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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四章］［謀殺案的抽絲剝繭］（３）

齊玲不可思議的的望著魯警督。

“警官，你該不會認為我是兇手吧？”

“難道不可能？”

“我倒想聽聽看是什麼樣的可能法？”

“自從警方進入韓家調查案子後，便發現您的外型雖極具份量，給人的存在感卻相對弱上許多，似乎有意無意躲在幕後，當個隱形人。就個人辦案經驗，其實最須要提防的往往是這類人。

從方才對齊珊小姐懷疑得到的反應看來，你們是個相當團結的家庭，或許表面看來並不明顯，但齊家的親情聯繫卻十分緊密。

我敢說韓先生決定解除婚約後，妳便在第一時間得知這個消息。

假如第二天她宣佈分手, 那妳妹妹不但當不成儒億館女主人，也會失去那一億元遺贈。

這樣一來，欠下大筆債務的齊家就準備天崩地裂了。

因此深愛家人的妳便當機立斷，當晚到展示廳取了手槍，潛入嘉理先生的套房， 在他太陽穴開了一槍，挽救齊家破產的命運。”

“真是出色的推論啊！還有什麼要補充的嗎？”

“燕先生提到他看到俄國夫人幽靈──一個穿著寬大黑斗蓬的女子。我左思右想，為何要這樣打扮呢？答案是掩飾外表。齊玲小姐是個身材豐腴，體重具有份量的女子，要是被撞見，就算是背影，也會因為外型被認出來。因此妳利用公館流傳已久的幽靈傳說，扮成韓家曾祖母，裝神弄鬼，將注意力導向俄羅斯夫人。一般人碰到這種靈異事物，嚇就嚇死了，根本不會把祂跟現實人類聯想在一起。在妳看似單純的面孔後，其實有一顆相當靈敏的腦袋。”

“所以呢？”齊玲問。

“妳會為了家人而殺人嗎？”

齊玲凝視著警督良久，才緩緩答道：“會，我會為了保護家人，而殺死任何想傷害他們的人。”

會客室的空氣再度凝結，此刻的齊玲似乎褪去平常卡通化的吃貨形象，變成一個有血有肉的真實人類。

“姐姐……”齊珊呢喃著。

齊玲嘲弄似的彎起嘴角，彷彿在觀看一齣荒誕的戲劇似的：“警官，你要如何將我定罪呢？’

魯警督也凝望齊玲良久。“奇怪的是，就因為妳承認會為家人殺人，我反而認為妳沒有謀害韓先生。”

“你又要如何髮夾彎呢？警官。”燕武改翹起另一隻長腿。

“通常真正殺人者往往會極力否認，而主動承認殺人的卻不見得是真兇，而是為了掩護某些人或者誤導偵辦方向。不過這跟齊大小姐沒太大關係，因為警方剛剛發現一項事實，可以證明她不是兇嫌。”

“什麼事實？”燕武問。

“我的部下方才檢查完韓先生起居室的秘道，報告那空間長寬不到七十厘米，以齊大小姐的體型恐怕難以進出。”

眾人目光聚焦在齊玲身上，沒想到她上百公斤的體重竟成為非殺人犯的證據關鍵。

“既然如此，那我大哥到底是誰殺的？”秦南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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魯警督低頭望著自己的右手，喃喃地說起話來：

“韓先生被槍殺前幾天，還有一人與他吵過架。

那人未經過嘉理先生同意，擅自挪用儒億館管理基金兩百萬，理由是為了公館年度修繕。

可是經警方調查，真正原因是那人玩期貨與股票，賠了一大筆錢，欠了不少債務， 亟需救急──大韓先生便是為此跟他吵架的。”

雖然沒指名道姓，眾人卻將眼睛轉向秦南，因為在座只有他能動用儒億館基金。警督笑著對他道：

“小韓先生，我說的對嗎？”

秦南的深眸閃過一絲警覺，平常的沉著似乎有些動搖，但他努力克制自己，維持冷靜表情。

“恐怕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警督笑道：“身為當事人，你怎麼可能不清楚呢？嘉理先生讓你經管韓家產業， 你卻三番兩次中飽私囊。終於，這次韓先生脾氣爆發了，痛斥你一頓，還羞辱你的出身──這是你最不能忍受的。同是一個父親生的，只因母親不同，際遇便天壤之別，懷恨在心的你不願繼續卑躬屈膝下去，便拿了俄國夫人的手槍，溜進嘉理先生套房，一槍斃死哥哥──反正你們兄弟感情本就冷淡。這樣一來，你就順理成章成為韓家主宰，再也不用低聲下氣了。”

秦南結實的胸膛起伏著，仍力持鎮定。

“你真會推理呢！警官，只可惜不是事實。”

“是嗎？”

魯警督拍拍手，蔡警員再度走進會議室──原來他已在門外等待。

他手上捧著一件黑色女子長袍，一件深褐色斗蓬，還有一條黑色面紗。

“你們知道我為何要聚集眾人在此嗎？因為剛剛問話時，我的幾名部下偷偷在二、三樓搜索，結果發現了俄羅斯夫人的服裝。你們知道這是在誰的房間找到的嗎？”

“誰的房間？”

“儒億館的新主人──韓秦南的二樓寢室。”

眾人驚訝的轉向秦南，數小時前曾與俄羅斯夫人面對的琳曦沒想到竟是他所假扮。秦南古銅色的面孔頓時蒼白起來。

“那不是我的衣服！”秦南驚叫道。

“不然怎會在你房裡？”

“我不知道！一定是有人偷偷把它放進我的房間的！”

“那是誰？”

“我要是知道的話，須要站在這裡被你指控嗎？”

琳曦望著蔡警員手上的俄國夫人服飾，又轉向秦南，總覺得有個地方不對勁。

“韓先生，恐怕你現在否認也沒什麼說服力了。”警督道：“燕先生那晚看到的幽靈就是你吧！你利用儒億館傳聞多年的幽靈傳說，假扮成俄羅斯夫人，殺死你哥哥。就算有人看到，也會誤認為是俄國夫人的鬼魂, 而不會聯想到男兒身的你。”

“這不是事實！”秦南一臉慌亂。“警官，你怎能隨便誣賴清白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