跟文化界的名人雅士相提並論, 就像某些冒充名門的人怎能跟真正的世家相比呢？”

齊夫人的嘴唇抿緊了。“妳是什麼意思？”

“我說啊, 有人為了掩飾自己的平凡出身，努力搓脂抹粉，假裝成上流社會人士, 還特地捏造出某種不存在的望族──我猜這類人士根本是自卑心作祟吧！”

琳曦看到齊夫人臉上一陣紅一陣白，不過很快就冷靜下來：

“自卑的人至少還羞恥心，哪些某些二流明星出道十年了還沒有代表作, 只能在媒體上聊自己的服裝、外表、私生活，在微博上猛貼自己搔首弄姿的性感照衝人氣，唉，難道這有比較榮耀嗎？’

楚楚又飲了一口奶茶，“一個人只要在自己的工作崗位上盡力, 就值得驕傲了, 就算成果不如預期，那也沒什麼羞愧的地方。倒是有某些人，自己不努力，只想靠兒女攀龍附鳳，那才是真正的不知羞恥吧！”

齊夫人杏眼圓睜,雖想回嘴，卻不知該如何回話。這時秦南出來打圓場了。“人的性格總有許多不完美的地方，只要不犯規違法就好了，妳說是嗎？宋小姐。”

“嗯…”突然被點名，琳曦有點回應不過來，但她仍愣愣的點頭。“是啊……”

“對了， 既然你是建築史博物館的職員，那對儒億館有何印象呢？”

“我剛到此地，對主宅只有驚鴻一瞥，稱不上有什麼印象。不過我有點倒好‘儒億館’的名字有何含意？”

“喔, 據說我曾祖父期望子孫能知書達禮，所以選了個‘儒＇字。不過身為商人, 也希望事業能長紅, 所以加了個‘億＇字, 代表財源滾滾之意。剛好也‘如意＇諧音，希望家族成員能事事如意──這就是儒億館的得名由來。”

琳曦點點頭。“感謝你的解說，原來儒億館有這樣的含意。韓先生──”她轉向嘉理。

‘叫我名字就好了，韓先生多生疏。”

“喔，好，嘉理，我想維持這麼大的產業應該需要不少人力吧？”

“的確，光光傭人就超過二十人。不過這一切都是秦南處理的，現在他代我管理產業，平常就住在這邊，你問他更了解。”

琳曦的眼睛又轉回秦南身上。後者答：

“沒錯，維持這座近百年的古宅需要許多人力，儒億館就有管家、傭人、園丁、廚師、門房、保全等等，光光每月人事開銷就要耗上十幾萬人民幣，更別提其它水電、房屋維修等的費用──雖然以韓家的財力來說是負擔的起。”

“難怪剛剛經過主宅時，我就瞧見三樓閣樓有人在擦窗子，打掃這麼大的一幢屋子實在耗費人力啊！”

眾人頓時停止身上的動作，然後不約而同的將視線聚焦在琳曦身上，涼亭突然瀰漫著一股詭譎的氣氛。琳曦惑然的望著他們的怪異表情。

“怎麼？我說錯話了嗎？”

“妳說…”燕武先開口了：“妳看到閣樓有白色人影？”

“是啊！我經過屋子前的草坪時，瞄見二樓有人站在窗前，心想公館的傭人真勤勞，正賣力的擦窗戶呢！”

“妳看到的是男或女？”一直沉默的齊珊難得發言了。

“應該是…女性吧……”

齊珊的大眼睜得更大了。“女人！”

“所以…她又出現了……”嘉理喃喃自語道。

“誰又出現了？”琳曦從這人的面孔轉到另外一個，再望向下一個，但得到的反應不是靜默不語，就是閃躲，這更引起她的好奇心。最後她的視線停留在楚楚身上。

“嗯…”楚楚的目光沒有直視琳曦，反而盯著眼前桌上的茶杯。“是一個久病的女傭阿姨，我們希望她休養，這段期間仍照付薪水，但那位阿姨不好意思乾領薪資，時常拖著還沒復原的身體工作──你說對嗎？秦南。”

“對…對啊！”琳曦總覺得秦南的眼神閃爍, 神情似乎有點古怪。“所以我們才會覺得驚訝，畢竟身體沒有恢復，要是發生事故，說不定會讓外界誤以為我們虐待雇員呢。”

雖然這些說法聽起來正常，但琳曦認為事後必有蹊蹺，真實情況絕對不是如此。

但她畢竟是客人，也不好意思深究，只能接受他們的表面說法了。

之後談話便變得斷斷續續。

幾乎是楚楚、嘉理、秦南三個表姐弟撐起來的。

齊珊話相當少，她的視線似乎在席上飄來飄去，不曉得在看誰。

坐在角落的燕武偶爾會瞄瞄琳曦。

有次兩人對到眼，他的嘴角彎起一絲輕浮的笑意，讓琳曦覺得不太舒服，那目光彷彿把她看成同樣隨便的女人似的。

至於那位自認‘準上流社會’成員的齊夫人，自從知道琳曦只是個小小的博物館職員，而非什麼名媛貴婦後，就再也沒跟她說過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