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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解釋通門不通的原因。不過妳沒想到要報警嗎？”

齊珊搖搖頭。“我太恐懼了，沒想到那麼多。可是目度睹那樣的狀況，我根本睡不著，所以吞了顆安眠藥，很快入睡，直到中午才醒來。’

“警官，”燕武道：“如此一來，齊珊就沒有謀殺嫌疑了吧？”

魯警督轉向燕武，手指抓著下唇，厚重眼皮下的雙眸直盯著他。“假如齊小姐的嫌疑沒了，恐怕都是移轉到你身上了吧？”

“此話何意？”

“或許，”魯警督的右手食指劃了個小圈。“殺害韓先生的真正兇手是你吧？”

“警官，飯可以亂吃，話卻不能亂說呢！”

“那也要看我講的是不是事實了。你會願意讓齊珊姑娘與韓先生交往，表面上是為了讓她替父母還債，實際上, 卻是為了從韓家撈一筆錢吧？”

“你在暗示什麼？”燕武的眼神再度變得跟野狼一般警覺。

“我不是暗示，而是明講。警方已調查過了，你不但是韓先生朋友，也是事業上夥伴，幫他處理個人投資上的事務，藉此抽取佣金。前幾年你幫嘉理先生賺了幾百萬，他十分信任你，所以只要你建議哪項投資標的，韓先生幾乎都答應，畢竟他家大業大，經得起風險。不過這兩年手氣欠佳，你瞞著韓先生陸續挪用幾筆款項，賠了一大半, 總數在五百萬元以上。可是你卻欺騙這是全球景氣不佳導致的損失。要是被嘉理先生發現這件事，恐怕會失去他的信任，少掉這個能資助你玩投機遊戲的支柱。話說回來，自己也賠了不少錢，現在手頭相當吃緊呢。”

燕武的臉都綠了，他冷冷的瞪著警督。

“警方的消息很靈通嘛！竟然在一天之間就調查到這麼多事實。中國公安部門的效率真是一流！我看你接下來要怎麼編造這個故事！”

“身為齊小姐的正牌男友，我想她早已告訴你遺囑的附加條款，剛好可以彌補你的財務損失。因此當齊珊告知你韓先生準備要解除婚約，而且決定不再讓處理他的投資事務時，你就擔心了，因為就無法從中再獲取利益。於是你當機立斷，前晚溜進韓先生房裡，將他槍斃。這樣一來，你跟齊小姐便能順利在一起，並能保有那一億遺贈。扣掉齊家的債務跟遺產稅，剩下的錢還能讓你們舒舒服服的過著悠哉日子呢！’

燕武瞪著魯警督，琳曦看到他的左手掌，不停輕拍著翹在右腿上的左腿膝蓋，不知是顯示內心的不安，還是在思索對策。

“警官，你想像力真好呢！沒去當電影編劇或小說家可惜了！”

“我剛好打算退休後，根據過往的辦案經驗，來寫幾本偵探小說哩！話說回來, 警方偵查刑事案件，本就要根據發現的事實，推測各種可能狀況，再歸納結論。燕先生，你有什麼要辯解的話嗎？”

燕武的嘴角再度浮現那抹輕蔑的笑意，只是琳曦覺的他彎得十分勉強。“該說的都說了，我只總結出一句話：嘉理不是我殺的。”

“沒別的了嗎？”

燕武搖搖頭。“沒了。”

“好吧，問話到此為止，感謝合作，你們可以離開了。”

齊珊跟燕武詫異的盯著警督。“就這樣？”

“那不然要樣？難道你們有什麼要補充的嗎？”

燕武跟齊珊面面相覷，兩人彷彿被貓耍弄的老鼠一樣，不知警督打算完什麼把戲 , 疑懼的離開了。

“問話到此結束？”琳曦問警督。

“妳還期待什麼嗎？”

“偵探片不是要訊問到嫌疑犯坦承犯罪或確認無辜為止嗎？”

“這是現實人生，不是電影。或者妳懷疑這兩位是兇手？”

“我不知道，感覺每人都有可能。直到真相揭露前，恐怕我都猜不出兇手。”

“那就靜靜等待吧，寶島的姑娘。做人要留點餘地，同樣的，問案也不見得要問到底，留點空間，有時反而會有意想不到的收穫呢！”

琳曦不語。

“對了，”魯警督繼續說：“有件事想請妳幫忙，不知宋小姐會答應嗎？”

“跟命案有關？”

警督點點頭。

“儘說無妨，如果我做得到，會盡一己之力的。”

警督將計畫告訴琳曦，後者聽完一臉訝異。

“當真？”

“當真。這項委託嚴格來說不難，需要的是細心、體力跟耐力、當然, 還有點運氣。宋小姐，妳願意協助警方嗎？”

琳曦盯著辦公室的桌子，心想兩天之前，嘉理還活生生與家人吵架，現在卻成為一具冰冷的屍體。她憶起前天的‘最後一吻＇，那是嘉理暗示他的生命即將終結嗎？既然他那麼坦然告訴她自己的猜疑，或許她也該為他做點事情。

“好吧，為了讓這件謀殺案早日水落石出，我就接受這項委託吧。”

“感謝妳！宋小姐，希望這會讓案情有更清晰的發展。我先回公安局準備一下了。’