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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三章］［獲救後的回想-１］

矇矓間，琳曦覺得好像有人在搖晃她的身體,呼喚她的名字。我該不會已身處西方極樂世界，菩薩正在普度我吧？

“琳曦！妳聽得見我的聲音嗎？我是楚楚啊！”

楚楚？菩薩何時變成楚楚啦？琳曦努力睜開雙眼，想弄清這項事實。眼前是一片泛著溫柔光暈的白金色混沌，彷彿虛空幻境…原來西方世界這麼美啊！早知道就來這邊逛逛了！一般人幹嘛那麼害怕呢？咦？還有幾個會移動的圓圈，擁有人型的輪廓...會是辟支佛或阿羅漢嗎？那片混沌逐漸消失後，琳曦發現楚楚, 秦南跟魯警官正俯視著她。

‘這是什麼地方？’琳曦一臉迷惘。

“會客室。”楚楚答。

難怪會有一片白金色的混沌，那是會客室水晶吊燈散發出的溫和光暈。琳曦注意到自己正躺在沙發上。

“妳身體感覺如何？”秦南問。

“胸口、咽喉不太舒服，頭也蠻痛的……”她注意到秦南全身濕透，好似被水沖過一樣。

“妳體內進了一些水，還好我及時趕到，做了急救措施，應該沒有大礙。”

琳曦覺得身體比往常虛弱，但想坐起身來──這時才發現身體被包裹在一搖大毛巾內,

“怎麼有毛巾？’琳曦疑問的望向眾人。

楚楚答：“妳的身體泡水，全身都濕透了，我用毛巾幫妳擦乾，免得感冒。”

這時琳曦才發覺，除了眼前三個人, 儒億館的其它房客──齊家四人、燕武，還警督、警員都在場, 其中警察的身體也濕成一片。待她思緒逐漸回穩後，想起最後的意識是被水淹沒在地窖中。

“對了，我怎麼會在這裡？”

秦南回答：“是我跟警察把妳從地下室帶上來的。今夜警方突然要咱們換房間，我不習慣，所以睡得很淺。凌晨三點多時，我醒過來，不知為何, 心頭總覺得不對勁，既然睡不著，乾脆起身巡邏公館。二樓被警方封鎖，所以我沒進去, 而走到一樓, 發現西翼底部通往地下室的門開著。我連忙跑下去，注意到一間廢棄的地下室門縫不斷滲出水來，懷疑難道裡面淹水了，便上樓想找人幫忙，剛好警方趕到，便一起下去救妳。我們打開地下室門栓，哪知一陣大水滾了出來，還以為是洩洪呢！我們被衝到樓梯口，才抓住牆壁挺住，然後游回去一探究竟，卻看到妳流了出來！於是趕緊把妳抱到會客室急救，幸好妳只吸進一點水，心跳呼吸脈膊都算正常。’

“真抱歉，宋小姐，”警督道：，我們抵達太慢，讓妳受驚了！”

齊夫人不滿的瞪了警督一眼。“哼！警方莫名其妙封鎖別人家裡也就算了，還半夜闖進來！拜託！這裡是哪裡？儒億館诶！上海的名門望族诶！可不是什麼貓狗雜處的地方！警察竟吵醒所有人！這樣算不算擾亂居家安寧？我可以告你們執法過當嗎？”

“抱歉，齊太太！我們也是為了偵查案件才會深夜打擾貴府的。”

老上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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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偵查案件？”齊夫人冷言冷語道：“這理由可真好用啊！既然這名宋小姐還能講話，就代表生命沒有危險，我們可以回房休息了嗎？想想現在凌晨三點多，天都沒亮，為何我們要在這裡罰站？上流社會人士可是受不了折騰，很需要休息的！”

“妳給我閉嘴！”楚楚怒斥道：“難道妳看不出這件事的嚴重性？琳曦差點被兇手害死！上流社會個屁啊！我的朋友要是死了，妳要負責嗎？”

“那是妳的朋友，跟我可沒關係呢！”齊夫人小聲嘀咕。

魯警督沒理會齊大媽的抱怨，詢問儒億館的新主人：

“為什麼地下室會進水？”

“我猜是由通氣孔注下去的吧。公館剛建立時，設有幾個地窖，做為儲存食物、酒品之用。琳曦進去的是冰窖，後來有了冰箱等電氣設備後，便廢棄不用。不過傭人仍把預留的通氣孔打開，讓冰窖與外界相通，以免裡面形成廢氣。’

警官轉向琳曦。“宋小姐, 妳身體狀況還行嗎？”

“雖然頭仍有點疼，但比剛剛在地窖好太多了。”

“那妳能告訴我們今晚發生什麼事嗎？如果真的不行，可以延後再說。’

“應該可以，”琳曦咳了一聲，拍拍胸口，浸過水後，她總覺得鼻子跟咽喉不太舒服。“昨天下午, 警官為了早日釐清命案，指派給我一項任務──那就是午夜時溜入嘉理的套房──”

“等等，”楚楚插嘴：“公館二樓不是封鎖了嗎？”

“沒錯，不過警察離去前，偷偷把鑰匙交給我，我才能秘密行動。”

秦南苦笑著：“警官，其實你可以跟我事先商量，為了早日破案，我會全力配合警方的。”

“抱歉, ”魯警督的厚唇微彎。“韓先生，警方自有自己的辦案方式。”

琳曦繼續說：“我先到一樓東翼底部，打開側門，以便警察今晚能進入主宅。”

魯警督解釋：“我事先知會過門房、警衛，他們也願意配合，所以警方今晚才能順利進入公館進行任務。”

燕武笑道：“看來今晚儒億館變成不設防公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